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鈞陷入沉默,赫藏甲麵露擔憂道:“這些錦衣衛找上門乾什麼,難道要找大哥你的麻煩?”
他可是知道李鈞曾經在成都府殺了一個錦衣衛總旗,這是錦衣衛的大忌。
“要是想找我麻煩的話,他們就不會隻來一個人了。”
“這倒也是。”
李鈞擺了擺手,話鋒一轉問道:“你和那位風將談的怎麼樣?”
“一切順利。”
赫藏甲沉聲道:“不出大哥你所料,他們果然想借你的名頭,名正言順占下羅漢寺空缺出來的地盤。”
一夜之間,達摩院首座慧難生死,住持慧心逃跑,佛國主機破損,羅漢寺已經沒有了在中渝區立足的資本。
寸土寸金的中渝區突然多出來一塊如此誘人的肥肉,周遭的鬣狗早已經是垂涎三尺,虎視眈眈。
可他們都知道,無論是誰先下口,那都會成為出頭鳥,被其他勢力所圍攻。
這其中,隻有親手打穿了羅漢寺的李鈞最為名正言順。
因為重慶府一直以來的潛規則就是以拳頭說話,誰打下的地盤就歸誰。
在大家勢均力敵,局勢微妙的時候,講規矩顯然是個最好的選擇。
而對於李鈞來說,他根本不需要羅漢寺的地盤,或者說根本不敢去要。
一個武道序列占據地盤這是想要乾什麼?難道是想開宗立派,死灰複燃?
這無疑是在挑弄佛道兩條序列的逆鱗,不用想也知道屆時會麵臨什麼樣的艱難局麵。
李鈞很清楚,以自己目前的處境,紮根一地就是找死,隻有遊擊才能生存。
既然自己不需要,那不如做個順水人情,送給赫藏甲所在的‘牌係’,找人一起分擔佛門巨富少林寺可能傾瀉而來的怒火。
“‘牌係’在渝南地區盤踞多年,早就想進軍油水豐厚的中渝區,隻可惜一直被‘雀係’擋在門外,沒有機會。現在我們把機會送到麵前,他們怎麼舍得放手?”
“是啊,這對‘牌係’來說確實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作為‘牌係’中人,赫藏甲怎麼可能不知道中渝區的重要性。
每一個高序列的強者,背後都是海量的資源。
可回想起聽風閣中的的一幕幕,他還是忍不住感歎道:“但我還是沒想到風將他們會如此果斷,我說句實話,大哥你彆生氣,難道他們就不擔心因此得罪佛道兩家的人?”
李鈞冷哼一聲,“他們不過也是在賭罷了。”
“賭?”,赫藏甲神色錯愕,“賭什麼?”
“賭‘天下分武’已經過了這麼多年,武道序列也凋敝到了如今這種程度,佛道兩家還會不會將我這個獨夫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李鈞語氣淡漠說道:“如果是,那他們會立馬跟我劃清界限,大不了出血賠罪,總有保命的手段。”
“可如果不是,那和我有仇的隻有青城集團和羅漢寺背後的少林集團。這些地頭蛇,可不一定會怕這兩條過江龍。”
李鈞抬眼眺望已經是一片大亮的天邊,有紅日正在掙脫高樓的阻擋,升上天穹。
“正好,我也想看看,如今佛道兩家的底線在哪裡。”
赫藏甲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卻隻覺得一片刺眼,隨即垂下了眼眸,在心中暗道,以後誰還敢說武道序列沒有腦子,那老子第一個跟他翻臉。
都是陰人啊.
此刻,門外又有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一臉風塵的曹倉出現在門口,目光如灼看著李鈞。
赫藏甲喃喃自語,“鈞哥,我覺得,你該換個地方住了。”
李鈞點著頭,咬著牙,“一會就搬家。我他媽怎麼跟住在大街上一樣,誰都找得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