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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和醫院,骨科門診,坐診的主治在一個紮著小馬尾,楚楚可憐的睜著大眼睛,想哭又怕驚擾了醫生,強裝鎮定的小女孩手臂、肩膀處摸索著。
女孩的父母兩人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孩子。
摸索了一會兒,主治回頭招呼王言:“來吧,小子。”
王言對那小女孩的父母點頭笑了笑,走到那個小女孩麵前,伸手感受了一下,對小女孩笑道:“下次可不能這麼調皮了。”
不待小女孩應答,說話間王言一手按著肩膀,一手提了一下小女孩的手臂,一聲輕微的‘嘎嘣’過後,揉了揉小女孩的頭:“好了,你的胳膊又回來了。”
這小家夥是胳膊脫臼,來的時候咧著嘴哭,說什麼胳膊沒有了,胳膊沒有了,著實是讓人哭笑不得。
主治醫生給簽了字,囑咐了一下,送走了感謝不停的夫妻二人,看著一邊喝水的王言:“你小子這一手真厲害,我乾了六年都沒有你利索。”
王言笑道:“家學深厚嗎,推拿正骨都是拿手的活計,小意思。”
“嘿,還真不謙虛。”
王言笑了笑,正好這會下一個病人進來,繼續的忙活起來。
他會做人,成績好,學的快,廣結善緣之下,基本上是九二級頭牌重點培養的選手,算是仁和的明日之星。在醫院實習,他的權限還是挺大的,多數人還是比較熱情的。
王言還是如之前那般,跟著混門診、急診,碰到大手術了,不管主刀、一助、二助、麻醉、護士什麼的,直接送一圈請求打下手。如果碰到小手術什麼的,他還能混個拉鉤、清創、縫合之類的活,經驗積累還是不錯的,絕對遠超其他人。
不過做醫生有一點不好,就是忙起來沒個完,這也是一線醫護人員可敬的地方。犧牲了大把大把的休閒娛樂,陪伴家人的時間,去維護素昧平生之人的健康,乃至生命。
當然,既選擇了醫生這條路,那就是乾那個的,都是理應付出的。儘管還有一些其他的肮臟苟且,但卻也不能掩蓋多數白色大褂之下的,那奉獻醫療的光輝。
等他忙活一天,對付著吃了晚飯回到寢室中,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開門一進去,就聽到包括顧明在內的一幫人跟那批鬥秋水。
“吆,怎麼了這麼熱鬨,開會呢?”
辛夷轉頭看到走進來的王言,瞪了他一眼:“說秋水呢。”
“秋水?”王言順著縫隙同秋水對視:“你怎麼了?”
秋水沒搭理王言,本就不待見,這會兒心情不好,那就更不想搭理了。
還是厚樸說道:“你今天不在,沒看到,鬨的可大了。”
“說事兒。”
杜仲推了一把厚樸,看了看秋水的神色,小聲的說道:“秋水在外麵跟彆的女人亂搞,被小紅發現了。今天在醫院不管不顧,跟秋水大鬨一場。”
王言問道:“睡一起了?”
“那倒是沒有,就是過從甚密,加上最近秋水和小紅又鬨分手呢,可能是沒談好,小紅氣不過,直接就鬨起來了。當時那場麵相當大,病人、家屬、醫生什麼的可都看到了,學院領導也知道了,八成是得受處分了。”
其他都還好,就是杜仲說受處分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幸災樂禍。王言倒是也理解,本來關係就一般,不怎麼親近,看熱鬨不嫌事兒大嘛。
他沒聽到風聲是因為這一天太忙了,不跟其他人那般清閒。而且本身他們實習的科室也都不一樣,有熱鬨事兒還是得發酵一下。當然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他實習的地方應該已經知道了。隻不過是他跟著混了幾台手術,錯過了集中吃瓜的時間。
王言沒有說什麼,對著一幫等他發言的人擺了擺手:“你們繼續,我去洗漱。”說完話,拿著盆去了水房。
他可沒心思管秋水的爛糟事兒,一年能跟蕭紅分八回的選手,他聽著都鬨心。至於秋水跟其他女人過從甚密,多正常啊。血氣方剛的年紀,還是文藝青年,美其名曰找靈感嘛,不經曆怎麼創作不是。
八成也是秋水跟趙英男那獻了三年的殷勤,一點兒回應沒有之下想開了,再加上跟蕭紅拉扯了幾年,確實有點兒疲憊,放開了胸懷不再跟王言計較,轉而去感悟花花世界也不一定。
王言洗漱回來躺到床上,隨便的看著一本書,耳邊是嗡嗡嗡的數落秋水,勸秋水認錯的聲音,算是個鬨中取靜。
一會兒,王言看的正認真的時候,床頭的手機響了起來,拿起看了一眼,是個陌生號碼,隨意的放在耳邊接聽:“喂,你好?”
