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陳良斌大吃一驚,不信似地道,“蘇員外莫不是喝醉了?”
“小人怎會誆騙大人,技術全在這本薄薄的冊子上,小人願意把技術獻給大人。”
蘇來寶雙手奉上提煉白糖的技術。
陳良斌看罷喜出望外。
他將冊子揣起來道:“蘇員外,你立大功了,本縣這就給你特恩,準許你兒子參加科舉考試,三年······不,五年······”
“這是小人售賣白糖的利潤,大人請查收。”
陳良斌收下五千兩銀票,樂嗬嗬道:“蘇員外無私將提煉白糖的技術交給朝廷,這是潑天的功勞,本縣特恩你兒子十年科舉資格······”
收錢後,陳良斌直接把特恩準到最大值。
“多謝大人抬愛,小人感激不儘。”
蘇來寶說著感激的話,心裡卻十分著急。
十年聽起來很多,蘇彪才九歲,十九歲後就到期了。
他得讓兒子在十九歲之前考取功名,否則一切都會打了水漂。
陳良斌也又有了主意。
他要把這技術獻給朝廷,鋪平升遷路。
他不敢據為己有。
懷璧其罪的道理他清楚不過。
這技術是聚寶盆,也是倒黴符。
被上司惦記,他彆說升遷,知縣能不能坐住都不得而知。
······
“初六,有件事,我可能做得不地道,但也是迫於無奈,才行此下策······造成的損失,我一力承擔,隻希望你不要把此事放在心裡······”
蘇來寶叫順口了,雖然初六學名叫謝書賢,他還是習慣叫初六。
蘇來寶把事情的原委細細闡述,初六聽後微微一笑道:“白糖的事,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能給蘇彪換來科舉機會,才是天大的喜訊,蘇伯伯應該高興才對。”
“賠償損失就不必要了,我也在蘇伯伯這兒賺到不少錢,再讓您賠,就生分了。”
“蘇伯伯不必沮喪,這世上賺錢的路數很多,又不是隻有提煉白糖這一條路。以後咱們有大把合作機會,失去的錢,很快就能賺回來······”
見初六有如此寬廣的胸襟,蘇來寶自愧不如,感到自己白活了幾十歲。
······
“蘇掌櫃,今天是最後一天,你是把手藝交出來呢?還是要搞個魚死網破?”
王平狗仗人勢,自認為吃定了蘇來寶,語氣十分囂張。
蘇來寶微微一笑道:“若是王管家早一天來,蘇某就會把這門手藝雙手奉上。現在麼······我沒東西給你交了······”
王平一愣,隨即厲聲喝道:“你什麼意思?”
蘇來寶雙手一攤道:“因為這門手藝現在不屬於我了。”
“你寧可把手藝賣給彆人,也不賣給李老爺······蘇來寶,你在玩火。”
王平氣衝衝道,“說,你把手藝賣給誰了?”
他還想讓李益元去威脅彆人,就聽蘇來寶道:“我獻給知縣大人了······”
“你······”
王平身形猛然一震,頓時怔在當場。
有功名並不等於說有權利。
李舉人見官不跪,但要讓他從知縣手裡討手藝,純粹就是找死。
“你給我等著,有你好看······”
王平撂下一句狠話,匆匆離開。
他去找李益元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