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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四月上,距離下個月一號上任深水埗,還有半個多月的時間,基本上就算是放假了。當然即使不是這樣,也差不多是在放假,畢竟沒什麼活了麼。現在除了一周一次的收黑錢,剩下的就是一點點的辦之前的陳年舊案。
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這些人都不是傻子,不是除了收黑錢欺負人之外一無是處。沒有真完美的犯罪,做了就有痕跡。一幫人閒的沒事,慢慢琢磨之下,一些隱秘的凶殺案還是有些進展的,時間長了也有破的希望。
這些都不用王言插手,說實在的,他比陳統那個老小子都閒。見著陳統進了辦公室,他轉身下樓離開警署,去了附近的工廠。說是工廠,其實也還是當初的那個大房子,幾十人在裡麵做工也是比較擁擠的,而且還有占地很大的堆放貨物的地方,標準的小作坊。
“言哥,這麼早就過來了?我還想著中午去警署找你呢。”嘴裡叼著煙,晃悠著看人乾活的豬油仔,見著大哥過來,小跑著上前問候。
“怎麼?找到人了?”
“根據你提供的信息,我讓人查了一圈,最後有七個符合那些條件的。”
王言點頭:“說說看。”
“一個是周爵士的獨女,今年二十二歲…………這最後一個,就是九龍城的大撈家,白飯魚的女兒白月嫦,她跟言哥你同歲,都是二十一。”豬油仔將煙頭扔到地上,碾滅:“言哥,九龍離咱們這不遠,我覺得你上次看到的可能就是這個白月嫦。”
“有照片麼?”
“沒有,不過她的行蹤已經摸清楚了。她比較喜歡到熱鬨的地方去玩,不過去的地方比較高端,畢竟她的老爸是大撈家嘛。”
這就是有點兒仇富了,王言道:“那就先看看這個白月嫦是不是我上次見過的那一個,讓你的人密切關注一下,彆暴露了行蹤,知道她去哪玩之後告訴我地址。”
豬油仔胸脯拍的啪啪響:“放心吧言哥,我保你今天晚上見到那個白月嫦。”
豬油仔的能力是有的,尤其近來跟著他做事,還弄來了村子裡一幫條件困難的人家過來做工,威望很高,村裡的那些連流氓都算不上的街溜子能支使的動。再算上著麼些年,豬油仔瞎混一氣認識的那麼些人,雖然靠不靠譜的另說,能調動的人手是在那的,乾啥的都有,渠道廣。而這一次查找姑娘,目前看來也算是靠譜,還不錯。
“再交代你一個事,你最近找人摸一摸深水埗的情況,有哪幾個大哥,經營多少煙館、粉檔、賭檔之類的非法產業,有多少小勢力,都經營什麼。他們之間都是什麼關係,有沒有什麼齷齪,這些都要打聽清楚。需要的花費,你自己到會計那拿,回頭我交代他。”
“好。”豬油仔問道:“就是言哥,我不是太明白,為什麼突然打聽深水埗的情況啊?”
“還能為什麼?我的長官要調到那邊做探長,這不是就把我和阿洛都帶過去了。下個月一號就到那邊了,你抓緊時間,到時候有的忙呢。”
“那這是高升了啊,恭喜言哥啦。”
“行了,這有什麼恭喜的,什麼時候我坐到了探長的位子,什麼時候才算是真的高升。”王言拍了拍他的肩膀:“抓緊時間打聽清楚,彆耽誤了昂。”
“沒問題,言哥,我這就去讓人打探。”豬油仔應了一聲之後,轉頭利索的跑開去做事。
現在生活好了,手裡錢多了,地位也上來了,豬油仔越來越有橫向發展的意思。從創立龍騰茶飲到現在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少說長了十斤肉。
看著他的背影,王言搖了搖頭,隨即走進工作間查看了一下工作情況。
這些老頭老太太都是家裡困難,但是身體還算硬朗,能乾活的,要不然豬油仔也不會把他們往這裡招。工作熱情都挺高,手腳都算利索。高強度的重複性工作,他們做的很好。
關鍵的是,他一天給三塊,一個月九十。這個工資並不低,是中上水平。就這些人的兒女,同樣的累死累活,賺的都不見許有這些老頭老太太賺的多。
雖然這些人出的活,可能不如年輕人,但是在沒差太多的情況下,他也就沒說什麼,索性就成全豬油仔做個善人。
大致的看了看情況,關心了一下子這些老頭老太太的身體健康,家庭狀況,以及一些難處什麼的,能解決的解決一下,該訓的也訓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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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不錯了,這幫子老頭老太太,他閒來無事心情好,還出手給治過病的,正經好老板……
這一次過來主要就是讓豬油在去查一查深水埗的情況,相比起來,在這方麵來說,警察有愧於他們的職業,而且他不想被發現。畢竟是敵是友還難分,讓手下的警察去查,給那邊的第一感覺就是要辦他們,不好。
至於查看茶包生產適宜,完全就是順路看看而已,畢竟來都來了麼。
看了一圈大體情況後,王言溜達著往回走。
慈雲山,顧名思義,這裡有山。他們的工廠是在山腳下的,所以如果在不考慮身邊臟亂差的情況下,看著其實還是很不錯的。但很顯然,身邊的臟亂差無法忽視。
這個事兒肯定不是他管的,港府有專門的部門委員會,但是等到他的公司發展起來,對於港島環境的治理肯定得參與參與。主要也是這種事兒沒有大錢解決不了,環境問題是一整個係統的循環,涉及方方麵麵,港府不下決心,不大投入,很難解決。
當然原本沒有他,港島也不是臟亂差的,不過是要等一段時間發展罷了。估摸著再有個十年八年的,港九的大多數地方就好看許多了。
就在他嘴裡叼著煙,雙手插著兜,溜溜達達的晃悠著,很有閒心的拿現在對比以後的時候,一輛黑色轎車緩緩的停在了他的前方。
王言停下腳步,伸手將嘴裡叼著的煙拿在手上,撣了撣煙灰,淡淡的看著前方。
車門打開,一個寸頭,中等身高,眼神犀利,腰間鼓鼓的男人下車向他走來:“你就是王言?”
沒在意他不善的語氣,王言點頭,淡淡的開口:“你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