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宗罪》就是李易金手指記憶起來的電影。
他倒是沒想到,金手指真的給自己來不一樣的電影了。
之前的《看不見的客人》,現在又來《七宗罪》,懸疑之王?
不過《七宗罪》的確可以算的上是懸疑片的巔峰之作了,不止是因為電影的劇情令人匪夷所思,更是因為細節。
可以說這部電影有很多很多的細節,太令人回味了。
連環謀殺案,這可以說是罪案懸疑片裡麵的很常規的案件。
可以說時下的很多罪案類的懸疑片,連環謀殺案絕對是出現的最多的。
當然,能做下這種案件的人,自然不可能是常人,他們通常都在某個方麵有著極端的思想,某種程度上,都是“精神”有問題的類型。
而往往儀式感十足的連環謀殺案,是很多推理作家和導演最青睞的。
《七宗罪》無疑就是其中之一,宗教往往在這類的電影裡麵運用到的非常廣泛,《七宗罪》裡麵的暴食、貪婪、淫#欲、懶惰、驕傲、嫉妒、複仇,同意的有種宗教上的道德勸誡的警世意味。
而整部影片,其實也一直在通過各種各樣的細節來展現“七”!
影片的英文名字隻有一個醒目而驚心的單詞——“even“,它在宗教上是個神秘的數字,這一點在《舊約》中有最充分的表現。上帝用7天造亞當,取出亞當的第7根肋骨造了夏娃。撒旦的原身是有7個頭的火龍,世界共有7名墮落天使被稱為撒旦。到了16世紀後,天主教更直接用撒旦的7個惡魔的形象來代表7種罪惡--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饕餮,以及淫欲。
在電影裡,7罪、7罰、7次下雨、故事發生在7天,甚至結局也由罪犯定在第7天的下午7時,無處不在的“7“暗示著觀眾:它是宿命的罪與罰。既然如此,宿命的悲劇是必定要屬於人間的,“上帝“作為“授意者“和“觀望者“參與了整個事件。冷血殺手作為傳道者蒞臨人間,最終以身殉道。從某種角度看,悲劇中沒有正邪的區分,作為渺小的人類,隻能接受宿命的審判。
而有意思的是,在案件的設計之中,分開來看七宗罪的罪行,每一宗並不構成死罪,因為從狹義上來說上帝隻告訴我們,犯下這七宗罪者,必下地獄,強調的是死後而非現世的懲罰。所以電影中由殺手施行的7罰,仔細分析看來也是很遵守規則的:他並不直接動手殺人。胖子被迫進食過多撐破血管而死;律師割下自己的肉——隻是1磅,不多也不少;毒販在被發現時,一息尚存;女支女是直接被女票客所殺;模特隻被割下鼻子,因為她太過驕傲,不肯打電話報警,所以流血過多而死。凶手自稱犯下“嫉妒“的罪行,但嫉妒本身是不構成罪行的,隻有當他因此殺害了無辜者翠西,才成為米爾斯狂怒的報複對象。
而照這樣的思路,凶手完全是照“主“的指引匡正人世。但是其實,這裡有一個圈套。《聖經》十誡中說:“不可妄呼聖主你天主的名。”
就是說,聖主隻有一個,凡人不能假借他的名字傳道。隻要抓準了這一條,凶手的立場就完全不成立,“宿命論”也就煙消雲散。威廉其實已經找到了這個漏洞。在第7天(放晴的星期日),3人在汽車上時,威廉問約翰是否認為自己在替上帝做事,而約翰無法正麵回答,隻說“上帝的行事是玄妙的”,僅此一點就足夠了,因為隻有人,才能創造出天國與地獄的形象,才有“曆儘七層洗儘死罪,以致人間天堂”的說法!
