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說周誌剛的偏心偏向,那肯定是有的,畢竟叁個孩子,不是誰都是端水大師,個人主觀感受在那的。周秉義、周蓉兩個,從小學習成績好,後來還上大學,一個做官,一個當大學老師,找的對象,一個是高官家的,一個是有名的詩人。到了周秉昆這,從小調皮搗蛋,娶了個寡婦,還給彆人養著孩子,那他能舒坦嗎。
就算去了他要麵子,真不在意彆人看法,那他自己尋思著也鬨心呐。說是兒孫自有兒孫福,但是當爹的怎麼可能不想呢。再說了,那曾經的彆人的媳婦,彆人的兒子,見天的在眼巴前晃悠,擱誰他能不尋思。
divid="gc1"css="gntent1"script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catch(ex){}/script當然,都是自己親生的孩子,他能咋地?即使有偏向,也是有度的。到後來,他已經老了,不給兒女添麻煩,那就是最好。哪裡還有亂七八糟的想法,也就那麼地了。
真說起來,周誌剛這個爹當的,在同時期的華夏大地上,在無數的城裡城外,都是夠用的,不錯了。
“這老東西,真有意思,說著不生氣,說著想開了,你們看看他這信寫的,好像誰聽不出來他那麼大的怨氣似的。”聽過老兒子念的信,李素華給鄭娟碗裡夾了一塊肉:“娟兒,這老東西就那驢脾氣,你不要多想啊。雖然他說話不好聽,但那是埋怨秉昆說的太晚,太突然了。這事兒啊,現在算是解決了,你就踏踏實實的跟秉昆過日子吧。”
感受到桌下大腿上的溫暖,鄭娟轉頭看著咧嘴傻笑的周秉昆:“媽,是你想多了,我從頭到尾就沒想過那些亂七八糟的,你就放心吧。”
“我爸跟小孩兒似的,還寫信不提名。”周秉昆搖了搖頭,笑嗬嗬的在桌子上齊了筷子:“不說了,吃飯吃飯,乾一天活這給我累的,可得多吃點兒。”
李素華囑咐道:“一會兒吃完飯,給你爸回個信。”
“放心吧,媽,我爸能同意就行,我不跟他一般見識,吃完飯我就給他寫回信。”周秉昆笑道:“媽,哥,謝謝你們啊。”
“你這孩子,我是你媽,他是你哥,你還跟這瞎謝個什麼玩意兒?趕緊吃法。”
“可不嘛,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這一謝吧,給我說的好像不是這家裡人似的。”
“是吧?”李素華象征性的打了老兒子一巴掌:“看你挺大個人了,事兒不會辦,話不會說的,快讓媽省省心吧。”
王言接話道:“大姨,那你可就想差了。”
“咋的呢?”
“鄭娟再有倆月就要生孩子了,到時候不還是你操心呐。還有大哥、二姐那邊,到時候也生孩子。尤其是那個馮化成,他那邊也沒人了,以後不都是你的活嘛。”
“你這麼一說,還真是。哎呀,這輩子就是勞碌命。還有你,小言,給你介紹不少了,不是人家看不上你,就是你看不上人家。你也上點心,抓點兒緊,趁著我著身子骨還行,多幫你們帶帶孩子。”
李素華腦子裡過著一群小崽子圍繞的畫麵,美滋滋的說道:“秉昆,吃完飯,給你哥你姐他們也都寫封信,把你爸的態度告訴他們一聲,省的他們惦記著。順便再問問,他們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啊?你姐比你大兩歲,你哥比你姐大兩歲,你說他們都這麼大歲數了,咋也不著急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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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誌剛畢竟是一家之主,他點頭同意了周秉昆跟鄭娟的事,這是算事徹底結束。鄭娟跟周秉昆兩個,還有後邊的鄭母以及鄭光明,也算事徹底安下了心。
不過周秉昆雖然麵上咧著嘴傻笑,但他的心情恰恰相反。想也正常,親爹跟他置氣的,正是他沒做過的事,要說都是他乾的,事情真的如同他編的故事一樣,他能樂的一蹦叁尺高。但命運,就是這麼無常,男女間的情愛,就是這麼無法左右。
當然,這些事他不會跟任何人說,隻會默默的憋在心裡。他既然選擇了,那就該受著。
日子一天天過去,周秉昆的日子也安生了下來,每天上班下班,陪鄭娟,跟她一起期待著孩子的降臨。李素華不織毛衣了,改成了給大孫子做衣服,一天天哼著小調笑嗬嗬的,開心著呢。
外麵當然不可能沒有流言,但沒有人傻到當麵說,所以他們也就當不知道了。過自己的日子,彆人愛咋說咋說。
至於王言,他就更無所謂了。到了市一院,考慮到他的醫術水平,工資直接給開到了叁十五塊。並且在他治好了一院中,幾個領導的小毛病後,獲分了一套家屬樓兩室的磚溷樓房。人才,什麼時候都可以獲得優待。儘管等著分房的人一大堆,難免有怨言,但確實說不出什麼,畢竟實力在那的。
