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還未消散,一個拳頭便洞穿彌漫的硝煙,砸在橫架的長刀之上。
王謝左腳不由自主向後撤開一步,弓足彎膝,這才頂住刀上倒卷的力量。
“一個躲在人後玩弄鬼域伎倆的縱橫序列,也敢跟我兵道正麵交手,誰給你的自信?”
戚槐此時顯然已經跨入超頻狀態,雙手並指成掌,掌緣寒光閃動,鋒利如刀。
被逼著淪為鴻鵠反賊,戚槐心中同樣有火,特彆是發現王謝和丁桓的序列相同後,他腦海中竟然升起了虐殺的念頭。
我反抗不了丁桓,難道還殺不了伱王謝?
戚槐雙臂一下重過一下劈向身前,以近乎碾壓之勢推著王謝步步後退。
縱橫序列是帥,不是將。這條序列強項本就不是正麵搏殺,而是指揮和輔助。
如果放在平時,王謝完全可以指揮手下的錦衣衛,慢慢將戚槐炮製至死。
但在此刻的戰局之中,其他的錦衣衛已經和偃人械獸亂戰在一起,根本無瑕抽身幫助他。
而且這些偃人械獸的控製權在丁桓手中,王謝根本‘捭闔’不了,更不用談聯弱擊強了。
王謝顯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在動手之初,他便搶先放開削弱立場壓製對方,試圖出其不意將戚槐弄死。
可他到底還是低估了進入超頻狀態偃將的近身強度。即便是削弱之後,戚槐的力量和反應速度依舊要強過他不少。
“你倒是說話啊,你剛才的話不是很多嗎?!”
鐺!
王謝被一記勢大力沉的手刀劈的趔趄後退,掌心中浸滿了從撕裂的虎口中湧出的鮮血。
他雙手死死握住刀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一言不發。
對手越是沉默,戚槐臉上笑容越發暢快。
隨著王謝臉上浮現出痛苦的表情,他滿腔積聚的鬱悶終於得到了消弭,取而代之是畸形變態的歡愉。
如果你丁桓不是比我高上足足一個位序,一個什麼狗屁隱王憑什麼敢支配玩弄我?
“你們縱橫序列不是號稱唇槍舌劍嗎?現在怎麼啞巴了?”
鐺!
戚槐此時完全沉浸在淩虐的快感之中,每一次手臂揮砍都是無比的簡單粗暴,就是抬高砸下,如一道道凶惡的浪頭抬起,又狠狠拍下。
他要一刀刀活生生劈死王謝!
隻有這樣才能寬解他心中對丁桓,對縱橫序列的怨恨。
“我讓你說話啊!”
戚槐獰聲大笑,眼眸之中一片赤紅癲狂。
“癲佬,你真的很吵啊。”
這一刻,王謝隱藏在刀背之後的眼眸中浮現出一抹果決與狠辣!
他突然拖開始終擋在身前的繡春刀,任由落下的手刀砍在自己的肩頭。甚至身軀在向前傾靠,像是主動將自己的身體遞到戚槐的倒下。
噗呲!
兵七偃將的械體輕易的劈開了飛魚服的防護,入肉極深,幾可見骨。
滾燙的鮮血濺在戚槐臉上,眼眶中的擴散的瞳仁驀然一縮,凝聚的視線中映入一道冰冷的眼神。
“不好!”
戚槐心頭一顫,一股危險的悸動在械心之中擴散,警兆之強烈,甚至讓械心震顫的頻率都減慢了些許。
縱橫挨刀,肯定不妙!
被丁恒幾乎玩出心理陰影的戚槐下意識就要抽身後退,可是王謝怎麼可能給他這個機會?
“唔!”
王謝喉中發出壓抑的痛哼聲,悍勇無比的用側臉壓住嵌入肩膀的右手,筋肉礪斷的痛處將他臉上的血色抽的乾乾淨淨。
嘭!
與此同時,趴在肩頭振翅不休的七品息蜓郎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哀鳴,轟然炸碎。
橫飛的機械零件將王謝的脖頸紮的一片糜爛的血肉,一道極其強烈的力場如同無形的繩索,綁縛住戚槐的左手,將鋒利的掌緣一寸寸拉向他的頭顱。
哢哢哢.
深埋在械骨之中的神經線束像是覺醒了自己的意識,揭竿而起,和本來的主人戚槐爭奪起了這條手臂的控製權。
機械關節在這場對抗之中扭曲變形,炸開的電弧刺穿仿生皮膚,發出呲呲的聲響。
“他媽的,還想煽動我的身體背叛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