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穀無奈一笑,這次他沒有猶豫太久,抬手一揮。
一個小小的黑影落在對方腳下,赫然正是謝必安給他的那頭七品息蜓螂。
噗。
與此同時,角穀左手鬆開了那把始終沒有打開的雨傘,任由它落在地上。
“你的選擇是正確的。”
角穀表情冷漠,問道:“你說過,會把整個角穀組骨乾全部送出倭民區。”
“你放心,我們一定會信守承諾。”
昔日的荒世集團犬山城分部,如今卻掛上了一個嶄新的招牌,金光掩映之中,是四個楷體大字:宣威公司。
位於頂樓的東主辦公室中,犬山城宣慰司僉事駱河負手站在窗邊。
可不管他如何聚攏目光,卻依舊無法看穿樓外那蔽目的蒼白色調。
“今年這場雪下的,勢如摧城啊。”
駱河猛然打了個寒顫,回頭看向身後一眾忙碌的身影,問道:“結果還沒出來?”
偌大的房間內,或站或坐著數人,每個人麵前都是堆積如山的案牘文件,忙的不可開交。
這些人都是如今宣威公司的管理人員,也是這次犬山城夫子廟籌建和勞務輸出的主要執行者。
如今這兩項新政已經初見成效,按照同知楊白澤的指示,要進行一次成本的準確核算,方便接下來大麵積的推行鋪開。
“大人,有結果了!”
一顆腦袋從案牘海洋中浮了出來,大聲喊道。
駱河精神一震,“念!”
“西郊夫子廟,目前招收學員一千三百三十人,每人發放一次性入學補貼寶鈔五千元,支出寶鈔約六十六萬”
“花費寶鈔食宿補貼,標準按五十寶鈔每人每日計算,一個月需要寶鈔近兩百萬.”
“發放啟蒙級腦機靈竅,單價一萬寶鈔一台,連同必備的手術費用,總支出將近一千五百萬寶鈔”
“再算上其他的零碎費用,開辦一所同等規模的夫子廟需要啟動資金三千萬寶鈔,後續每月維持費用不低於五百萬.”
彙報結果之人的聲調逐漸變形,到最後幾成驚呼。
雖然整個夫子廟開辦的過程他們都參與了,但現在核算下來,成本的高昂依舊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關鍵是,這項新政根本沒有任何可以盈利地方,起碼目前他們找不到。
“嗯,我知道了。”
與之相反,駱河的表現卻很淡定,“勞工輸出方麵成本如何?”
另外一名捧著電子案牘站了起來,“截至目前,我們向帝國本土重慶府總共輸出了青壯年三千五百人,每人發放一次性交通補助一千寶鈔,總共支出寶鈔三百五十萬。”
“按照大人您的要求,後續還追加提供了一個月的工作穩定補助,每人標準寶鈔一千五,總共支出寶鈔五百二十五萬。”
這個人說話同樣帶著顫音,“總計支出,寶鈔八百七十五萬.”
“呼”
駱河長出一口氣,抬眼環視房中眾人,笑道:“你們是不是覺得楊大人推行的這兩項新政成本太高了?而且根本沒有回本的可能,如果再繼續下去,宣威公司要不了多久就要倒閉了?”
幾人麵麵相覷,雖然都不敢貿然回答,但臉上的神情已經暴露了他們心底真實的想法。
“你們的目光還是太短淺了,作為宣威公司初始班底,你們不能隻看到這幾千萬寶鈔花了出去,卻得不到回報。”
“而是該看到犬山城總共不到一百萬百姓,每二百人之中卻已經有一個,在你們的幫助下開始改變命運!”
駱河語調鏗鏘有力,“這才是真正的關鍵所在!這一次你們乾的都很不錯,在這裡,我代表犬山城宣慰司衙門向你們提出感謝!”
“當然,”駱河話鋒一轉,“要想儘快完成新政的鋪開,費用的控製也是極為重要的一環。楊大人有指示,接下來的啟蒙私塾就不用按照夫子廟的標準來弄了,要適當的進行壓縮。但有一個原則絕對不能變,那就是不能影響百姓們的積極性.”
咚..咚..咚.
駱河尚未說話的話語,被突如其來的急促敲門聲所打斷。
“誰?”
駱河眉頭微皺,臉上略顯不快。
大門被人推開,一個身穿夫子廟青衫的少年站在門外,身後背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包裹。
“你是夫子廟的學生?叫什麼名字?這個時候不在廟中攻讀,到這裡來乾什麼?”駱河滿麵疑惑,輕聲嗬斥。
“我叫石樂.不,我叫寺尾礫。”
少年歪著頭,腦後有電弧跳動,劈啪作響。
他伸手探入背後的包裹,“有人讓我把這個送給你。”
“什麼東西?”
駱河眼眸落向他的手中,霎時臉色劇變!
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