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鈞。”
“原來是鈞哥,幸會幸會,那這位兄弟是?”
沈笠表情古怪的看著眼前麵露期待的王旗,一時間有點摸不清楚對方跟李鈞的關係。
聽兩人這幾句話的意思,他們之前應該是見過麵的,但絕對沒有什麼交情,要不然也不會連李鈞的名字也不知道。
而且在沈笠的感知中,對方就是個實打實的普通人,而且因為淋了雨受了冷,現在身體還在打著擺子。
難不成是自己打了眼,對方是什麼哪條擅長隱蔽的序列的高手?
也不應該啊,自己基因反哺的能力就是感知和抗性,就算是陰陽四在自己麵前也無處遁形。
除非對方是序三.
啪!
沈笠腰杆挺直,兩手抱拳,神情鄭重道:“小弟我叫沈笠,沒請教閣下?”
“王旗。”
“不知道兄弟王哥你走的那條道?”
王旗顯然沒太聽懂沈笠這充滿江湖氣的言辭,愣了片刻後說道:“我走的大路。”
大路?如今三教九流有資格說自己是大路的,恐怕隻有儒釋道這三家。
沈笠心頭一凜,眼底頓時帶上了一抹冷意,轉頭看向李鈞,用目光詢問對方是敵是友。
如果是友,那自然好說。
但如果是來找茬的,那這麼近的距離,自己和李鈞兩個武四也未必會怕了對方。
沈笠倒要看看,對方到底是何方神聖,敢這麼托大,如此不把武序放在眼裡!
王旗並不知道自己一隻腳踏進了閻王殿,隻覺得這個叫沈笠的男人是不是有什麼毛病,說了兩句話後就把自己撂下不理,自顧自在那兒擠眉弄眼,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李鈞回了沈笠一個稍安勿躁的目光,問道:“王旗,你怎麼會來這兒?”
“我聽人說這兒是金陵黑市的一處信息交易點,所以過來打聽點事情。”
王旗根本沒有隱瞞的意思,十分坦誠說道。
“是鼇虎告訴你的?”
“這倒不是。他早就不知道跑什麼地方去了,隻跟我說等我成為”
王旗話音戛然而止,警惕的看了一眼沈笠,轉而說道:“鈞哥你又來這裡乾什麼?”
沒等李鈞回答,王旗便端著屁股下的椅子,往李鈞那一邊靠了靠,興衝衝道:“其實那天地龍站一彆,小弟我一直後悔當時沒有抓住機會,向鈞哥表達我心底的欽佩之意。這幾天來時常扼腕歎息,差點引以為這輩子最大的遺憾。沒想到今天,我竟然能在這茫茫金陵城和鈞哥你再次不期而遇,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老子他媽的玩了一輩子鷹,今天居然讓伱這隻小家雀給啄了眼。
合著這個小兔崽子跟自己一樣,也是來抱大腿的。
一瞬間,沈笠的臉色變得鐵青無比,為自己剛才的那番反應深感羞恥。
“這說明我們之間有緣,而且絕對不是普通的緣分。”
王旗斬釘截鐵道:“而是兄弟情誼,要不然就是師徒情分!”
還他媽能這樣?誰家抱大腿上來就扒褲子?你要不要點臉啊!
沈笠緊咬的牙關嘎吱作響,卻目不轉睛的盯著李鈞。
如果這要是都能成,那自己今天高低也得豁出去,跟李鈞把這個把子給拜了。
“我們充其量不過是第二次見麵,能有這麼大的緣分?不可能吧。”
李鈞輕笑開口,他也不知道鼇虎到底跟王旗說了什麼,會讓對方對自己前後的態度轉變如此之大。
不過應該沒有告訴對方真相,要不然王旗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滿金陵城亂逛。
而且似乎是把自己當成了什麼劇情人物,上來就要當兄弟,拜師傅。
觸發有難度!
碰了個軟釘子的王旗不驚反喜,難度越大,收獲越多,這是自古顛簸不破的真理。
“鈞哥你這麼說可就太見外了。男人和女人有一見鐘情,男人之間也有一見如故,與次數無關,隻跟感覺有關。”
“真就相見恨晚?”
王旗沒來由想起自己這半年的悲慘遭遇,表情略顯猙獰道:“相見恨晚!”
李鈞笑道:“可我走的是武序,可不是什麼大路。”
“武序啊”
王旗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古怪。
“巧了,小弟我也是走這條小道來的。”
沈笠抬手一拍王旗的肩頭,不懷好意的嘿嘿直笑。
關於武序這條黃昏序列,王旗還是有所了解,也是他在選擇序列之時最先排除的對象。
先不說這條序列的門檻是需要純粹肉體,自己已經不能滿足。
而且聽說這條序列和如今勢大的三教都不對付,屬於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雖然自己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解決序列問題,完成鼇虎給自己的任務。但要是當了武序,會不會連鼇虎許諾的願望都來不及體驗,就被人給打死了?
真要是這樣,那可就虧大了。
“看來咱們的緣分,還是不夠啊。”
王旗腆著臉道:“那隻是師徒情誼,咱們還有兄弟緣分。”
“真扒褲子啊,小王你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就來沈笠冷笑連連之際,酒肆的大門再次被人推開。
王旗聞聲轉頭,驚見進來之人赫然正是自己剛剛撞見的那個男人。
什麼情況,難道是來找自己的?!
王旗驚疑不定的視線跟著對方,從回望逐漸轉為平視。
男人拉來這張方桌最後的空位,坐到王旗的對麵。
“墨序榮麓,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兩位。”
“我聽過你,中部分院兼愛所的二把手,以前是孟席的頭號走狗,現在改投到了劉仙州的旗下。怎麼,拿個分身出來是什麼意思,不敢見人?”
不用再跟李鈞交換視線,沈笠就知道來的是敵非友,身體往後一靠,翹著二郎腿,眼神不善的頂著榮麓。
“我也知道你,沈笠。”
榮麓話音平靜:“‘天闕’年輕一輩的三傑之一,門派武序四,專精內功一係,曾經以一己之力殺過兩名大昭寺佛四大黑天,現在番地還有你的通緝。”
“對嘍,知道還不滾,等老子請你喝酒啊?”
沈笠一身跋扈氣焰,根本不把榮麓放在眼裡。
“我今天不是來找你的,你隻是一個意外。”
榮麓轉頭看向李鈞,眼如深潭:“而你,是一個驚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