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千戶無法維持巔峰武三的實力,衰老的影響隻占很小一部分,真正的原因恐怕跟當年發生在這裡的那場血戰有很大的關係。”
黃天門,黃擒龍。
聽到這句話,李鈞瞬間便聯想到了潛藏在倭區的黃天門,輕輕點了點頭。
“武序已經是日薄西山,但是以佛道兩家為首的勢力依舊想把我們趕儘殺絕。為了徹底消滅門派武序卷土重來的機會,他們除了派人追殺我們,還在自己的人口基本盤裡開始針對武序基因,通過思想、信仰、言論等方式,想要把武序的新人全部扼殺在搖籃之中。你現在看到的這些人,放在幾十年前,個個都是武序內難得的天才,但現在卻隻是僥幸存活的漏網之魚。”
“而且隨著黃粱技術的普及,越來越多的人選擇了植入各種輔助裝備,降低破鎖晉序的門檻,但同時也破壞了純粹體魄,讓新生的武序越來越少。”
“我們不是沒有血性和他們拚命,實在是人員青黃不接,死一個就少一個,多死一個整個門派可能就會因此覆滅。所以我們現在基本上都生活在各處偏僻荒涼的地區,低調生存。”
薑維一臉自嘲笑道:“畢竟追殺我們的可不止佛道兩家,我們的身體同樣也是兵序和農序最好的研究材料,是他們研究開發械心和阡陌手術的基礎。如今的門派武序雖然不是獨行,卻早已經和獨行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彆了。”
聽著對方這番推心置腹的言辭,李鈞的臉上卻連半點同情的表情都奉欠,揶揄道:“看來你們確實活得不太行,不過既然已經活的這麼不容易了,那你們現在怎麼敢這麼多人抱團冒頭,就不怕被那些盯著我的人一網打儘了?”
麵對李鈞的這個問題,薑維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能無奈搖頭苦笑。
“我知道你們今天不是來吊唁老頭的。”
李鈞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對方,問道:“說吧,還有什麼目的?”
薑維聞言重重歎了口氣,翕張的嘴唇半晌無聲,似乎有話鯁在喉間,不知道如何開口。
見他如此扭捏,此時被晾在一邊淋雨的人群中,有人已經按捺不住,越眾而出。
從外貌上來看,這是一個留著胡須的中年男人,隻聽他正氣凜然道:“薑師兄說的對,我們並不怕死,隻是為了振興武序,所以才會忍辱負重潛伏下來,所做的一切,隻是為了等待一個最恰當的時機。”
“現在李兄你晉升獨行武序,代表時機已經來了。隻要你願意把獨行武序的晉升儀軌分享出來,我們就能想辦法培養出更多的獨行序四,屆時武序的重新崛起將指日可待。而且有我們的幫助,你想要複仇也更加輕鬆.。”
“現在我相信你說的話了,看來你們確實不是一個門派的。而且還是一群腦子不太好使的散沙。”
李鈞拍了拍薑維的肩頭,扭頭看向那個還在喋喋不休的武序,冷聲道:“我什麼時候允許你說話了?”
“我”
那人臉上浮現出羞怒之色,還想繼續開口,眼前的視線中卻突然撞進一張冷漠的麵容。
驀然間,一塊堅硬的雕版符篆硬生生塞進他張開的嘴巴中,鐵箍般的五指緊緊扣住他的麵門。
“嗚嗚.”
男人驚恐的瞪大了雙眼,被塞滿的嘴巴中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咽。
“疾。”
陳乞生冷冷吐出一個字眼,符篆的邊緣雕刻的道紋迅速亮起。
砰!
一聲低沉的悶響,被陳乞生扣在掌心中的頭顱瞬間炸開,溢散的勁風吹得他身上衣袍咧咧作響。
“還有誰要開口?”
陳乞生拂袖扇開升騰的硝煙,拇指擦去臉上的血跡,冷眼掃向周圍,目光所至,無人願意和他對視,個個噤若寒蟬。
或許他們一擁而上,能夠將陳乞生這個道四斬殺當場。
但陳乞生也不是孤家寡人,更何況此刻在他們中最強的薑維的身邊,還站著一個麵帶微笑的獨行武四。
“我剛才聽你說,你們已經在這裡等了很久?”
李鈞轉頭看向臉色鐵青的薑維,輕聲道:“可我在上山之時,就在你現在站著的地方,還插著一塊不知道是哪一家留下的立牌。上麵寫著‘震虜庭遺址吊唁處’這幾個字,能看的出來已經放了很多年,牌身上早已經是鏽跡斑斑。”
“震虜庭是蘇老頭的門派,這些年你們藏頭露尾,剩他一個人站在倭區那片窮山惡水,撐起門派武序這麵旗。其中有些原因他不說,難道你們就可以裝作不懂?”
“既然你們已經選擇明哲保身,坐看旁人受辱而無動於衷,那我為什麼還要幫你們?那就大路朝天,大家各走一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