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陰陽序六食夢伯奇,而且還姓鄒,如果把他留下來,應該能為我們提供不少的黃粱權限。”
“有其他三家幫我們抓人,目前缺少的黃粱權限遲早都能夠補齊,用不著在乎這一點。”
老婦翕動著乾癟的嘴唇,稀疏殘缺的牙齒中傳出聲沙啞難聽的聲音。
“反倒是讓他把消息傳出去,對我們來說更加有利。”
明智長野聞言,臉上浮現出濃濃的憂慮,嘴唇翕動,欲言又止。
“長野,你在擔心什麼?”
老婦如同能夠讀心一般,道出了他心底的所思所想。
“你是不是覺得我這麼做,會讓整個明智家族陷入危機之中?”
“福禍相依,這是神道的準則,我並不懷疑姐姐你的做法。”
明智長野並未否認,沉聲道:“我隻是不理解,我們為什麼要選擇主動暴露?”
“因為我需要有人幫我向德川宏誌施壓。”老婦人淡淡說道。
“施壓?”
明智長野眉頭緊皺,他顯然並沒有理會這兩個字背後的含義。
“隻有讓那個癡迷於王道的老瘋子把注意力分散開,我們才有做事的餘地。”
明智長野臉上疑惑更深,不過老婦並沒有給他繼續詢問的機會,轉而說道:“長野你憂慮的無外乎是道序和陰陽序的反撲,這一點不用太過擔心。”
“為什麼?”
“這裡是倭區,是儒序的地盤,作為如今的三教魁首,他們是不會在推行新政的關頭,讓道序的人大舉進入這裡的。最大的可能,也不過是道門派遣高序列的天師過來斬首。”
婦人語氣輕蔑道:“至於陰陽序,更加不足為慮,他們從始至終都是一盤散沙。就算這次我們的行為觸及到了底線,他們依舊不可能團結起來。要不然,他們當年也不會慘敗於道序,甚至連累我們神道淪落到如今這種地步。”
“我明白了。”
明智長野點頭哈腰,神色恭敬。
“荒世烈需要更換的器官部位,培育好了嗎?”
婦人拄著拐杖站起身來,“他可是一把好用的刀,不能這麼輕易就被人折斷了。”
“已經準備.好了。”
明智長野盯著腳尖的瞳仁中,有怒意含而不發。
犬山城。
“老大,咱們都在戶所裡麵呆了快七天了,對麵這些學子上課念的三字經我都快要會背了。”
“宣慰司的人也是,就算給這些倭民插芯片的成本太高,那也可以整一台黃粱主機來上課嘛,怎麼會用‘朗讀’這麼原始的授課方式?”
夜叉坐在西郊戶所頂樓的天台邊,兩條腿淩空甩動,盯著遠處書聲琅琅的夫子廟,一臉的生無可戀。
“這麼無聊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你問我,我問誰去?”
一說到這個話題,範無咎便感覺心中一陣憋悶。
他身為犬山城一處總旗,現在居然困守在戶所內,淪落到給這群毛都沒長齊的倭民學子當保鏢。
夜叉哀歎道:“也不知道百戶大人是怎麼想的,這些學生一個個連序列都沒入,能成什麼事情?我要是鴻鵠,我也不會選擇捭闔他們啊。”
範無咎橫眼撇過去,喝罵道:“誰告訴你入了序列才能殺人,你忘了駱河是怎麼死的了?”
“鈞哥說了,夫子廟現在的情況叫燈下黑,越是看起來沒危險的地方,越是可能被鴻鵠襲擊。”
夜叉不解問道:“那直接把這裡關停不就行了?”
“夫子廟是宣慰司新政推行的重點之一,這裡要是關了,豈不是在告訴鴻鵠我們慫了?這要是被其他戶所的兄弟知道了,不得笑話死我們?”
範無咎擺了擺手,意興闌珊道:“行了,你也彆發牢騷了。把眼睛睜大了,鴻鵠要是在這裡鬨出事情來,咱們都脫不了乾係!”
“知道了,正看著呢。”
夜叉伸出一根手指,在身前慵懶的畫著圈。
與之對應的,是一頭通體漆黑,眼眸猩紅的梟鳥,在燈火通明的夫子廟上空不斷盤旋。
就在夜叉以為今夜又將無事發生之際,梟鳥的視線之中突然出現一個身影。
“嗯?”
夜叉口中發出一聲驚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