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碩書趾高氣揚,傲視眾人,被謝書賢這麼一戲耍,頓時哄堂大笑。
“你、你這個粗鄙的農家子,竟敢戲耍本公子,我要奏請主考孫大人,取消你解元的頭銜······”
氣急敗壞之下,杜碩書口不擇言,管他能不能說,先圖個口爽。
“你的臉咋那麼大呢?”
初六輕蔑道,“孫大人是你爹,你一句話就取消我解元頭銜?真是醜人多作怪,破事一大堆······”
“兩位舉人老爺,請給小的一個薄麵,都是讀書人,當堂吵架不太體麵······”
這時,一個衙差走過來,陪著笑臉勸架。
他雖有權把搗亂的人趕出宴客廳,但他一個小吏,可不敢得罪舉人。
“差大哥,不是我要吵,是這個謝書賢不講理。他自恃是今科解元,便蠻不講理,辱罵彆人······”
杜碩書睜著眼睛說瞎話,開始誣蔑謝書賢。
“哐啷!”
一個茶碗在杜碩書頭頂碎了。
悅兮指著杜碩書鼻子,怒衝衝道:“死肥豬,你放屁!明明是你辱罵在先,謝書賢隻是回了幾句,你就開始朝他身上潑臟水。你這麼愛搬弄是非,不教訓你一下,你不會長記性······”
杜碩書腦袋見紅,尖叫道:“謝書賢,你指示人毆打本少,今日沒有好下場,我要去找巡撫大人討個公道······”
衙差哪能處理這種事,忙跑出去彙報。
巡撫吳靖源聽後,忙率幾人過來。
看到杜碩書頭頂的血,頓時惱怒,冷冷道:“是誰打的?”
“是我!”
悅兮仰起頭,一副有理走遍天下的模樣,振振有詞道,“吳大人,這個死胖子不是個東西,明明是他先挑起矛盾······”
吳靖源看到是悅兮,暗暗替杜碩書默哀了片刻。
這頓打算是白挨了。
孫大人今天專門請了貴客,這孩子就是貴客的兒子。
這個謝書賢有貴人相助,本官送個順水人情。
“還不下去包紮?丟儘了杜家的人······”
吳靖源認得杜碩書,這麼說也是給他台階下。
誰知杜碩書卻不依不饒,滿臉憤慨道:“你是巡撫,卻也偏袒,大炎還有公理嗎?”
這時,楚昭南聽到女兒惹禍了,忙過來看,主考官孫軒也陪同進來。
“悅兮,你又惹事?”
楚昭南不悅,悅兮嘟著嘴道:“爹,你不知道,這個死胖子······”
“嗯?”
聽到女兒說臟話,楚昭南沉臉一哼,悅兮便賭氣不再說話。
初六上前拱手道:“學生見過孫大人、吳大人、趙先生,事情是這樣的······”
他將事情經過細細說了一遍,同時把與杜碩書交惡的起因也說出。
宴會廳內頓時響起一片唏噓聲,腹誹杜碩書不要臉的行徑。
“孫大人,這就是你錄取的解元,一個粗鄙的農家子,當庭指示彆人動手打我。這等狂徒,眼裡根本沒有朝廷法度,怎麼做解元?”
杜碩書本想另辟蹊徑,沒想到卻弄巧成拙。
此刻已變成調轉槍頭,對準孫軒問責了。
孫軒涵養極高,雖然心中惱怒,臉上卻古井無波,慢悠悠道:“本官為朝廷取士,圓滿完成陛下交給的任務,自問無愧於天地。朝廷取士,不拘一格,解元是農家子也很正常,這正表明朝廷立場。不論什麼身份,隻要有真才實學,朝廷一律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