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儒家自己人去運作,這可就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刀!”
“帝國廟堂的位置就那麼多個,一個蘿卜一個坑,甚至有些蘿卜都被曬乾了,還得不到進坑的機會。要想讓自己的人上位,那就得先把彆人拔出來。這份卷宗就是一個最好的抓手。”
“現在可是舉薦的特殊時期,雖然大家都知道這裡麵的遊戲規則,但那畢竟是上不了台麵的東西。要是被人戳穿了,那可就成了眾矢之的。”
昏暗的巷道中,餘寇的聲音如鬼魅般陰冷瘮人。
“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名譽這個東西,對於這些偽君子來說,那可是千金不換。”
“等正式舉薦的那天,吳拱在眾目睽睽之下把這個東西拿出來,顧家可就成了一灘臭狗屎,伱說顧璽怎麼應對?”
李鈞沉吟片刻,反問道:“吳家能用這樣的招數,顧家也可以啊。大家掄起糞勺互扔,一起臭不就完了?”
“先手是奇招,叫舉報。後手就是昏招,叫報複。”
餘寇神情得意,“到時候顧家恐怕還沒來得及報複,舉薦這件事就會被蓋棺定論,你信不信?”
“大人的話,小人自然深信不疑。可是.”
李鈞躊躇片刻,“咱們這樣搞顧家,道門那邊會不會找我們的麻煩?”
餘寇微微沉眸,雙眼明亮無比,不知是月輝,還是精光。
“看來你最近知道了不少事情啊。”
李鈞一五一十說道:“前不久顧璽召我進了顧府,是他告訴小人的。”
“看來顧璽很器重你啊。”
餘寇目露激昂,抬手撩起衣袍下擺,露出穿在錦緞外袍下的飛魚服。
“我先是成都府錦衣衛總旗,其次才是掛單在青城集團的道門從序者。為朝廷儘忠是我的本分所在,即便這樣會觸怒道門又何妨?”
忠你仙人板板,要不是保寧府的總旗魏拒鞍告訴了老子你的底細,恐怕還真要被你蒙騙過去。
李鈞配合著餘寇的演出,“大人一片忠肝義膽,可鑒日月。”
“這些馬屁就不用再說了。”餘寇擺了擺手,“而且你也不用擔心。顧家倒了對於青城集團來說不過是換了個賺錢的工具罷了。
“有些工具不聽話了,或者不好用了,就應該被換掉,他們也樂意見到這一幕。”
李鈞心中凜然,對方話中的‘他們’恐怕就是餘寇所在一脈的股東們。
“反倒是你,”餘寇把眼睛釘在李鈞身上,“先殺吳錦豐,再殺川渝賭會的‘叁條’,你現在可是把吳家的得罪死了,難道就不怕吳家的人報複?”
“怕,屬下這段時間生怕吳家的人找上門來。”
李鈞神色怯懦,急聲道:“所以這次我想請大人給我指條明路。”
“明路倒是有,”餘寇兩手扣在胸前,耷拉在高聳的肚皮上,“就怕你不敢走啊。”
李鈞驚慌道:“吳家的刀現在已經架到屬下脖子上了,隻要有路,怎麼會不敢走?!”
“那就好,等顧吳兩家拔刀相向的時候,你就躲到我那間連鎖精舍裡去。那裡是青城集團的產業,吳家的人膽子再大也不敢去那裡放肆。”
餘寇此方話音剛落,巷道中突然響起窸窣的腳步聲。
動靜雖小,可在兩人耳中卻不亞於驚雷炸響。
“你身後還有尾巴?”
“我不知道啊!”
餘寇臉色驟然鐵青,眼光淩厲如刀,從李鈞臉上刮過。
卻隻看到一片茫然和驚懼。
不似作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