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察,卡察!
牆壁上的掛鐘的秒針一直在走動著。
德拉開始忙碌了起來。
到了七點鐘,咖啡已經煮好,煎鍋也放在爐子後麵熱著,隨時可以煎肉排。
德拉準備好了一切,然後不時地看向門的方向。
她又有些忐忑。
德拉把表鏈對折著握在手裡,在他進來時必經的門口的桌子角上坐下來。接著,她聽到樓下梯級上響起了他的腳步聲。
她臉色白了一下。
她做了個虔誠的祈禱的手禮念叨著,乞求著:“求求上帝,讓他認為我還是美麗的。”
看著她虔誠和小心翼翼的樣子,會議室內的幾個女性都不由地紅了眼眶。
或多或少讓她們想到了自己,誰還不是從那個時候過來的?
曾經的她們有過如此卑微和虔誠的愛著一個人嗎?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卡察!門打開了!
丈夫吉姆走進來,隨手把門關上。他很瘦削,看起來表情非常嚴肅,嗯,也很年輕。
進門後的吉姆原本嚴肅的臉上浮現了一抹甜蜜的笑容。
前後的變化非常非常的明顯。
倒是讓一些為德拉叫屈,認為她很卑微地愛著丈夫的女影評人電影人,不由地點了點頭。
看的出來,丈夫顯然也很愛妻子。
否則的話不會露出這般的笑容。
隻是下一刻,吉姆在門內站住,他的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整個人也呆立當場。
他的眼睛盯著德拉,所含的神情是她所不能理解的,也是觀眾無法理解的。
這使德拉大為驚慌。
其實他們都猜測過德拉的丈夫發現妻子剪掉了頭發之後的反應,可是結果卻是大大出乎了他們的預料。
那既不是憤怒,也不是驚訝,又不是不滿,更不是嫌惡,不是她和觀眾所預料的任何一種神情。他隻帶著那種奇特的神情凝視著德拉。
德拉有些慌亂了,她一扭腰,從桌上跳下來,走近他身邊。
“吉姆,親愛的!”德拉上前說道。
可是丈夫的眼神依然不變,她越發地有些慌亂地說道:“彆那樣盯著我。我把頭發剪掉賣了,因為不送你一件禮物,我過不了聖誕節。頭發會再長出來的——你不會在意吧,是不是?我非這麼做不可。我的頭發長得快極啦。說句‘恭賀聖誕’吧!吉姆,讓我們快快樂樂的。我給你買了一件多麼好——多麼美麗的好東西,你怎麼也猜不到的。”
“你把頭發剪掉了嗎?”吉姆吃力地問道,仿佛他絞儘腦汁之後,還沒有把這個顯而易見的事實弄明白似的。
這不止讓德拉有些局促,也讓觀眾有些莫名,總覺得德拉的丈夫的反應有些太奇怪了。
不是憤怒,沒有安慰,而是很,反正就是很怪的那種感覺。
德拉說道:“非但剪了,而且賣了。”
“但是不管怎樣,你還是同樣地喜歡我對嗎?雖然沒有了頭發,我還是我,可不是嗎?”德拉故作鎮定地轉了個圈道。
然而丈夫吉姆的反應依然奇怪的讓人無法理解。
吉姆好奇地向房裡四下張望。
“你說你的頭發沒有了嗎?”他帶著近乎白癡般的神情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