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針對於那個“至尊寶到底愛的是誰?”的話題。
李易的禦用影評人杜向海專門針對這個話題寫了一篇影評。
“看了三遍大話西遊,聽到的最多的問題就是:“你覺得大話西遊裡麵,至尊寶愛的是誰?
這個問題我也沒想明白,網絡上的答桉眾說紛紜。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
而不論對方選擇哪個答桉,我都不厭其煩不緊不慢的以一種類似自言自語的狀態繼續梳理並掰扯著:至尊寶為了揮劍自刎的白晶晶,用月光寶盒乘時光機器回到五百年前,遇到紫霞,和紫霞糾纏不休也是為了取回月光寶盒回到五百年後和白晶晶團聚,但最終最後呢,至尊寶愛上了紫霞,最後還借屍還魂的在雞鳴驛城頭貌似經典的一吻定情,千言萬語萬語千言彙成一句話,至尊寶在試圖拯救自己愛人的路上愛上了另外一個人,而最終把拯救自己愛人這件事兒拋到九霄雲外,不僅一個人質都沒有解救成功,連自己也很狼狽的成為一名公務人員,去往西天取經了。
其實,最後的至尊寶不過是活生生的被剝奪了繼續愛下去的權利而已,因為要取經嘛,但是這並不能抹殺他最後的的確確是愛上了紫霞的客觀事實,那晶晶呢?沒有說。如果至尊寶沒有在最後被剝奪愛的權利,結果應該不會就這樣嘎然而止吧,所以,這是我第一個問題。
有人說,至尊寶是個渣男!我是完全不讚同的。
為什麼?因為至尊寶對兩個截然不同的女人如出一轍的態度卻取得了驚人相似的成功,如果他不是有預謀有計劃的這樣做的話,那他真的是一個泡妞的天才。可是事實是,他並不是有預謀有計劃的!
白晶晶和至尊寶在山崖上那場激情迸發最後卻因為“誰他媽的係的這麼緊”而解不開的褲腰帶最終未遂的戲很精彩,不過事後至尊寶也承認,他是看晶晶那麼衝動配合一下而已;紫霞也在城樓下的集市裡拿著紫青寶劍和至尊寶拐彎抹角的表白,雖然費了些周折,至尊寶還是明白了,但卻異常生硬的拒絕了紫霞,甚至那段“曾經有一段真摯的感情”也是至尊寶在欺騙紫霞時說出來的。
但另一方麵,至尊寶還死去活來叫白晶晶“娘子”,不惜一切代價要挽救她的生命,然後呢,又和紫霞死去活來的i,給了紫霞全神仙界最動人的最終幻想“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在萬眾注目的場合,身披金甲,腳踏五彩祥雲來娶我。”
他對兩個女人貌似都沒有動過真情,又貌似都可以附湯蹈火在所不惜,而每次在一個的麵前一定是讓麵前這個以為他真愛的是另外的那個,這到底是為什麼?這是我第二個問題。
我百思不得其解,夜不成寐,輾轉反側,肚子好像十月懷胎一樣越憋越大,終於在今天,我看到了網友的一句話:“我不明白的是,愛情真的是隻能愛一個人嗎?”
我瞬間崩潰淚流滿麵,沒想到這個一言興邦指點乾坤的人就真的出現了。沒錯!所有疑惑不解和糾纏不清的根源就是:我們假設一切的基礎是“我們隻能愛一個人”,愛一個人就是梁山伯與祝英台,愛一個人就是羅密歐與朱麗葉,愛一個人就是“曾經滄海難為水”的元稹,愛一個人就是“夢斷香消四十年”的陸遊,愛一個人就是一對夫妻一個孩兒的基本國策,愛一個人就是和諧興旺與時俱進的社會理想。愛多了就是流氓,愛多了就是無恥,愛多了就是渣男,愛多了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這個時候我再回頭去想那句被時常套用的台詞就覺得豁然開朗,“愛一個人需要理由麼?不需要麼?需要麼?不需要麼?”我們一直把這句話的重音讀錯了,我們讀的是,愛一個人需要理由麼?其實應該是,愛一個人需要理由麼?
愛晶晶就不能愛紫霞,愛紫霞就不能愛晶晶,但至尊寶偏偏不是,他都愛,也都不愛。至尊寶和我們一樣,根本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直到唐僧和觀音告訴他,他要做的是取經,而此前,他隻是任由自己的心和愛情在自由跳躍著,穿梭時空著。
曾經愛上一個人是很簡單的一件事,簡單到簡陋,簡單到莫名其妙,我們會因為和他她住在一個院子,一起上下學,喜歡一樣的天氣和色彩,經常在一起玩耍,或者他她對自己偶爾的一次關心,或者他她讓你著迷的氣質和眼神,就那麼義無反顧撇家舍業的喜歡上他她,以為自己遇到就是愛情他本人他母親他祖宗十八代。
可時間永遠是殘忍的,他既不給你足夠多讓你實驗什麼叫永遠,也不給你足夠少讓你根本沒有時間去怦然心動。慢慢的,我們的執著,不甘心和渾身使不完的勁兒讓我們一錯再錯,就好象對所有興趣愛好一樣,從玩音樂到被音樂玩,從搞攝影到被攝影搞,從享受愛情到逐步淪為愛情的奴隸開始被愛情玩弄並享受著。
於是徹底的理想主義者虛無了,徹底的現實主義者塵埃落定了,隻剩下不甘虛無也不甘落定的一小撮把喜歡一個人變成了一件驚天動地卻謹小慎微的事兒,更彆說去愛,去塵埃落定,去同歸於儘。
當我們終於拿出勇氣默默的喜歡上了,卻又反複告訴自己這是沒有前途的,不可能的,勸自己算了吧,就這樣忘了吧,該放就放,再想也沒有用,彆給自己和彆人找事兒了,就做朋友吧,就這樣無欲無求吧,但是又不甘心,如果不嘗試一下,不真的相處一番,不看著對方的眼睛表白一次,就總是覺得沒能完全說服自己,然後就開始回過頭反複嚴刑拷打自己:是不是就是一時衝動?是不是就是拿人家開心?是不是就是看人家長得漂亮?是不是LP本性又爆發了?
再然後就開始對自己好言相勸:你這麼有魅力的可不能輕易表白,不然後果不堪設想;你老老實實的吧,不就是那麼回事兒麼,愛情的苦你還沒吃夠?你又湖塗了,哪兒有什麼天仙,哪兒有什麼永遠,跟誰最後不都是一個德行?一次次的聚散分離讓人懷疑,在愛情問題上自己是不是就是一個隻會創業不會守業的人物,或者,現實隻給那些更成熟的人更多機會去度過愛情,心如止水的去享受平凡的美麗?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我們一直一直都在假設,我們在同一時間裡,隻能愛一個人,當你興衝衝的走在通往幸福的康莊大道上,忽然從路邊竄出來的一個心動,讓你不管是接受和拒絕,最後都落下個憋憋屈屈的下場,意氣風發的難以釋懷著。因為我們知道我們不是至尊寶,不能用月光寶盒回到過去,我們也不是孫悟空,沒法用一件類似取經這樣的事去完完全全的跳脫自己的爛攤子。
所以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個至尊寶,但卻一定要假設,我們隻能愛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