“但我也有個問題問你,你楊氏二房還有多少人能死?十個?還是二十個?”
又是剛猛無比的一記換拳。
顧甲向後飛退,重新落在顧邕身旁,右手背在身後,微微發顫。
一個麵容尋常的男人出現在吳錦豐身側,深陷的眼窩中有如刀眸光。
這張臉顧甲刻骨銘心,正是和自己爭鬥多年的死敵。
天府重工行動處負責人,一處處長,石成峰。
吳錦豐話音鏗鏘,擲地有聲,“要是沒有了,就把楊展的腦組織切片給我!我以天府重工的信譽保證,給你楊氏二房一脈留條根。”
“整個蜀地都說天府重工有條姓吳的老狗,瘋起來連他的主人吳拱都拉不住,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確實夠瘋。”
楊虎疇似笑非笑道:“吳老狗,我要是把東西給你,你能拿得穩?周圍這麼多狼,我怕你一條狗擋不住啊。”
吳錦豐眯著眼沉聲道:“這就用不著你操心了。”
“我是不用操心,可做人不能厚此薄彼啊。”
楊虎疇搖頭一笑,緩緩從太師椅中站了起來。
“暗中看戲的諸位,不遠千裡趕來我楊氏作客,現在還不出來露個臉嗎?”
在顧邕和吳錦豐陰沉的眼神中,原本空空蕩蕩的簷頂牆角突然出現有數道身影浮現。
這些人身影高矮胖瘦不一而同,唯一的共同點就是用東西遮擋了麵容。
僅有一兩個沒有遮擋的,露出的那張臉也是神色僵硬,俊美異常,一看就知道是臨時換的臉。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可惜我楊氏家底不厚,沒能招待好大家。接下來,就隻能請各位自己照顧自己了!”
楊虎疇拍了拍身旁儒衫少年郎的肩頭,朝著四周躬身作揖。
“你們想要的東西就在這副畫軸之中。誰能護我楊氏二房這些子弟周全,我楊虎疇願以一半祖宗遺饋相贈!”
“今日我楊虎疇說話算話,各位隻要信守承諾,便不是搶,是贈!用不著擔負半點罵名。”
“我看誰敢!”吳錦豐脊背微彎,臉上凶相畢露。
“一個個藏形匿影,鬼鬼祟祟,想混水摸魚?成都府地界用得上這份腦組織切片的人就那麼些,先掂量掂量自己有膽搶,有沒有命用啊!”
顧邕負手而立,目光掃視周圍,出聲警告:“各位不要自誤!”
“益州顧、兗州吳,兩個三等門閥的閥犬就敢用這麼大的口氣說話,就不怕閃了舌頭?”
“說的有理,於公這是我大明帝國的狀元,於私這是彆人楊氏的先祖。楊氏都沒意見,你們有什麼資格攔我們?”
“天命無常,寶物亦無常,惟有德者能居之!”
“今天誰搶到就是誰的!”
或高亢或低沉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一時間整個正房前宛如鬨市,嘈雜無比。
楊虎疇看著這一幕滿意一笑,施施然坐回那張太師椅。那名儒衫少年郎捧著卷軸站在他身側,稚氣未褪的臉上沒有半點懼意。
其他楊氏二房的子弟不動聲色的退回正房中。
“一群拎不清自己身份的跳梁小醜。”
吳錦豐毫無讀書人的氣度,側頭啐了一口痰,突然厲聲喝道:“開槍,格殺勿論!”
“動手!”顧邕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一刹那的寂靜之後,急促狂暴的槍聲再次響徹整個楊氏老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