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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言這把會了,也不分隊伍了,他帶著一票小弟繞到盛京後方,今遼省與吉省交界一帶開始向北方的長春方向襲殺。
進攻遠比防守容易,尤其還是像王言這般帶著小隊的精銳人馬搞破壞。遼東那麼大個地盤,誰也不知道他要殺到哪兒,不知道他會從哪兒殺出來。
而這把皇太極確實是不負他所望,還是重兵把守盛京附近。還是那句話,虛則實之,實則虛之。王言上次兵敗被打殘,按照正常的想法來說,多半不會再去盛京而是去一些偏遠的地方搞破壞。
但像王言這種,禍害了他們一個冬天,溜他們玩兒的選手,一定不會那樣。畢竟吃了那麼大的虧,差點兒死在那裡,怎麼說也要找回這個場子。換位思考,如果皇太極是王言,那麼一定會再乾盛京,就不信還有埋伏。所以皇太極反其道而行,真就再埋伏一把。
說來說去那麼多,皇太極就是根據一些過往的資料,去賭王言還會再來。
但這把王言在第三層,之前也是他沒想到皇太極弄死他的決心那麼大。這回他都沒去研究皇太極到底什麼想法,怎麼布置,然後再隔空過過招啥的。
他想的很簡單,後金舉兵四萬乾朝鮮,內部必然空虛。而上次他兵敗,不管皇太極是戰術大師,還是單純的惜命,都不可能把自己至於險境。權力是毒藥,不是誰剛上位四個月,都敢拿自己做賭注的。畢竟他上次真去了,還拿炸藥包炸死了他們不少人。王言就不信皇太極沒看見那威力,就不信那老小子敢跟他倆玩兒空城計。
如此,還要算上內部叛亂,需要一部分的維穩部隊,那麼兵力必然分散,加上盛京集中剩下的多數兵力。其他地方有一個算一個,駐紮的正經能打的軍隊估摸著也就是個三百人左右,一個小牛錄而已,撐死了,至多也就是不到一千人。
人多的他不去碰,人少了不夠他殺,玩不死他們。
事實上就是上千人攆著他乾,王言帶人打遊擊放風箏都能給弄死,隻要不是被包圍陷入絕境,基本上問題不大。
所以,王言這把出擊,那就是如入無人之境。他又沒分兵,他又打頭陣帶隊衝鋒,而且之前不轉職的小弟也有幾十人,有這麼個大框架可以保證戰陣不散,總的來說就四個字,逮誰殺誰。
事實上皇太極上位這四個月還是新募了不少兵的,隻是沒經曆過大的戰事不成軍而已。說不好聽的,那樣的軍隊在王言這五百人眼裡差太多,畢竟他的威名在那,馬背上隨著馬兒奔跑翻飛的人頭也在那,看著那殺氣衝天的隊伍向自己重來,很少有人不怕。
當然不怕的也活不了太久,越不怕死的越快。王守備的二石強弓指哪射哪,點名問候,他就是要把這些人的士氣給殺絕。
等皇太極乾完了朝鮮,緊接著就會乾大明,再接著朱由校就得玩兒水。所以這次王言不收著了,遇到被掠的漢民,隻要是敢跟著他上馬打仗的,全他媽的帶上。所以前麵一邊殺人砍頭繳獲戰馬兵甲,後麵就給一幫子活夠的漢民武裝上,帶著他們衝鋒。
不是王言拿這些人當炮灰,他們是真的活夠了,沒啥意思了。以前之所以沒起義,也隻是因為心中的怯懦站了上風,都是苦哈哈的被殺怕的。現在王言來了,他在這邊禍害一冬了都,隻要王言不是後金的人,剩下的不管是哪兒的,就看他這麼能殺,隻要招募就有人豁出命跟他乾。
這幫人一開始還不行,主要是沒有自信。可一旦活過了一兩輪,參與了一兩次的勝利,接下來那就不用說了,嗷嗷的往前衝。而後加入的,看到他們這麼猛,那狀態也就上來了。
當然,這些人終究是少數的。更多的還是早失了血性,選擇苟延殘喘的活著。
不過就算再是少數,這後金地盤裡的漢民也是有幾十萬人的,畢竟他們之前好幾次掠奪人口回來當牛做馬任奴役。
王言手下的人馬,那是越打越多,還都是真刀真槍的經過戰陣的兵。經驗什麼的都不缺,唯一差的也就是在這邊苛待時間太長,身體有點兒不行,要是能活著跟他回去,補上一段時間絕對都是精銳。
皇太極知道王言又來了的時候,那已經是三天之後被連屠了五個村子,帶著損失了小一千的戰兵了。
當即二話不說,除了守備盛京城的力量,全都讓他派了出去。當然,他也知道這就是徒勞了。畢竟之前的時候他們又是沒這麼做過,那不是已經被溜了一冬了嘛。
但是他不得不如此,一旦放任王言這麼殺,整不好等前邊朝鮮乾完仗,回頭成年旗人都他媽的讓王言殺完了。那些出去的旗主什麼的回來肯定是不能放過他,也是難逃一死。
這邊派人追剿王言,那邊又趕緊的把手下召集起來,進行之前想合村並鎮事宜,簡單的說就是早期的城市化。
雖然這麼做耗費的物資會非常的大,他們的財政會非常的緊,而且還會耽誤春耕,整不好乾完朝鮮都不夠他們下一步行動的。城可以不築,但人口一定要集中起來,如此兵馬也可以集中起來,讓敵人輕易的不敢來犯。
而且同樣的,人口集中,資源集中,發展就集中,確實是能在一定程度上提振他們的經濟。至於耽誤春耕……他們現在更多還是靠搶的,就是耕,也是漢民當牛做馬的耕……
還是那句話,他不得不如此,實在是對王言沒有辦法了,畢竟有辦法也不會讓王言逍遙到現在。就數上次最成功,結果還被人家降維打擊了,那他媽一個炸藥包的威力是真夠用啊,一下子就炸一片。
