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貞慧作為母親,一直都說,監獄不是孩子受教育成長的地方,他出去是好事。
可是作為一個母親,又如何能舍得自己的兒子和自己骨肉分離?
她整個人仿佛都被抽掉了魂一般,任憑大雨傾盆,澆灌在身上,她卻彷若未覺,還是獄友強行把她帶了回去。
可是這一淋雨,她很快地就病了。
但是哪怕是醒來,也依然喊著兒子的名字。
“你要這樣到什麼時候?”文玉問她。
這一刻,她再也無法故作堅強。
“感覺心裡很空洞!”貞慧顫抖著哽咽地說著,隨即淚如雨下。
文玉拉著她的手歎氣:“精神支柱沒有了,能不空洞嗎?”
“即使想死,想哭,也要笑,隻有你笑了,你的孩子也才會笑,該相見的人總會在某個時候相見的!為了那一天的到來,你也不能這樣啊!你懂我的意思嗎?”
文玉安慰著說道。
貞慧痛哭著,抱著她,嘴裡喊著媽媽,媽媽!
對於她而言,文玉就和她的母親一般。
在她最無助,最軟弱的時候,能夠給予她最恰當的安慰。
或許是文玉重新給她樹立起來了一個希望,有朝一日再見到自己的兒子的希望。
所以,貞慧很快地振作起來,重新加入到合唱團裡麵。
監獄合唱團漸漸地越來越好了,獄友們平時談論的最多的也是合唱團的事情,還有獄友在家裡人來探監的時候,表演給家人看......
隻是由美依然還是不願意見她母親;
文玉依然堅持著給女兒寫信,哪怕她一封回信都沒有收到;
貞慧在私底下還是會睹物思人,想念小宇;
合唱團在監獄的節日裡表演成為了監獄的慣例,一切似乎都越來約好。
轉眼間,四年的時間一晃而過。
這天,孔教官無比興奮地跑過來告訴所有人一個好消息。
年末要舉行的全港女子合唱大賽,羅湖懲教所這支監獄合唱團將以特彆嘉賓的身份參賽!
“什麼時候?”所有人都興奮地尖叫。
“聖誕前夕,在紅磡體育館!”
“還有一個大驚喜,你們可以順便邀請家人到現場觀看!”
這個消息頓時就引爆了整個合唱團。
而且演出結束,還會安排她們和家人見麵,這讓所有的合唱團的犯人都欣喜若狂。
原版裡麵,之後的劇情,就是因為連環殺手的事情,重新恢複死刑,所以文玉會被執行。
但是這裡的背景換成了港島,所以自然這一段劇情,不可能繼續用了。
成日幻想羅曼蒂克故事摔跤手,把一封邀請信托孔教官交給她的那個“夢中情人”!
“我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到外麵了,真想近距離看一看他的臉,拜托了!”大大咧咧的摔跤手,這個時候卻變成了扭扭捏捏起來。
所有人都在期盼著那一天的到來,都在為那一天做著準備。
隻是也有例外,文玉很想很想見到女兒,很想很想能聽她再喊自己一聲媽媽。
可是她拿起電話,卻遲疑了,然後很快地放了回去。
孔獄警挨家給合唱團的犯人家屬送去了門票,隻是,文玉的女兒依然不願意原諒她,最後她無奈隻能把門票壓在了她家門口的花盆
那一天終於到來了。
來到表演候場室,貞慧突然聽到有小孩子喊著她兒子的名字,四年過去了,當初的牙牙學語的小家夥,已經長大了不少。
隻是見到她的時候,卻很陌生地喊著阿姨。
她看了一眼孩子的手,她認出了他手上的那一顆痣,這就是她的兒子小宇啊,可是她卻笑這說不認識。
她們這群人,在這裡始終和其他人格格不入,有個貴婦不小心掉了一枚鑽戒。
恰好是在監獄合唱團的人集體上洗手間的時間,當執的執法人員第一時間就認定了是她們偷了鑽戒。
但是搜身之後,卻並沒有找到。
她還要她們脫掉衣服接受檢查,這頓時惹了女囚們萬分不滿。
更因為這個事情,所以她們合唱團的表演被取消。
幾近屈辱地被脫衣搜身,讓署長萬分不滿,在他的乾涉下,終於她們重新穿上表演服裝,出場表演。
台下,她們的家人都來了。
每個女囚都在人群之中尋找著自己的家人,她們的家人們也紛紛第一時間認出了她們,在台下打著招呼。
文玉的女兒也來了,隻是她並沒有在台下,而是在角落裡看著。
她們深情地,投入地,專注地,演繹著,她們這幾年來,一直努力練習著的和聲。
女囚們眼眶泛著淚花,和她們的家人們一樣。
全場為之鼓掌,掌聲雷動不熄。
突然會場的燈光暗了下來。
稚嫩的童音響起,一群孩子們,手捧著蠟燭,唱著歌,朝著舞台走了過來,排在第一個的就是貞慧的兒子,當年的那個小不點。
當校宇牽著貞惠的手唱著“和你在一起或者不在一起對我來說都沒什麼關係,我的心無論什麼時候還是永遠和你在一起,我們再見麵的話,你唱歌全世界都充滿了你的香氣,和你見麵那天我會深深的記得……”
這一刻,一直以來都硬邦邦的方主任,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隻是可惜的是,終究她們還是要繼續回去監獄服刑,但是或許這就是對離彆最好的致辭。
演出結束,摔跤手看到了那位手捧鮮花充滿期待的男青年,激動萬分的她撲倒男青年懷中卻說:廁所在哪?生怕打碎了自己在筆友心目中的完美形象,這一幕讓影院內的觀眾轟然大笑。
可是很快地,眾人就都收斂了笑容。
可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