“嗯,為什麼找我?”
“好,哪裡?”
“一會兒過去。”
掛斷電話,王言跳下床穿衣服。
厚樸道:“王言,這麼晚了,還出去啊。”
倒是沒問是誰,都知道王言生意做的好,半夜打電話也不是沒有過,更何況現在這九點多啊。
王言想了想,笑道:“事兒多,沒辦法,也是身不由己啊。嗯……最近沒怎麼開葷是不是?明晚我再買點兒?”
厚樸跟他親近,不是借錢,就是饞了,典型的用人朝前。倒也不是說厚樸平時跟他不好,真要說起來厚樸還真就和他最親近,就是兩幅嘴臉罷了。
聽見王言這麼一說,其他人哪兒顧得上秋水啊,趕緊的點菜。
鼓噪了一會兒,王言穿好衣服:“行了,吃還那麼多要求,買啥吃啥得了,你們繼續吧,走了啊。”
眼看著王言走了,其他人又一起回頭對著秋水嗡嗡嗡。他們當然是出於好意勸和不勸分,基本都是在數落秋水的不是。秋水又是個自我的,耐著性子聽了半天就夠難受了,王言剛才出門還看了他一眼,那眼裡的奚落秋水自認看的清清楚楚。現在這幫人轉頭還跟他絮叨,終於還是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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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有完沒完?啊?我自己的事兒,跟你們有什麼關係?”
厚樸、辛夷等人對視了一眼,嘴上碎碎念著散開了。爛泥扶不上牆,狗咬呂洞賓,東郭與蛇,愛咋咋地吧。
其他人各乾各的,沒有人搭理秋水。室內一時的有些壓抑,秋水呆著也鬨心,穿上衣服直接走人。
王言出了校門,揮手叫停了一輛出租車,上車後直奔三裡屯。
到了地方,王言根據之前電話裡說的名字,找到對應的酒吧直接走了進去。
這會兒的酒吧同後來相比,差的不過是裝潢、音響、以及dj的花活什麼的。總的來說,到酒吧熱鬨的還都是比較前衛追求新鮮事物的人,所以平均年齡還是要比後來大上那麼一些。不過不管是不是追求新鮮事物,玩的照後來也不怎麼差,都挺花花的。
迎著燈光閃爍下的群魔亂舞,王言觀瞧片刻,找到了坐在那裡一邊喝酒,一邊應付搭訕男人的蕭紅。
動身走到近前,王言伸手在那個搭訕的男人肩膀上拍了拍,客氣的說道:“她是我朋友,不好意思了啊。”
“你朋友怎麼了?你算老幾啊?”
說話間,那男人想要擺開王言搭在其肩膀上的手,但雙手用力卻怎麼也掰不下來,而且肩膀被人家抓著是越來越疼。
王言笑眯眯的看著他,手上的力量逐漸加大:“能不能給個麵子?”
“能給,能給,你能不能鬆開?”
那男人疼的呲牙咧嘴,但也不是沒腦子的二比,直接就跟王言動手。他親身感受的,人家手勁那麼大,敢跟他這麼個一看就不好惹的盲流子使勁,必然是有自信的。不巧的是,他自己沒有自信能乾的過眼前這個笑眯眯的人。而且這裡看場子的他們也不敢得罪,鬨事兒沒什麼好下場。
王言鬆開了手,淡淡的看著他:“請吧。”
那男人恨恨的盯著王言看了一眼,本著君子報仇,等一會兒也無妨的想法,灰溜溜的走人。
怎麼說也是做過流氓頭子的,大流氓、小流氓的接觸太多了,看那人的眼神王言就知道必不可能善了。哪裡都有人裝比,哪裡都有狗血爛俗,避免不了。
那男人不是好東西是一定的,有句話雖然多數時候很惡心,但一定的時候確實是說的有理,那就是‘一個巴掌拍不響’。酒吧裡本就魚龍混雜,而蕭紅還是自己孤身一人的喝悶酒,打眼一看不就是有事兒出來買醉嘛。
而那個小流氓,就是奔著睡蕭紅來的。要是蕭紅自己喝悶酒,多半他們也不會過來糾纏,撐死也就是花花兩句裝個比就走人。還是蕭紅讓人看到了弱點,讓人覺著是一個可以拿下的獵物,就等著喝多了抗走呢。
蕭紅沒喝多,那小混混她都不當個事兒,見王言擺平,大聲的喊著:“來,陪我喝酒。”
王言坐下自己倒了一杯酒:“你真想好了?這不走出去可就沒有後悔的餘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