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啟卻清楚,他不滿金不換當眾侮辱他,立刻補刀道:“這位兄台,金山寺作惡的事是話本中的人物,其實有原型,就是······”
他把嘴朝金睿澤努了努,那幾人才知道,原來金睿澤就是傳說中的小壞蛋。
“那是彆人誣陷我金家,你們不要信······”
金睿澤雖在背書,卻聽得清清楚楚,見秦時啟把矛頭指向自己,忙辯解。
“我哥在你們家當了兩年學徒,彆說技術了。至今連鐵錘都不會掄。錢倒是給了一貫,但那是打傷我哥的賠償······”
初六一句話就讓這事實錘了。
金睿澤恨恨看著初六,恨不得一口吞了。
初六問道:“你背會了嗎?”
金睿澤忙收斂心神再記。
初六又道:“你們不知道,這個金掌櫃可是個妙人,他說我若過了縣試,他把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你胡說!你們都在欺負我······”
金睿澤突然了。
初六走笑嘻嘻過去道:“乖,彆哭。背書都讓著你,咋還說我欺負你呢?這麼長時間了,你還沒有被下去,說明少年喝酒真影響記憶力。”
說著,初六站在書前大聲誦讀。
一遍結束,然後閉目默背。
接下來他轉過身來,邊踱步邊背誦,一個字都不差。
初六一直留意趙紹。
他很文靜,不說話也不貪吃,似乎對每一個人都有所防備。
此刻,他似乎想接近自己,邁了一步,又退了兩步。
陳良斌突然沉臉問道:“金睿澤,你今年多少歲?”
“回縣尊大人,學生十五。”
“十五不小了,該規範自己的品行嘍。”
陳良斌冷冷道,“你一直認為本縣偏向謝書賢,現在該明白了吧,人家比你聰明的不是一星半點兒。不如人,不服人,不學人,還惡意詆毀彆人······這可是個危險的信號······”
······
“縣尊,這案首要點給誰?”
要確定縣試最後排名了,縣衙和縣學的官員齊聚一堂商議。
“誰總評高就是誰。本縣取士曆來如此,山長為何有此一問?”
被點為縣案首,若無重大事故,會一路綠燈獲取秀才功名。
所以誰都對這個名額比較敏感。
“評分最高是謝書賢,此子確實聰明,卻隻有九歲,還是個農家子。點他為案首,恐怕宣邑縣學子不服······”
陳良斌看了一眼,這人是縣學山長王霆。
他不露聲色道:“以山長之見,點誰為案首服眾?”
“李碩評分第二,他已成年,出身名門望族,我覺得點他為案首,能服眾,還能彰顯縣尊公正······”
“功名向來唯真才實學論,何時以年歲和身份論?”
陳良斌一副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的眼神道,“李碩年過三十才過縣試,點他為案首,豈不笑掉天下士子的大牙?此事莫得商量,按規矩辦,以文采點出來的案首才服眾······”
陳良斌清楚,他若開此先例,就會有更多官員攀附權貴,徇私情。
屆時,科舉恐將蒙塵。
科舉是大事,稍有不慎,可不是丟官那麼簡單。
會掉腦袋的事,我怎會去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