受此影響,皇太極已經找了一些工匠研究火器,另外有鑒於王言以及之前毛文龍的情況,加上內部中不時的爆發旗人同漢人的尖銳矛盾,他也有意的在促進自家地盤內的滿漢融合,一定程度上給了漢民一些寬待,但還依然是當牛做馬……
交代好這些事情之後,皇太極也管不了王言了,親自帶上人馬去前線督戰。跟朝鮮這一仗,他們必須要快點兒打完,還要有豐厚的戰果。要不然,後勤都他媽好快崩了。
王言不知道那麼多事情,他就帶著人馬溜著一票追殺他的後金士兵玩兒。不時風箏一下子,深諳敵進我退,敵退我擾之道。
這次出來,直到四月中旬他才回去,帶著手下一千多號人馬,三千多顆人頭。這把戰果輝煌,主要還是因為王言放開了限製,有不少這邊活夠的漢民炮灰加入的緣故。一是帶路準確,一打一個準,再一個就是這些人也不怕死,有他帶頭作戰相當勇猛。
如此戰果,倒也不是他想回去,而是不跑不行了,皇太極瘋了。
迫於後方王言折騰以及後勤吃緊的雙重壓力,三個月時間,皇太極直接給朝鮮打的下跪、稱臣、納貢,然後帶著一票打了勝仗的人回來抓他。再加上這一個月,皇太極合村並鎮的政策確實是落實得比較到位,落單的村落啥的不好找,而且人家都給成年男丁發武器兵甲組織城鎮衛隊了……
加上這次皇太極乾完朝鮮回來之後,估計也就是這個把星期的事兒,休整一番就得攜大勝之威出兵乾大明。
王言把後金折騰成這樣,他打遊擊牛比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也是後金遠沒有想象中那麼強大,那麼的不可戰勝。
就算他王言再能打,撐死了也就是個百人敵,帶著幾百的人馬折騰一冬天就造成這麼大的影響,主要還是後金的底子並不厚。
大明之所以讓人家攆著揍,遼東都打沒了,主要還是大明自身的內部利益交錯、一團亂麻的問題。
人家朝堂上的袞袞諸公,其實也並沒有多在意後金的問題,正是黨爭的時候,哪兒還有心思關注一群不通教化、尚未開化的蠻夷?各方是互相拖後腿,加上貪汙腐敗嚴重,才會養虎為患致使後金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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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現在的遼東這裡,東林黨的勢力與魏忠賢的勢力也是沒事兒就乾,一天天爛糟事兒一堆。
事實上就是王言把後金旗人都殺絕了,大明該沒也是沒。跟後金有關係,但並不是決定性的。
當然話是這麼說,王言不可能那麼乾。要是沒整好,翅膀扇大了,朱由檢上位一頓瞎捅咕,最後都他媽捅對了,大明煥發生機站起來了,他上哪兒說理去?還是不要自找麻煩的好。
回到駐地,休整一夜,跟他回來的幾百人安排以及戰死的撫恤什麼的,都有孫富貴等人完成。第二天,王言帶人壓著裝人頭的車隊前往山海關總兵府。
“此行可還順利?沒再受傷吧?”
見過禮後,滿桂笑嗬嗬的看著王言。
“一切順利,這次屬下斬獲首級三千餘。”
“嗯?”滿桂吃驚的看著王言:“這次怎麼會這麼多?”
“是這樣的,大人,因為皇太極舉兵四萬…………”
王言把後金地盤的情況以及他手下情況大致的跟滿桂說了一下,畢竟這玩意兒隻要在人家手下混就瞞不住。
講完之後,王言看著連連點頭的滿桂話鋒一轉:“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屬下估計他們等不了太久,皇太極不日必將發兵攻我大明,大人還是早做準備為上啊。”
滿桂皺眉道:“果真如此?”
“千真萬確啊大人。”
divid="gc1"css="gntent1"script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catch(ex){}/script“若是這樣,那現在他們合村並鎮,大興土木,而且還給成年男丁發放武器,以他們的底子跟本就撐不了多長時間,所以皇太極必定會動武。目標隻有兩個,一為蒙古察哈爾部,一個就是我大明。而我大明的物資要遠超蒙古,加上這次打敗朝鮮,士氣正盛。如此看來,攻我大明是八九不離十了。”
滿桂自語的分析了一番,抬頭看著王言,驚訝的說道:“你小子是越來越讓我刮目相看了啊,沒想到你這腦子竟然能想到這麼多……”
這幾把話說的,多少有點兒磕磣人了。王言心中暗自腹誹,麵上嘿嘿撓頭一笑:“都是瞎想的,瞎想。還是大人條理分明說的對,比您差遠了,怎麼我也得趕個八百年。”
“我倒是真想讓你趕個八百年,可是我也活不到那會兒啊。”滿桂搖了搖頭,開了小玩笑,接著臉色一正:“這件事我知道了,其他的你就不要管了。至於這次的人頭,一會兒我就差人送到京城呈給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