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王爺連忙舉起指虎,讓李花投影的身體更清晰一些,“沒什麼,馬爺在跟你鄒叔開玩笑呢。”
“哦”
稚嫩的童音拖著歡快的尾調,下一刻,投影又出現在站在一旁的畫皮的頭頂。
“姐,你的頭發好多呀。”
畫皮笑著說道:“等你以後長大了,也能有這麼多頭發。”
“明鬼還能長大嗎?”李花一臉天真。
畫皮嘴角向下墜著,牙齒緊緊咬著下唇,慢慢深吸了一口氣後,這才輕聲道:“當然能了,咱們小花長大了肯定是個漂亮的姑娘!”
“我不要當漂亮的姑娘,我要當最厲害的姑娘!”
李花仰著腦袋,雙手叉在腰間。
眾人聞言紛紛挪開了目光,陷入無言的沉默之中。
“鈞哥,殉職兄弟們的撫恤已經發放下去了,他們的屍體也會在這幾天分彆運回祖籍。”
謝必安率先打破沉默,轉頭望向陽光照射不到的一角暗處。
李鈞點了點頭,“戶所裡剩下的錢夠用嗎?”
“夠了,不過修繕完大樓之後,也就不剩下多少了。”
謝必安麵露焦慮,整個西郊戶所還沒過上幾天富裕日子,現在又變得一貧如洗。
“這些都是該花的錢,不要節省。至於經費的問題你不用擔心,沒有槍,沒有炮,自然會有人給我們送上門。”
李鈞手中捏著一盒白皮特供,手腕一抖,將一顆煙叼在嘴角。
低頭點煙的時候,漸長的頭發蓋著眉眼。
“現在外麵都是個什麼情況?”
在和鬆山一戰之後,長時間保持‘食龍虎’狀態的他消耗了大量肝肺精氣,一口氣昏睡了足足兩天才恢複過來。
“在襲擊騷擾了各城之後,目前鴻鵠又再次沉寂了下來。如此大範圍的行動,他們的損失也絕對不會小,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應該都會老老實實躲起來舔舐傷口。”
“按照千戶所下發的幾期匪情通報來看,在這次襲擊中受損最嚴重的是我們犬山城,五大城區均有不同程度的焚毀,夫子廟一戰中死亡人數更是高達近五百人,而且都是束發年紀的學子。”
說到此處,謝必安眼角餘光瞟了一眼範無咎,後者狀若無事的拉著夜叉的衣服,也不知道在看個什麼玩意兒。
“不過造成影響最惡劣的還不是我們,而是窮奇他們的金澤城。雖然馳援了我們,但功不抵過,按照蘇千戶的意思,如果限期兩個月內抓不到犯案的主謀,窮奇的百戶位置可能就保不住了。”
“兩個月?”
李鈞說道:“那老窮他們接下來的日子不好過啊。”
謝必安聳了聳肩頭,“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他們城的宣慰司衙門被整個炸毀了,負責推行新政的官員也被鴻鵠一鍋端了。現在那名押注在那名官員身上的門閥已經氣的七竅生煙,恨不得拿窮奇來抵命。要不是有蘇千戶頂著,他現在恐怕已經被北鎮撫司抓走了。”
“一群輸了牌就想發瘋的賭徒。”
李鈞冷哼一聲,“那千戶所什麼態度?難道隻挨打不還手,讓大家自己回家抱著孩子哭?”
“當然不是,我已經接到消息,千戶所接下來會組織一場肅清行動,全麵清剿隱藏在各城之中的鴻鵠人員。”
謝必安沉聲道:“而且這次明確下達了指標任務,每城至少清剿兩百人以上,包括一名達到序五列王水準的頭目。還會以清剿人數進行排序,另做評議之外的單行獎勵,據說豐厚程度前所未見。”
“殺的多,得的多。殺的少,自己卷鋪蓋滾出倭區錦衣衛。這是千戶大人的原話。”
李鈞冷冷一笑,“看來這次老蘇也被搞急眼啊。”
“畢竟如今新政剛剛開始推行,鴻鵠就給了這麼大一個下馬威,如果不一次性把鴻鵠打痛,這些人會沒完沒了的找麻煩。”
“早就該這麼乾了!”
範無咎兩眼放光,摩拳擦掌,一臉獰笑,“把那些藏頭露尾的龜兒子挖出來,一個個挨個放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