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C是遊戲用語——定義為“非遊戲玩家控製的角色”。我覺得這個故事中的唯一的人物——一個個的克隆人,正是這樣一個個的“NPC”。他們隻是被設定的程序而已。儘管也有情感,但是情感是虛假的,是被植入的感情,而整個生存的環境是被創造的,和故意遮蔽的。
所以,從這一點來說,他們真的算是“人”嗎?”林雲斌又道。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覺得,這個的確有些《楚門的世界》的味道了,《楚門的世界》裡麵的楚門,他不能掌控自己的命運,而是被導演玩弄於鼓掌之間,而這個故事裡麵同樣的也是如此,其實克隆人同樣的不能掌控自己的命運,隻能被造人的人玩弄於手掌之時,所以,從這一點上來說,很顯然,這也就是隻是一個“NPC”。當人類不能掌控自己的命運,隻能被造人的人玩弄於手掌之時,很顯然,也就是隻是一個“NPC”。
簡單地說來,這個克隆人隻是這個公司的某個基地的一個NPC。而我們這些芸芸眾生也隻是地球上某個國家某個具體地點的一個NPC。”陳問也是一副恍然的樣子道。
“這個還真的是細思極恐,我們從小在學校裡學的東西,其實和被植入的感情和記憶有異曲同工之處。這就是讓你長大之後能夠在某段時間內勝任某個工作,而當你完成工作的時候,你的壽命也就快結束了。人生也就不過如此罷了。”唐路感歎道。
李易聽著卻是有些無語,這電影都還沒拍出來,你們就擱這討論到這麼深的層次了?
“咳咳,是不是有些離題了?”李易問道。
“好吧,的確,不過,你這個電影,有點意思啊,就是,雖然成本不會高,但是拍起來也不是那麼容易。”唐路說道。
李易點了點頭,的確,《月球》其實在記憶裡麵也算是一部比較特彆的電影。
喜歡的人,可以給予很高的評分,但是不喜歡的人也可以給貶的一文不值。
這部電影的確不好拍,這在記憶裡麵,並不是好萊塢電影,而是英倫的電影。
有人說,這部電影拍出了英倫式的優雅,不是沒有道理的。
所以電影在鏡頭,調色,燈光布景,等等方麵,都需要很考究。
因為這會是一部很傷感很傷感的影片。
又會是一部很孤獨很孤獨的影片。
同時卻又是一部很美好很美好的影片。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如果有一天,你發現自己的記憶都是假的,無論是美好的,還是痛苦的,原來自己隻是複製了真正的那個自己的記憶的克隆人,那又會怎樣?”李易問道。
“嘶!”眾人都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就像李易提出來的這個問題,如果自己連記憶都是假的,那麼那些情感又算什麼?
當然,這個假設不可能在現實當中被實現,所以這就讓電影變得有意義了。
因為在電影裡麵,可以嘗試著去表達這種情感,這種思緒。
為什麼說這是一部很傷很傷的電影,說的就是如此了。
他們有著共有的記憶,卻不存在實際的家園,他們真實的存在過,卻最終連歸宿都未找尋到,而他們所愛的人,也許都不曾知曉他們存在過,而且那麼真切的愛並思念過。
這是何等的悲傷和絕望。
《月球》想要拍好,不止看導演,同樣的演員也相當的重要。
因為,這是一部真正的獨角戲,關鍵是,這個獨角戲還要一人分飾多角。
所以,對於演員的演技也是極大的考驗。
不過,對於李易而言這真的不是什麼問題,比如眼前的這三位,其實每一個都能勝任。
“怎麼樣?你們誰有興趣來演林希這個角色?”李易笑著問道。
陳問三人都是頗為意動,這個角色,對於一個好演員,一個有追求的演員,絕對是不可多得的。
獨角戲的電影,其實不算少,但是這類的電影想要拍好,真的不那麼容易。
所以就很吃劇本,很吃故事和人設。
而《月球》的故事,無疑會讓角色有著非常大的發揮的空間。
因為就像前文說的那樣,這個假設,本身是不存在可參考的例子的,所以這個時候就非常考驗演員的發揮了。
比如,當見到一個同樣的自己的時候,是一種什麼感受?
這種感受真的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李易作為導演,他其實也很難說,自己想要的是一種什麼感覺,這個時候就很考驗演員了。
這種戲,演好了,絕對會是多方麵共贏,但是一旦搞砸了,那也可以想象,絕對會毀掉一部電影。
“所以,這算是現場試鏡了?”唐路見他們三個都頗為意動,忍不住笑著打趣道。
“行吧,那你們就說說,對這個故事,這個角色的想法吧。”李易也不由地有些莞爾。
“我說一說吧,我覺得這個角色最難的地方在於,5號和6號的情感切換,人活在世界上,即使是最親密的人,也不可能100%的分享內心,即使兩個人一起經曆的一生,他們對每一個瞬間的記憶和感覺也是不同的,隻有成為同一個人,站在同一個立場上,愛同一個人,擔心同一件事,才能擁有相同的記憶。
這本來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因為終於有一個人,完整的了解自己的內心和情緒。但放在這個故事裡,又是那麼悲哀,對5號和6號來說,與愛人初遇的美好,愛人的樣子,都如此真切,可都是假的,5號有這個記憶,6號有這個記憶,從1號到1000號,都有這個記憶,這麼美好的記憶,是假的,並不屬於他們。
而5號其實還好,因為他的生命即將迎來終結,而6號卻才剛剛開始,可讓他最痛苦的莫過於,他知道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