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這一刹那,這名親衛隊長突然發現眼前的地麵竟如波浪一般洶湧起伏。
在一陣刺耳的撕裂聲響中,一顆顆巨大的機械獸首撞穿崖樓,朝著他發出震耳欲聾的嘶吼。
右臂落下,槍聲暴起。
“開火!”
與此同時,轎梯的廂門無聲無息朝著兩側滑開。
丁桓杵著文明棍站在轎梯之中,眸光掠過正在廝殺的戰場,徑直看向那襲高坐在大殿王座之上的湛藍冕服。
在那裡,同樣有一道複雜的眼神正在凝視著他。
丁桓麵帶輕笑,左手撫在胸口,微微彎腰。
“鴻鵠丁桓,見過秦王殿下。”
轟!
一顆破碎的獸首帶著炸散的藍色電弧從遠處飛來,砸落在地,不斷向前翻滾,最終停在一雙鋥亮的黑色雕花皮鞋前。
銀樓的護院械獸,根本不是金樓偃人親衛的對手。
“這可是一百萬寶鈔啊,就這樣浪費了。”
丁桓惋惜一歎,抬起右手中的文明棍,朝下重重一頓。
咚。
明明隻是一聲輕微的悶響,可場中正在屠戮械獸的偃人們卻突然如遭雷齏,僵立原地。
就連那名實力堪比序七的親衛隊長,也不例外。
“王侯將相.”
丁桓神色肅穆,一字一頓,“寧有種乎?”
霎時,異變陡生。
所有的偃人親衛此刻如同被抽走了靈魂一般,直挺挺栽倒在地,手中的特殊槍械劈裡啪啦掉落一地。
唯有那名親衛隊長還能站立,可臉上也是一片茫然,眼眶中的瞳仁在緊縮與擴散之中來回變換。
這副模樣,就像是他的身體之中還有一個意識,正在和他爭奪著這具軀體的控製權。
“這些下人實在是太吵了,我讓他們安靜安靜,王爺您應該沒有意見吧?”
丁桓的聲音回蕩在遼闊的大殿之中。
“一句話就能喚醒這些偃人身體中殘留的原主意識,讓他們陷入思維混亂之中,不愧是鴻鵠的隱王。”
丁桓聞言淡然一笑,語調謙遜道:“我不過是一個吃不飽穿不暖的刁民罷了,在您麵前我哪有資格稱王?”
“倒是本王小瞧了你們縱橫家序列啊。”
大殿之內,王座之上,穿著一身湛藍冕服的朱祐泓將眸光看向沉默不語的戚槐,“沒想到連戚槐你都被策反了。”
戚槐嘴唇蠕動,喃喃道:“良禽擇木而棲,王爺您不要怪我。”
“良禽擇木?”
朱祐泓眼神輕蔑,“你們不過是一頭惡鳥鴟鴞和一截腐爛朽木罷了。”
戚槐眼角的餘光瞥了眼丁桓的背影,猛然抬起頭顱,怒聲吼道:“我是喂不熟的惡鳥,那你又是什麼?”
“堂堂帝國藩王,眼看著皇室大權旁落,不止不敢清君側,反而一門心思向新東林黨搖尾乞憐,你朱祐泓身上哪來半點藩王的風範?”
“戚槐你好大的膽子,怎麼跟秦王殿下說話呢?”
丁桓似乎被眼前主仆翻臉的一幕逗笑了,咧著嘴戲謔道:“不過話糙理不糙,我也想話想問問秦王殿下。”
“我和您無仇無怨,您為何不去殺那些貪官汙吏,反而來費儘心機誘殺我這個平頭百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