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良眼中閃過一絲不耐,冷淡道:“先有多少交多少,回去儘快籌錢,這樣我才能全力救治。”
說完,吳良便帶著幾名護士進了病房。
“好好好…,感謝吳醫生,我這就去交錢。”
見對方同意,宋安鬆了口氣,對著幾人躬身感激。
這才拖著疲憊的身軀,焦急的向繳費處跑去。
摸著一張老舊的銀行卡,宋安咬咬牙,還是寄了出去。
這裡麵是他們半輩子的積蓄,包括宋病轉給他的那十萬,夫妻倆本還想存著,再努力掙點,將來留給宋病娶媳婦買房子用。
但人算不如天算,夫妻倆一日在工地工作,劉素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下來。
起初還沒什麼事,老板見狀更是好心催促回家休息,有事再來找他。
結果回家沒多久就突然不行了。
到醫院裡一係列檢查下來,說是傷到了內臟,嚴重到要做手術,否則可能危及生命。
這對於一個普通人家,無疑是毀滅性的打擊。
宋安當時就懵了,連忙回去找老板,可人家直接不認賬了,更是把他打了出來。
更是威脅要是敢再糾纏,就要派人去弄死宋病。
宋安怕了,隻能自己承擔。
可如今一切,就如同無底洞。
醫生說多少錢,就是多少錢!
宋安仿佛蒼老了幾十歲,但還是咬咬牙向家裡趕去…
病房內,手術台上,躺著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
一看外貌就是個勤勞肯乾農婦。
但此刻,婦女卻依舊陷入昏迷,一旁的心電圖更是波動的越發平緩。
“吳醫生,病人情況越來越差了。”一名護士臉色微變道。
“內臟的損傷成什麼樣了,能不差?
也不知道這些人拚什麼?要錢不要命?
給她注射幾針止痛劑,再多開些藥。
拖到她老公把費用繳清再說。”
吳良嫌棄看了眼病床上的劉素,交代一句,便轉身離去了,甚至都不願多碰一下。
幾名護士見狀,也沒有再多說什麼,按照吩咐做了起來。
誰讓他們這個主任的老爸是這家私人醫院的院長呢。
……
泉村。
就是宋安一家居住的村子。
昔日宋病成為村裡唯一的大學生。
鎮長親自下來慰問。
宋家瞬間便成了眾家攀關係的對象。
各種親戚如雨後春筍般到來,門檻都快被踏破了。
甚至許多人家迫不及待帶著自家女兒上門,要與宋病定親。
但好景不長,安大校長馬育才打來的一通電話,打破了這一切。
儘管事後宋安一直強調那是詐騙電話,宋病已經出國留學了。
他信他的兒子。
但他的嘴又豈會說得過張嬸這個村裡情報員?
於是,宋病被安大開除的消息,便如狂風般響徹整個村子,家喻戶曉。
各種版本奇出。
宋家也順理成章成為了村裡的笑話。
幾乎是人們茶餘飯後的笑點。
晚霞的陽光少了幾分暖意。
泉村的人,無論男女老少,都喜歡在村口的大樹下閒聊。
今日的話題,依舊是宋家。
“喂~聽說了嗎?劉素在工地摔了,快死了。”
張嬸磕著瓜子,第一個勾起眾人的興趣。
“嗬嗬,估計是他那缺德兒子乾的事太缺德了,報應來了唄!”
“那宋安不是說他那寶貝兒子被犯錯出國留學了嗎?
怎麼到現在老媽都快死了,也快過年了,也不見回來?”
“不會做牢了吧?”
有嫉妒的婦女笑著打趣道。
這下,大家更加堅信宋病是犯錯了。
“哎,宋病這孩子可惜了,枉費村子的栽培,枉費我們這麼看好他。”
“是啊!還想著他將來有出息了,帶著村裡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