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叫陸先的店員看起來呆呆的,但是卻沒有老板那樣的市儈和複雜。
不過,高老板還是讓艾米麗去問他媽媽。
艾米麗找了過去,高老板的父母老了老了,卻還是不停爭吵,或許這也是他們的一種生活方式吧。
高爸爸告訴艾米麗那個人叫:“白度圖!”
但是隨即他又說因為他老了,所以很多人都不相信他說的話!
高媽媽告訴艾米麗,高爸爸以前在地鐵檢票,可是現在每天半夜都會用檢票機在她的盆栽上打孔。
“生命豈能儘如人意?人人都要有嗜好!”高爸爸卻不以為然。
“我的嗜好是打水漂!”艾米麗低聲道。
高媽媽做事情很有條理,她什麼都會登記在冊。
“白度圖!住五樓!”
結果竟然和高爸爸說的一樣,高媽媽還要尋找記錄,而高爸爸卻直接一下子就說了出來。
可惜的是,沒有更詳細的資料。
艾米麗來到地鐵站,一個男人正趴在地上,在照相亭那裡勾什麼東西。
艾米麗走過去有些好奇。
這個人叫連諾,原來他和艾米麗認識,幼年時候,艾米麗孤單,而連諾受欺負,兩人的家相隔5裡,他想有個妹妹,艾米麗想有個弟弟,一起成長!
回到家裡,艾米麗的爸爸正在製作一個小矮人。
艾米麗問是新作品嗎?
她爸爸卻說是多年前就已經有的,一直放在儲物室裡麵。
他現在拿出來是想要用它來陪伴艾米麗的媽媽。
他把小矮人放在為艾米麗媽媽製作的小陵寢上麵!
艾米麗問:“假如有些童年的東西,失而複得,你會怎樣?”
“高興?哀傷?感懷?”
艾米麗的爸爸卻以為艾米麗說的是小矮人,他搖頭:“這個小矮人不是童年的東西,是我做軍醫的退役時候同胞送的!”
“假如是你的童年的收藏品呢?”艾米麗繼續問道。
“秋天我要替他上漆!”艾米麗的爸爸卻答非所問。
沒有能夠從父親這裡找到答案,她決定自己去尋找答案。
她向老板娘請假,雖然資料很少,但是她還是沒有放棄。
她根據這個名字找遍了整個巴黎,可惜的是始終一無所獲!
艾米麗失落地回到家裡,突然樓下的查理先生叫住了她,查理先生就是那個玻璃人,也是個失落的畫家!
就是那個足不出戶的玻璃人。
查理是個孤獨的有社交恐懼的人,他把電視機當成了時鐘,他將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畫畫上麵。
他告訴艾米麗,名字是錯的,那個人叫“白拓圖”而不是“白度圖!”
艾米麗看著他的畫稱讚道:“這幅畫好漂亮!”
查理說:“叫船上的午餐!”
“20年來,他每年都會畫一幅,最難繪的是表情,裡麵的人物,仿佛悄悄改變表情!”
他讓艾米麗看他這些年畫的畫!
艾米麗說:“他們看起來相當愉快!”
“應該愉快!他們在吃鮮菇兔肉,小女孩在吃果醬鬆餅!”
查理竟然還留存有地址冊!
查理坐在畫前看著畫說:“我唯一畫的不神似的,是拿著水杯的女孩!”
“她像是在宴會之中,又像不在!”
艾米麗看著畫開口道:“或者她與眾不同?”
“怎樣不同?”查理好奇。
“不知道!”
查理說:“她小時候沒有多少朋友!”
突然查理想起來:“白拓圖,地址是慕菲達路27號!”
他把地址給了艾米麗。
艾米麗終於可以找到那個百寶盒的主人了。
鏡頭一轉,在集市上。
一個男人走在那裡,他就是白拓圖。
他每周二都會去市場買雞,回家做燒雞!
他最喜歡吃這種“薯仔燒雞!”
這天他像往常一樣來到市場買雞,可是他走到電話亭的時候,電話卻響了起來。
他左顧右盼,但是並沒有人來接電話。
他還是好奇地走進電話亭,接起了電話!
艾米麗躲在旁邊的電話亭裡,微微探著身子,睜著大大的眼睛,死死盯著老人,她右手撥著電話,見老人接電話,將身子縮回來,把電話掛斷!
白拓圖將電話從耳邊移走,遲疑著撅撅嘴,上下打量著電話。他自然地轉回頭,突然,眉毛上揚,像是看到了什麼珍貴的寶貝。鏡頭緩緩下移,照向橙黃色的鐵盒子。他匆忙地掛下電話,用手輕輕端起盒子,仔細端詳著。
艾米麗她彎著腰,嘴角微微上揚,雙眼炯炯有神,輕眨眼睛。
白拓圖皺著眉毛,彎著腦袋,輕晃著盒子,許久扶正盒子輕輕打開。
鏡頭給向老人,他的眉毛依舊皺著,臉上布滿了皺紋,隻不過,像是看到了什麼不能再熟悉的東西,上揚著眉毛,嘴巴不自覺地輕張開,他的鼻尖泛紅,右手輕撫摸著。抬起腦袋往窗外看著,又將視線回歸盒子
另外一邊艾米麗她緊緊貼著玻璃,雙手把著玻璃,微微彎著身子,嘴巴張開,往外喘著熱氣。她滿臉的好奇地看著這一幕。
白拓圖打開鐵盒子,鏡頭當中平躺在第一張的是一張黑白色男孩的照片。他小心翼翼地將照片捏起,挪到一邊,在照片底下,是一堆小玩意兒,有兩個漂亮的小盒子,一個口風琴,還有許多鋼鐵碎片,一顆玻璃珠,還有幾個模型。
老人輕輕地將那自行車模型拿出來,凝視著,像個小孩子般的輕聲抽泣,眼角下垂,眼圈泛紅。他用袖口擦過紅紅的鼻子,看了一眼袖口上被沾上的淚水,又將目光投向那充滿回憶的盒子!
旁白聲再次響起:“一瞬間,回憶湧現他的腦海。”
他童年的記憶,塵封了多年的童年記憶閃回:一個男孩坐在自家院子裡,擺玩著桌子上許多個彎著腰抬著頭盔,正在騎自行車的人!
“冠軍得主—費德列哥巴艾蒙特”
視頻裡麵是一段賽自行車的影像!
這是他的那個騎自行車模型玩具的由來。
“喬賽特阿姨的連身衣”
一位婀娜多姿的女士穿著性感的睡裙,伸展著胳膊晾著新洗的床單。鏡頭緩緩往後走,透過貓眼,一位小男孩注視著鏡頭,瞪大著眼睛,抿著嘴,貓眼上搖晃著照片。
“尤其那悲慘的一天”
那天他贏得了所有的彈珠,可是結果口袋撕裂,彈珠全部掉了!
鐵盒承載著他童年的夢想,家庭的溫馨,學生時代的快樂,這些都足以證明這份禮物的珍貴,躲在暗處的艾米麗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看到白拓圖時而感動落淚,時而喜悅陷入回憶,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揚起。
白拓圖的心情久久無法平靜,他回憶自己的童年時光,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去看自己的女兒跟外孫了,他決定啟程去看她們。
白拓圖重拾對生活的希望,讓艾米麗感到莫名地祥和和成就感,她無比的安慰,光線變得柔美,空氣也變得透著芬芳,城市發出低吟,她深深吸一口氣,人生來就簡簡單單,一股想幫助他人的**驀然將她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