哪裡是什麼宿命的罪?全是人的想像罷了。
但是《七宗罪》厲害的地方也就在於此,凶手其實在電影裡麵出場的時間並不多,甚至於給人的印象都不是那麼的清晰,至少李易看完電影,甚至有種“記不住”的感覺。
這種方式,更讓電影的所謂的“宿命論”這種玄之又玄的玩意,變得更加的深入人心。
而仔細想想,其實每一部被稱作經典之作的影片,往往都有那麼一句點題,或者點出主旨的話。
比如什麼“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又比如“人或者多半不知道感激”,又比如“不懂得珍惜生命的人不配擁有它”等等,等等,這些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的話,結果往往成為了幕後凶手的行動的理由。
而所謂七宗罪,在這裡已經被貼上了現代的標簽,剝落所有罪惡本身,後麵是**裸的現代化後遺症,正如影片中所說的“人們把冷漠當做是美德”,這就是典型的現代化後遺症,所有人都行走在自己的道路上經營自己的生活,忙碌讓他們失去了對社會和周圍的感知,所以才會出現影片中輕描淡寫的幾個案例:搶劫犯為了搶一些零錢和一塊表而刺瞎一個人的眼睛;當一個女人遭到侵犯時喊救命沒用,隻能喊救火。這無疑是最殘忍的暴力,正是這種暴力,讓人們拋棄了愛情,而去選擇短暫的淫@欲;拋棄了道德去選擇肮臟的貪婪;拋棄友善而選擇冷漠的驕傲;拋棄健康而去選擇一時之快的暴食和懶惰;拋棄理解和讚賞而去選擇憤怒和嫉妒。自此,七宗罪被穿上了現代的外衣,凶手也找到了高高在上的理由。
而經典的罪案懸疑片,往往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往往反派非常出彩。
《七宗罪》卻是有一些差異性的,因為反派在這裡麵其實存在感並沒有那麼的強烈,或者說,他本人給人的印象並不是那麼的深刻,讓人記憶深刻的是他犯下的罪行。
而這類的電影,往往同樣的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凶手總是覺得自己才是正義的。
正如凶手所說,“這是一件用於警世的作品”,就好像凶手選擇的作案手段一樣,每一件都是安排妥當,充滿了隱喻,這樣正適合了和這個現代化世界背道而馳的古典主義的情懷,他用食物將暴食的胖子撐死,用床榻將懶惰的癮君子困死,用公平將貪婪的律師懲治死。他擁有現代化得工具——槍,本可以將他們一槍斃命,但是他卻沒讓現代化的短暫代替他的古典主義,用所有人已基本遺失的古典,為凶惡的現代上了一課,我們不得不說他的靈感來源於現代,好像片中說的:“我們麵對的是日常生活”。
李易當然知道,這其實是一個悖論,因為儘管凶手說的很多事情,都是令人無法不承認的事實,比如現實社會充滿了太多的“七宗罪”,可是最大的悖論在於,凶手是什麼人?
他有什麼資格替天行道?
這樣的電影,放在國內無疑是不要想的,根本不可能上映,畢竟,這電影,的確太過於陰暗了。
而且結局部分,更是不可能通過的。
當然,李易喜歡的隻是這部電影在藝術上的表現形式,而不是說他真的喜歡這種連環殺手之類的。
不過,這種電影,好萊塢,老美那邊肯定會喜歡的不得了,為什麼?
宗教這玩意,在國內雖然也存在,但是絕對沒有像在國外那樣對整個世道影響很深。
比如七宗罪,雖然國內很多人都可能能侃侃而談,知道那是什麼玩意,可是真的要說有多認可,那真不是。
當然,這玩意,就算是在老美,你也不要指望大家認可這種說法,但是電影本身就不是真的要給大家普及這種說法,隻是不過一種儀式而已!
一種能讓人覺得“不明覺厲”的儀式感,事實上這部電影的很多畫麵也絕對足夠重口。
李易一時間就想了許多。
等他回過神來,才發現,慕晴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然離開。
他不由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