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就算他們出千被發現,隻需要隨口胡謅一個由頭,彆人也會看在正將的麵子上忍氣吞聲,吃了這個啞巴虧。
許康現在話裡話外反複點出正將的牌麵,就是在提醒赫藏甲,既然你的場子沒有受損失,那又何必和‘筒字’交惡?
仗勢欺人這四個字,可是被‘筒字’的人演繹的淋漓儘致。
看著垂眸凝思的赫藏甲,許康眼底略過一絲得意,拱手笑道:“既然誤會解開了,那我就告辭了。”
就在他施施然起身之時,周遊卻突然開口:“出了千,你就走不了。”
話音剛落,四周侍立的雜牌立刻圍了過來,擋住許康的去路。
再次被攔住的許康毫不掩飾臉上的嘲弄,“這個場子到底是誰做主?”
“東主是我,不過這個場子管事的是他。”
赫藏甲緩緩抬眼,雙手一攤,對著周遊說道:“怎麼辦,這次你說了算。”
“我不管什麼正將還是反將,”周遊臉皮繃緊,語調低沉,“按照賭場的規矩,既然出了千,那就隻有砍手!”
許康麵色鐵青,幾乎是從牙縫裡吐出一句話:“連‘筒字’正將的麵子都不給?”
“這是規矩,”周遊一字一頓,“誰的麵子都給不了。”
坐在少年旁邊的赫藏甲嘴角緩緩勾起一絲笑意,男生女相的臉上浮現欣賞的神色。
這小子的脾氣,倒跟老子有點像.
赫藏甲抬手打了個響指,對著許康咧嘴一笑,“管事的發話了,那就隻有砍手嘍。”
許康色厲內斂,梗著脖子吼道:“赫藏甲,你想清楚後果!”
赫藏甲嗤笑一聲,“彆說你隻是一張小小的二筒,就算你是張四筒,難道朱蛟還會專門從洪崖山上下來給你出頭?”
“你”
許康見勢不妙,拔腿就要往外跑去。可惜他剛剛抬腳,眼前便浮現一個異常魁梧的身軀。
二筒對虎頭,儒九對農八。
結果自然不用贅述。
砰!
許康兩隻手被按在桌子上。
而這張桌子赫然就是他剛才連戰連勝,大殺四方的那張牌九桌。
“你做的決定,你動手。”
周遊沉默著接過赫藏甲手中的刀,一步步走到許康麵前。
“赫藏甲,交惡‘筒字’的人,以後你在重慶府的任何一場賭場都彆想再開下去!”
許康還在喊叫,卻被赫藏甲一記耳光將聲音打斷。
“還敢威脅我?開不了老子就不開,大不了以後隻當接單殺人的刀客,專門搶你們‘筒字’的人!”
“都他媽是些跟戴徙徒一樣的蠢貨。”
赫藏甲啐了一口,抬眼看向遲遲沒有動手的周遊,“動手麻利點,小心彆濺我一身血啊。”
他話音剛落,一道森冷寒光便猛然亮起。
刀光劃落,許康兩隻手被周遊一刀斬斷。
切斷筋骨之後的刃口餘勢不止,咚的一聲劈入賭桌之中,剁出一道深深的缺口!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從許康喉中暴出,像灘爛泥一樣向下滑落,癱在地上哀嚎不止。
赫藏甲瞥了眼滿地的鮮血,還有那兩隻斷口猩紅的手掌,頓時笑道:“喲嗬,我說怎麼叫的這麼大聲,原來還是雙原裝貨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