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今天一定要在她的身上,把丟掉的尊嚴一下下撿起來!
“我乃帝國嘉啟六年的秀才!”
這是張雨醉百試不爽的絕招,平常一旦祭出,目標不說投懷送抱,起碼也是喜笑顏開,對他大獻殷勤。
“秀才,那是個幾品官?”
“.”
張雨醉神情惱怒,清秀的五官扭曲抽動,有戾氣橫然生出。
或許是因為不願意打爛這張誘人的麵容,也可能是女人眼眸中的目光格外清澈無辜,不像是故意激怒自己。
張雨醉勉強壓下了心頭的怒火,獰聲道:“大爺我今天把你包了,多少錢,出個價吧。”
女人輕輕嗬了一聲,笑道:“原來你的佩刀是這種刀啊?”
“少廢話,到底要多少寶鈔?五千還是一萬?”
張雨醉滿臉不耐煩,吊著眼睛上下打量女人:“你也彆給我端著拿著,伱這種人我在倭區見得多了,無外乎是逃難至此求人卵翼,找人庇護。我告訴你,張爺我在這座城市有的是人脈,你從我一次不止能賺錢,如果伺候好了,興許還能認識一些你高攀不起的大人物!”
“求人庇護你這句話倒是說對了。”
張雨醉傲然冷哼,仰頭眯眼,等著女人說出下一句服軟的話語。
腦子裡已經開始盤算著接下來弄些什麼戲碼,才能讓自己儘興。
“不過我也是佩刀的,你要不要先看看我的刀?”
“刀,你也配有刀?!”
女人的不識相讓張雨醉勃然大怒,擰著眉頭冷眼掃去,迎麵撞上一塊樣式古樸的令牌。
犬山城.
一晃眼,張雨醉隻來得及看清最上麵的三個字,接著手中一重。
令牌被女人塞進了他的手中。
“慢慢看,看清楚了。”
張雨醉脖頸如同生鏽一般,一厘厘壓低,茫然的視線一點點凝聚。
獸口吞首,青銅牌身,側麵不斷變換的天乾地支數字,是專用的防偽標識,同時也是鏈接兵部永固黃粱夢境的密鑰。
所有的細節都和傳聞中一般無二。
看到這裡,張雨醉已經心如死灰,可眼神依舊在止不住的下滑,看向牌身上篆刻的字眼。
犬山城錦衣衛!!!
張雨醉霎時如遭雷擊,渾身抖若篩糠,瞳孔一縮一放間,竟隱約有翻白的跡象,坐在椅子上的身體頓時向後倒去。
“你要是敢暈,立馬就死。”
“呃”
張雨醉喉間頓時衝出一股悠長的呻吟,硬生生用腰腹力量將已經後傾出去的身體拉了回來。
“我的刀,好看嗎?”
“好看。”
張雨醉泫然欲泣,悲聲道:“草民有眼不識泰山,求大人饒命啊。”
“大昭寺,老娘遲早燒了你們這座禿驢賊巢”
女人抬手揉著臉,自顧自低聲罵了一句,突然探出身形,從櫃台後拿出單手拎起一個酒壇,放在張雨醉的麵前,指了指夾緊的兩條腿。
“你不是字佩刀嗎?今天我就幫你重新鍛造鍛造。”
女人眯眼笑道:“砸,我讓你停再停。”
“砸?”
張雨醉臉色頓時慘白一片,有心抽身逃竄,可手中那塊令牌卻如同一座山巒,將他壓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大人,我這是原生的”
“我當然知道了,不過如果後天的砸著可就沒意思了”
女人笑靨如花,“對吧?”
張雨醉表情來回變幻,突然間咬牙切齒,大睜雙眼,怒聲喝道:“誤我性命的東西,留你何用?!”
咚!
裝滿酒水的厚重壇底重重砸在台麵上,一抹刺目的殷紅濺射開來。
張雨醉血貫瞳仁,墊著腳緊貼桌邊,兩手抱著酒壇不斷砸落。
那凶戾的表情,如同那已經糜爛的血肉是自己的生死仇敵。
咚咚的撞擊聲傳遍整個花閣,喧鬨的人聲和曲調戛然而止,一張張驚愕的臉看了過來。
“這些黃粱主機偽裝的倒還挺像回事,不過這都找上門來了,還能沉得住氣?”
女人交疊的長腿一揚,長身而起,朗聲道:“你是荒世家的,還是明智家的?出來談談吧。”
還有一張,晚點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