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老頭子受打擊的樣,王言笑嗬嗬的說道:“邊走邊說吧。”
孫承宗點了點頭,轉身跟王言並肩,溜溜達達的向錦州城的方向走去。
“那我就直說了?”
“說吧。”
“好。”王言點了點頭:“我就兩點要求,第一,要流民。第二,不能阻礙通商往來。”
“就這兩點?”見王言點頭,孫承宗說道:“這兩點都好說,隻是我不能開這個口……”
王言點了點頭,以示理解。
孫承宗被調過來是乾他王某人的,不是過來跟他倆一團和氣發大財的。孫承宗要是親口下了命令,那可真是找死了。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問題吧?”
孫承宗點頭,流民的事兒隻要放點兒風,就有的是人跑過來活命。至於通商的事兒……事實上就是他嚴查狠抓也白廢。在過去的一個月中,事先知道消息神通廣大的一票商人們就已經打通了永寧府,根本禁絕不了,他也不好使……
不想那些該殺的,孫承宗問道:“建奴和蒙古的戰事有關注嗎?”
王言挑了挑眉,笑嗬嗬的偏頭看了他一眼:“那是歸順我的部落,焉能不知?”
“哦?你這盤棋下的挺大啊……”孫承宗驚訝的看了王言一眼,這個消息他倒是真不清楚:“這麼說你又跟建奴打起來了?”
“他們跑不了,隻有北上、下海兩條路,不然就困死在東北。”
“願聞其詳。”
除了火炮、火槍、蒸汽機等等的東西,他不怕彆的任何東西泄露出去。就明牌玩兒,朱由檢等人也不好使。
一邊走著,王言把現在的形勢,以及他的一些大的規劃簡單的跟孫承宗說了一下子。包括分析大明將亡,他取江山輕而易舉之類的。
這些東西跟魏忠賢那樣被拿下的說無所謂,跟孫承宗這樣隻有炎黃的說也無所謂。
甚至之所以孫承宗決定跟他一團和氣,他是自己人是一個很大的原因。之前噴他,也隻是因為他一旦起兵造反,中原必定大亂,受害最大的終究是底層的平民罷了。儘管現在平民活的也不怎麼樣,但兩相權,取其輕。
再說到了孫承宗這個層次的,也不會看不出大明現在不中用了。隻是他們一時找不到救國的辦法,而改革的阻力又太大而已。
甚至隻要王言不入關折騰,安心的在遼東發展,孫承宗還挺開心呢。畢竟王言有錢,那麼多流民塞過來,還變相的幫了大明一把。至於對王言的幫助,讓這個禍害更強大,孫承宗表示,老夫都他媽要死的人了,管那麼多呢。
最主要也是王言確實沒有乾大事兒的意思,畢竟實力在那呢,又卷了遼東大部分的兵馬,比建奴可狠太多了。自己人什麼水平孫承宗清楚,完全擋不住嘛。他也知道王言沒有必要去騙他,改朝換代輕而易舉的事情,人家都沒做,還有什麼好騙的。
又好吃好喝的招待,加上促膝長談留了孫承宗一天,第二天,王言派親衛趕著馬車拉了一堆他這的特產給孫承宗送了回去。這老頭子他惹不起,以後沒事兒儘量還是離著遠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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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打擾,王言又一次的投入到了繁忙的公務之中。
北方蒙古和皇太極的戰事,王言是不擔心的。
雖然歸附他的蒙古部落死了很多的男人,但是這半個月不說誰壓著誰揍,勢均力敵還是有的。
本身廣寧衛的城中駐軍一萬,這次派出去五千人,加上之前蒙古諸部分散駐軍的四千人,一共九千人馬,再算上蒙古諸部的不到四萬人,共不到五萬人馬和皇太極派過來的六萬大軍打的有來有往。
正經來說,皇太極的實力是碾壓蒙古諸部的,不過誰讓王言的九千人帶槍呢。雖然沒有炮,但打野戰的時候,這九千隻槍一波齊放可比後金鐵騎的強弓勁弩牛比多了。
不過帶隊的將領非常到位的執行了王言的命令,打起了消耗,要不然蒙古諸部的男人也不會死那麼多。沒有人是傻子,蒙古諸部的頭人指定是有意見的,但是敢怒不敢言……
現在都打半個月了,皇太極久攻不下必定會撤軍的,因為他堅持不了多久。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皇太極早就發現了王言讓他們和蒙古諸部互相損耗,然後王言坐享其成的險惡用心。之所以之前不退,也隻是因為僥幸心理,萬一王言玩兒脫了呢。
而且他們現在的物資已經緊張到不能再緊張了,靠著大明的商人往這邊運也不是不可以,但他們也要付出相應的價碼不是麼。
以前是他們有錢轉化不成物資,所以大明商人過來牟利。但現在他們已經兩年沒有大的斬獲了,錢財寶物也耗儘了,總是滿麵微笑的大明商人也露出了可惡的嘴臉,不再和藹可親的哄著他們。已經快要山窮水儘,走投無路了。
