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成峰突然感覺一股寒意衝進了自己的呼吸係統,沿著鋼鐵骨骼撞入了械心之中。
這是,煞氣?!
李鈞同樣察覺到了破虜刀招產生的異樣,心中若有所思。
“到了八品大圓滿這個地步,武學已經開始有了術的味道了嗎?”
嗚.
石成峰原本運轉順暢的械心像是被卡住了機簧,發出一聲怪異的嘶鳴,雙臂驟然一滯,連帶那雙蝴蝶刀也驀一頓。
李鈞趁勢揮刀,刀勢如悍卒搖旗,寒光裹身,將已經迫到背心一寸的短刀磕開,順勢立劈身前。
石成峰怒吼一聲,械心全力運轉,終於在長刀劈麵的瞬間掙脫煞氣的桎梏,抽回雙刀和李鈞展開對攻!
橫刀氣勢凶烈,悍勇如撞陣鐵騎。
雙刀狡詐毒辣,陰狠似毒婦心腸。
一時間潑灑的刀光幾乎蓋過屋頂落下的月色光華,一聲聲刺耳銳鳴如同暴雨打林,連綿不絕。
又是一次極其驚險的刀招互換,兩道交纏在一起的身影終於分開。
對峙站定,剛才對攻的勝負從兩人身上的傷勢就能窺見一二。
一條猙獰刀口從石成峰的左肩蔓延到右腹,幾近開膛。
不過這道駭人至極的傷口雖然破肉,但沒有斷骨。對於一身械骨的石成峰算不上什麼重傷。
唯一麻煩的是體內陰冷的戰陣煞氣!
這些國子監和工部中的巨匠都無法解釋的東西正沿著他的械骨浸入人造血管。
恒溫的仿生血液此刻透著刺骨的冰寒,一種自更換械體踏入兵道以來從沒有接觸過的痛苦正在瘋狂的吞噬著石成峰的意誌。
反觀李鈞,雖然衣袖也被蝴蝶雙刀絞的粉碎,雙臂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刀口,可眼底的凶光卻越發熾熱滾燙。
在殺死顧甲的那一刻,他心中積蓄已久的怒意已經如浪潮潰堤,再也無法阻擋。
心有惡蛟,今已抬頭。
李鈞深吸換氣,再次欺身靠近,全力一刀劈開石成峰交疊擋在身前的雙刀,右腳暴起似一杆長槍刺中對方心口!
巨大的力量撞的械心瞬間一窒,石成峰不由自主向後踉蹌,神色驚恐間隻能舞動雙刀拉開一片刀光,試圖為自己搶到一口喘息的機會。
嘭!
一塊青色地磚被踩得寸寸龜裂,那襲黑色武服前衝的速度快到令人咋舌。
石成峰胸中械心還沒從疲勞中緩過來,一陣駭人刀風就已經撕開他的刀光,襲到了眉前!
千鈞一發之間,這頭持刀老猿趟地翻滾,在毫厘之間閃開破顱一刀。
被壓到地麵的石成峰根本不敢停下翻滾的動作,朝後連滾十多圈,直到頭頂再無一絲破空聲響,這才終於停下。
幸好楊氏這間正房足夠寬敞,不然還不夠他施展。
不過這一番動作雖然狼狽,但效果卻頗好,在破虜刀刀勢之下被砍的苦不堪言的老猿竟然滾出了一線餘地。
李鈞單臂持刀,刀尖朝著剛剛起身的石成峰點了點,口中譏諷道:“舉父可是猿,怎麼滾起來也這麼麻利?”
石成峰對李鈞的嘲諷置若罔聞,身形佝僂越發不像人類,喉間突然爆發一陣淒厲的猿啼,用雙刀側麵不斷拍打著胸口!
胸腔中那顆‘舉父’械心發出的嗡鳴聲竟在拍打下一聲強過一聲!
李鈞神色錯愕,脫口而出,“什麼玩意兒,機械獸化?他媽的猛獸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