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獸軀已經預料到接下來的結果,四隻利爪在金磚上刮出道道深痕。
“嗯。”
女童似乎對李鈞有莫名的信任,聞言乖巧的閉上了眼睛,一排細小的幼齒死死咬住下嘴唇。
噗呲!
一條脊骨從胸腔中被連根拔出,言語根本無法描述的劇痛讓女童下意識將嘴唇咬的血肉模糊。
連一聲慘叫都沒能發出,眼中的瞳孔就驟然渙散。
“何為真,何為假?如果你認為她是真的,難道這樣就能救她?”
穆赤手持金剛杵站在遠處,靜靜看著這一幕。
“彆跟老子打什麼機鋒,一群盜夢的黃粱碩鼠,裝你媽什麼佛陀。”
李鈞赤膊上身,用武服將女童的頭顱緊緊綁在背上,瞪著猩紅的眼睛看向紅衣僧人。
“這是你的佛國,也是我的幻境。你的佛念能在這裡驅使她,難道老子的意誌力還保不住她?!”
信則有,不信則無,這是信仰的基礎,也是佛國降臨的底層邏輯。
怒吼聲回蕩在這座聖潔的佛寺前,聲音中如同蘊含著某種神奇的力量,李鈞身後的包袱中突然傳出女童斷斷續續的痛哼聲。
她好像在咬著牙齒,強忍著那股無法想象的痛苦。
穆赤一臉淡漠,“佛國從不防備眾生,你說的這些根本不是秘密。現在你已經陷入嗔怒,剩下這點意誌就算保住了她,還能有多少跟我爭佛國權限?”
“爭?”李鈞大聲嗤笑,“老子說過用不著這麼麻煩,把你這個狗操的佛國打爛不就行了。”
穆赤看著李鈞肩頭的傷口,嘴角緩緩勾起不屑的冷笑,“你的意誌還能支撐你受多重的傷?”
“那你的佛念又能扛住你輪回多少次?”
穆赤嘴唇龕動正要發聲,一道黑影卻已經悄然占據眼前視線。
這名怖魔比丘瞬間收斂心神,金剛杵刮出一陣刺耳尖嘯,在身前橫掃。
“跟我近身肉搏,你還不夠格!”
李鈞眼眸睥睨,左臂格杵,右肘如一杆鐵槍紮出,徑直頂在穆赤心口。
僧人脊背佝僂,背心衣衫炸裂,斷裂的械骨刺穿血肉,露出一截尖銳斷口。
這隻是開始。
李鈞探手抓頸,還沒來得及向後飛出的穆赤又被桎梏在原地。
腳下步伐再進,沉肩撞身,江河巨力在方寸之間肆意奔湧。
大圓滿八品武學,八極拳,鐵山靠。
紅色僧袍向後倒飛,金剛杵脫手墜地,砸在金磚上發出當啷聲響,摔落在遠處不知死活。
金剛之軀又如何?
李鈞拋開一截血肉模糊的氣管,左臂肌肉繃緊,格擋金剛杵留下的傷口停止流血。
鼻間翻騰的血腥味撩撥著心底戾氣,傷口的刺痛反而讓根骨裡的狠勁沸騰不止。
他反手拍了拍背上的包袱,輕聲低語:“彆著急,等叔叔多殺他幾次咱們就能離開這裡。”
“.嗯。”
童音剛落,李鈞眼前的景象豁然一變!
佛音不再,神廟隱去,一股書卷墨香撲鼻。
一間處處透著儒雅氣息的房間出現在李鈞麵前。
書案之後,身著儒家青衫的顧邕仿佛嗑了五石散一般,五官神經質般的抽動著,扭曲成一副癲狂的表情,眼眸之中血絲彌漫。
這是貪婪。
足以令人忘卻生死的貪婪。
“這就是狀元的腦子?這種感覺太美妙了,現在我就是狀元,我才是顧家真正的讀書種子!”
顧邕用雙手撫摸著自己的臉,臉上是神色癡迷。
“至於你這把刀,我原本準備用完就扔掉。”
顧邕抬眼看向李鈞,展顏笑道:“不過我現在改主意了,你得死。你死了我私吞顧璽切片的事情就沒人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