所以才會打了半個月之久,還要打。但王言的人太可惡了,總是讓他們看到勝利的希望,讓後再給他們殺回來,總是給人一種再加把勁就能拿下的錯覺……
而到了現在,傷亡數千人之後,聽著後勤官報告的越來越少的數字,皇太極不得不清醒清醒撤軍了。
他撤了,但又沒完全撤。儘管他不敢去打廣寧衛,打錦州的找抽挨轟,但他還有個已經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小老弟。五月初,皇太極自蒙古撤軍,一路東行,到了朝鮮……
五月中,經過一係列的友好交談,帶著一大堆的物資開開心心的於五月末回到了盛京老巢。
蒙古諸部同皇太極的戰爭結束,王言讓手下砍了腦袋有幾千顆,差人拉到了京城請賞……
朱由檢等人雖然惡心,但還是捏著鼻子認了。了解了情況,發現王言竟然開始吞並蒙古,沒有用的探討了幾天影響這那的。最後給王言升了個正一品的右都督,將軍封號由‘龍虎’升到了‘建威’,又賞了四十兩銀子了事。
反正都是虛的,隻要不給總兵官剩下的沒命的升。不行就升左都督,到頂了就蔭,蔭到頂了就少保、少傅,太保、太傅啥的往上加,反正就是不認實權。
王言無所謂,畢竟明麵上他還是大明臣子,維持一下體麵而已。
其實之前皇太極路過盛京沒回家的時候,王言就知道皇太極那老王八要乾什麼了。這次又刮了一遍朝鮮,確實是得了不少的物資,用處有但也沒多大,那些東西也挺不了多長時間,幾個月而已。而到了那會兒可就入冬了,他還得練兵,還得去折騰,整不好今年都能給後金乾廢。
王言想的是挺好的,但事情的發展是人推動的,而這個推動的人真是讓王言忍不住高看了好幾眼。
皇太極也是機關算儘的聰明人,又怎麼想不到入冬了王言會來折騰呢?那來無影去無蹤,人少乾不過,人多抓不著的遊擊隊,他自問是頂不過去的,畢竟他有今天都是拜這麼一支隊伍所賜。由是,經過了幾個月時間的努力,皇太極做了一個非常英明神武、震動大明及周邊地區勢力的決定,他服了。
是的,皇太極服了。
崇禎元年,十月,皇太極向大明上表稱臣歸附,請求通商互市……
皇太極不可能不知道王言和大明的事,現在這老王八以為抓住機會,要和大明一南一北的乾王言……當然這個是他派去的使者說服明廷的一個借口,畢竟能不能乾的過他沒有數嗎?
大明君臣招待了皇太極的使者,看了請求歸附的文書,一開始第一反應還是很高興的。畢竟自萬曆以來,都沒打服的建奴,到了他們這一朝上表稱臣了,這說明他們文成武德,大明中興啊。
不過在想明白之後,宛若三九天光著膀子還要被人在頭上澆冷水的那般透心涼。
怎麼事兒不明擺著的嗎?皇太極乾不過王言,好到被王言弄死了都要,這才不得不跟他們聯合起來一起對付王言。
這說明什麼?說明王言牛比的不得了……這讓他們怎麼高興的起來。
不高興歸不高興,但該做的事還是要做的。
王言沒真正的扯旗造反就是沒有鬨翻,而且這麼長時間過去,他們也大致的了解了一番王言的實力,人家確實沒有心思入關,這才放下了心。
不過現在不入關,不代表以後不入關,終究是個禍害。現在另一個禍害上表稱臣,兩個禍害狗咬狗,他們是樂見其成的。甚至他們都打算在陝西大旱,流民遍地的情況下,咬牙支援皇太極一大筆物資,就是要保住這麼個禍害,千萬不能沒了,讓他們牽製王言精力,無心入關南下。
於是,經過月餘的談判溝通,崇禎元年,十一月,建奴重新歸附大明,成為獨立的屬國。
同時,朱由檢還非常惡趣味的給王言下了個聖旨,讓他停止一切對建奴的軍事行動,開放廣寧市場,同建奴進行正常的貿易往來。他可不管王言尊不遵守,名義上的君臣也是君臣,擺明了就惡心王言。
王言是真的沒想到,皇太極能做出這麼個決定。都不說本身會遭受的內部質疑什麼的,就是他爹努爾哈赤整出來的‘七大恨’都不顧了,這是數典忘祖了都。
不過該說不說的,皇太極的這個決定確實是最正確的。畢竟都要分崩離析,都要死了,還說那麼多沒有用的乾什麼,活下去保住有生力量才是最重要的。
至於朱由檢惡心他的聖旨,王言無所謂,他照做了。
畢竟大家都是自己人了嗎,隻要按照他的規矩經營、交稅,他不管那個。如此也能先和普通的後金旗人緩和緩和關係,以後挖礦修路乾重活的時候,也好接受一點兒,都是熟人嘛……
至於大明走蒙古,繞了一個大圈給皇太極送的物資,王言沒有讓人搶過來。他得讓那些勞動力活著……
再一個也是他現在沒有大明調撥的軍餉物資了,以前儘管時時拖欠,但還是有一些的,隻是數目不夠而已。而他這邊沒有軍餉物資了,省了許多銀子雖然也沒有多少能到地方上,但萬一哪一環出錯了,大明崩的晚了一些,那他不尬尷了嗎。
所以這皇太極拖累一下大明的本就不富裕的財政也不錯,儘量早點完事兒,至不濟,也得按照原來的劇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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