醫護人員,更能明白一個醫術高超的人對他們來說意味著什麼。雖然總是叨叨著什麼救死扶傷是醫生天職,但治病有先後,就這麼簡單。這無關其他,隻是人性,是人情世故。自從王言到了市一院任職,這個醫生,那個主任的,一頓給他安排提前看病的。這還不算其他市裡、省裡的,那些手中有點兒權力的人安排的,他挺忙。
不過雖然分了房子,但是他也僅是找人打了一些家具搬進去,卻沒有住在那裡,還是會回到老周家住。隻偶爾太忙了,才會在那裡休息。這個消息傳到周誌剛那裡,給周誌剛高興夠嗆,寫了老長的信勉勵他好好乾,為國家、為人民服務。
從老周家到市一院,單程大概是四公裡,來回是八公裡,他溜達不過來,所以還是買了一輛新的自行車代步。
在這個世界,對他來說,插曲隻有老周家的事,他的生活從來穩定。這時代又沒他大展拳腳的機會,也就是每天老老實實的拿著死工資給人看病,感受人世間的悲歡。
他上午坐診,下午用他的一些手段給病人治療,當然中間還帶著幾個跟他差不多年歲的中醫學徒。這是很正常的,也是他該做的。帶徒弟他是帶不了許多的,不是他的精力不夠,是他的身邊就那麼多位置,是有限的。他打算寫本書,傳播一下他的醫術,他的理念。中醫存廢之爭,建國以來就沒消停過,他要插旗立個山頭。
當然人生大事他也沒有忘記,即使他忘記了,李素華也不會忘記。事實上從他來到現在,基本上就沒消停過,已經相了許多親。
以前他在光字片的衛生所,一個月二十塊錢,雖說條件也不差,但也沒說多好,所以那會兒他相親還是差點兒意思的。後來他的神醫名頭傳出去,質量上來了一些。當他調到市一院,尤其還分了房子後,那就更好了,渠道也更上了一層。
之前都是李素華那邊,或者是光字片的人來找,後來則是有了市一院中的同事領導,還有其他的一些有眼光的官員介紹,現在他王老中醫是非常有市場的……
兜兜轉轉,時間來到了六月下,懷胎九個多月的鄭娟迎來了生產。地方當然是在市一院,王言給安排的,提前住進來待產。經過十多個小時的時間,孩子成功誕生。不論鄭娟的生產過程有多艱辛,結果是早都注定的,是個男孩。
李素華稀罕的不得了,說著哪哪像老兒子,哪哪像鄭娟。單憑人說,總是能些許的找到那麼一丟丟共同之處的。
周秉昆想要王言這個全家最有文化的人取名的,但是王言搖頭拒絕了,讓他給親爹周誌剛寫信要名字。
周誌剛也硬,雖然不像原劇中後來的那般,爺倆誰也不給誰寫信,但也挺有意思。周秉昆寫信上癮,決心耍無賴耍到底,定時定點一周一封的往外寄,從李素華說到鄭娟,再到王言,還有鄭母以及鄭光明的情況。反正是沒話找話,就照著兩張紙寫。周誌剛那邊同樣定時定點,一個月兩封的往回來,就是那信的抬頭,從來沒有周秉昆。
麵對給下一代取名的重任,周誌剛的信回的慢了一些。但很巧合的是,在孩子滿月的當天,收到了他的回信。從吉春,到山城周誌剛的所在地,郵政係統的郵寄時間差不多是十天左右。這中間空出來的十天,也就可以想到為了給大孫子取名,周誌剛有多認真。
這一次的回信,他的抬頭寫了‘秉昆’,給孩子取名‘周建華’。老周家的家族現在也散了,要不然該是按照原本的字輩取名的。這個名字也還不錯,建設中華麼,很有時代特色,同時也寄托了長輩對小輩的美好希望,挺好。周秉昆覺得也還好,反正親爹取的,不好也得好了。
在取名的同時,信中也寫了周誌剛對老兒子的叮囑,那老長的信,是周誌剛半輩子的人生積累,是對老兒子的諄諄教誨。
那信沒有華麗感人的詞藻,隻是一個老父親的平靜訴說。但那天,周秉昆破防了,哇哇大哭,像個孩子。
他以前總是會覺得,爹媽對大哥、二姐的關愛比對他多。但是親爹的那封信,讓他感受到了如山般厚重的父愛。
但這並不是他嚎啕大哭的理由,他哭的仍然是心中的那一份對父母欺騙的愧疚。他從來知道親爹的脾氣,但越是知道,他才越是愧疚。
李素華不懂其中關鍵,隻是哭笑不得的說著傻孩子,並安慰著他。隻有鄭娟、王言懂真相,前者陪著他哭,後者隻微笑的看著……
周秉義跟周蓉當然也收到了這個消息,因為距離的關係,他們郵了一些生孩子之後能用到的東西,還附了一些錢過來,以表心意。
那個月,水自流送來的錢,是一百塊,言說給孩子的。王言當然照單全收,真要給孩子,這些哪裡夠。但不要白不要,很多時候,沒必要跟錢過不去。
有了孩子,老周家每天都十分熱鬨。尤其李素華,她最高興,稀罕的不得了,每天早上必做的事是,問神醫大外甥,自己的孫子怎麼樣……
如此,時間來到了八月中,經過半年時間,王言終於看到了不錯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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