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逃走的楊氏子弟身上分明沒有攜帶任何畫像殘片,這點眼力自信他們還是有的。
沿途楊虎疇也沒有任何可疑的舉動,可現在官服上的鷺鷥卻實打實的消失了一半。
岔子出在哪兒?!
楊虎疇將周圍困惑的目光一覽無餘,心中同樣思緒翻滾。
所有人都看到他死在了那張太師椅旁,應該沒有人能夠識破其中的秘密。
隻要他能活著離開綿州縣,楊氏就還有崛起的機會!
吾孫白澤,莫怪爺爺心狠。
楊虎疇死誌已生,揚手一揮,將卷軸拋向半空。
“都給老子滾開,這一半切片誰敢出手,吳閥事後不會放過你們的家族!”
“吳錦豐,你這條老狗今天吃不了獨食!”
“伱們門閥勢大,大可以安排人去追那些逃走的楊氏子弟,那一半肯定就在他們身上,何必跟我們搶?”
“這一半我要,另一半也逃不了!”
“好霸道的吳家,在場這麼多人都有官身,還能怕你不成!你吳家再強能強的過朝廷?”
“朝廷?我儒家門閥就是朝廷!”
吳錦豐一馬當先飛身掠出,將那個當作板凳的頭顱朝著說話之人砸了過去。
見吳錦豐當了出頭鳥,已經慢了一步的眾人忙不迭跟著掠出,朝著飄在半空中的卷軸抓去。
就連縮在一旁的顧邕也是心潮激動,情不自禁朝前走了兩步。
一時間整條街道上風聲激蕩。
楊虎疇看著這些平日道貌岸然,此刻卻如同搶食惡狗的官老爺。心底驀然升起一絲羞憤。
自己前半生竟以和這些人同流為榮幸,可笑,太可笑了!
楊虎疇朗聲長笑,竟也拔身而起,兩指並攏如劍,刺向吳錦豐心口。
“吳老狗,老夫早就看你不順眼了,這一半今天誰都可以帶走,唯獨不能是你!”
“不自量力!”
吳錦豐冷笑一聲,一泓秋水從袖中滑出,劍光卷起斬向楊虎疇。
吳錦豐因為性格跋扈,睚眥必報,被人稱為老狗。
但不妨礙他是一名實打實的儒八高手,雖然是利用學派捷徑晉升的序列,比起走仕途的儒八要弱上幾分。
但他在儒八已經浸淫多年,在掌舵天府重工後更是利用集團資源將自己的六藝水平堆到了一個極高的程度。
隻不過是平日極少有需要他動手的機會,所以幾乎沒人知道他的實力。
就算是顧邕這樣的老對手,也隻知道吳錦豐不是個善茬。
反而是楊虎疇雖是多年老吏,但卻是不接受義肢改造的保守派,一身血肉早已經是油儘燈枯。
一增一減之下,楊虎疇根本擋不住吳錦豐的劍光,一條手臂被卷成碎肉,心口更是一劍穿透。
殺人之後的吳錦豐一身凶焰更加駭人,長劍揮動,竟將周圍四名出手搶奪的儒八全部卷了進去。
這條老狗要先殺人,後搶物!
就在這時,一陣高亢激烈的古箏聲突然傳入吳錦豐耳中!
有寒光從天而降!
“吳老狗,納命來!”
趙青俠眉宇飛揚,身上有一股莫名的激昂情緒。
那是為了兄弟拔刀向強者的慷慨義氣!
他身上那副外骨骼裝甲中卻傳出馬王爺哀怨的聲音,“完了,算盤打錯,這下要虧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