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步一步拾級而上的好女婿,趙佶強迫自己定神,顫抖著說:“你打算怎麼安排朕……呃我?圈禁?”
說完,不待好女婿回答,他慘笑一聲:“自古成王敗寇,能活著就挺好了,圈禁就圈禁吧。不過……你能不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
慫是慫了點,但小命要緊沒辦法。現在已經得了不死的準信,那就想著生活條件能不能好點兒。畢竟他從小到大沒受過罪,若是被圈禁,受了苛待可怎麼辦。不過終究還是有點兒皇帝的臉麵,沒有繼續說下去。
話又說回來,人家好歹是個皇帝,還是自己的老丈人,就是下去了,不說厚待吧,那總也不能真個苛待了。
王言笑了笑:“不用自己嚇自己,沒想把你怎麼樣。我準備遷都洛陽,到時候在那邊要新建一個藏書閣。你平素不是喜愛書畫麼,對龍圖閣、太清樓中的孤本,還有名人字畫都熟悉。正好你先統計著,等到時候興建藏書閣事就由你主持,以後藏書閣也歸你主管,正好縱情書畫之中。”
這方麵,趙佶是專業的。讓他做個皇家圖書館的館長,絕對是專業對口了。而且他又不用乾什麼事,仍然還是每天看看書,寫寫字,作作畫,多快活。
這是真夠意思了,如果異地而處,王言不認為趙佶會放過他。為了大事,一個女人並不算什麼,更彆說老丈人了,殺老丈人全家也不是做不出來。成王敗寇,沒什麼好說。
趙佶睜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王言。
“都這個時候了,我還誆你乾什麼?”王言擺手道:“不過你也就算了,宗室的其他人就不能輕饒了。以後會逐個調查宗室成員,有作奸犯科,橫行不法之徒,一律查辦。”
“必須查,狠狠的查。還有那些大臣們,全都是屍位素餐之輩,上下齊手……好好的一個大宋就是敗在他們的手裡,你可不能放過他們。”趙佶義憤填膺的好一頓罵之後,舔著臉尬笑:“那個……朕的……呃我的……那些妃嬪們……”
“查過了家中清白,沒有不法之事以後,都給你。現在,回去打包你的東西,天黑之前搬到你原本的端王府去。”
趙佶點著頭,二話不說轉身就走。不是皇帝了,肯定心中是失落的。但是保住了命,他挺知足,不想再要自行車了,現在這樣就挺好,基本算是回到了他做端王的時候。
王言搖頭看著他慌忙離去的身影,揮手找來梁武,讓他派人去通知內外城放開門禁,再去看著點趙佶,幫著搬搬家。現在後宮中也已經聽說了如此大變,想來早都亂成一團,爭搶財寶準備跑出宮呢。這種情況,趙佶回去也不多啥,夫妻那同林鳥都各自飛呢,彆說隻是一乾平日裡飽受欺淩的底層宮中太監、侍女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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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開始還是會為趙佶曾經的威嚴所攝,但是之後就不一定了,搞不好乾急眼了,還得揍趙佶一頓出出氣啥的。該保護,還是要保護一下。
又站到殿外,沐浴了片刻晨光,而後便傳喚尚食局,也就是人們熟知的禦膳坊,都是給皇帝及後宮妃嬪子女做飯的。他一大早就進城,而後便直接造反,現在都要中午了,可不得吃飯了麼。
而在他吃飯的時候,京東西路,武鬆的人馬早都散開於各府府城。這些府城中,有的官員是合作的,有的官員是不合作的,還有的官員純是彆人弄過來使絆子的。作為深耕山東十餘載的土皇帝,這些門門道道自然記的十分清楚。而且這些城中,本來也有王家商號的人在經營生意,便是遇到反抗,裡應外合也能賺開城門。
所以很簡單的,在一大早上,一朵碩大無比的煙花在王家莊的上空炸響,而後遙遠的四麵八方,相繼有煙花回應,就這麼一路放便了整個山東。
無數府城中,早都登記在冊必須乾掉的官員在自家舒適溫暖的小妾懷抱中被抓起來,而後便是速度飛快的抄家,緊接著,男人全被充了勞逸,女人就不管了,總是能活下去的。再說,那些女人們以前也沒少胡作非為,或者是娘家那邊借勢搞事,前半輩子總也享受過了,後半輩子總要付出些什麼。
她們或許會再嫁人為妻,亦或做妾,或許投身勾欄,也或許當個孤寡老婆子,具體怎麼樣,誰知道呢。
現在並沒有二帝被擄,更沒有後妃帝姬為奴為娼。所以雖然節烈早有,但遠沒有到後來各種立牌坊的地步,對於女人還是比較寬鬆的。頂多也就是當新鮮事兒的指指點點,這是任何時候都避免不了的,畢竟不管男女,碎嘴子棉褲腰哪裡都有,是人的賤病之一。但大環境上,還不至於似後來那般,還是生存在前,貞潔再後的。
另外的京東東路,由於那裡的禁軍指揮不配合,手下為老王家收買,或者乾脆就是老王家派過去的人,直接綁了那禁軍指揮一頓毒打,以後同樣也會去做勞逸。他們的動作,跟武鬆也沒什麼不同,隻不過是他們臨機才行事,沒有提早布局。
不過問題也不大,各地同樣有王家商鋪,同樣有地方官配合,除了一些人在所難免的沒了命,彆的都挺順利。
就是一天的時間,整個山東主要地帶就落到了王言的手中,剩下的那些縣城,也不過就是時間問題而已,有個月餘便能儘數掌控。
另一邊,同魯智深對峙的北軍也發生了嘩變。一些主要領導者,不是被抓,就是被砍。經過了一陣大規模的內鬥,隨著魯智深所部,武德衛的五萬兵馬被人趁機放進來,很快便控製了北軍形勢。
而北軍的內哄,也沒有造成太大的傷亡,隻是死了幾百個,傷了幾千人罷了。不管死傷之人是否無辜,在這種改天換地的大事麵前,都很微不足道,沒有人會在意。雖然話說的很沒道理,但事實就是,這是必要的。在死傷了這些人之後,翻舊帳抓捕中高層軍官,又是狠狠砍了一批。軍中,強者說話,想做勞役都不行,必須砍頭,必須用血來建立鐵的威權。
在北軍變動之時,王明安也沒有辜負他親爹還有王言的期望,已經開始著手清理河北地區,自北向南,一點點的推進到汴京,將已經控製的地區連成片。這個過程也會很快,因為北軍有二十多萬,而實際防守在析津府的遼軍,隻武德衛的五萬戰兵就足夠,打的遼軍根本就不敢出來,基本用不到北軍。
但是北軍打遼國不行,乾自己人卻是一點兒都不怵的。所以在留了十餘萬北軍繼續戍邊,開始重新編練新軍,派了十萬人交由王明安差遣,對於沒有太多保護的,加上內部有人的情況,基本就是一路平推。待那時,這十萬人會在汴京開始重新編練,用以對內鎮壓不服。
也是在這一天的早上,西軍的種、折等西軍主要將領,收到了具體內容差不多的一封信。就是王言告訴他們,他這個時候已經造反成功了,是打是服都隨他們的便。當然不能總是這麼咄咄逼人,還是說了一下以後要抬高軍方地位,不受文官掣肘。還有其他的什麼編練新軍,改製,提高待遇,建立軍官講武堂,等等一些列的未來軍方規劃。
並言說,若是服從中央領導,服從他王言的領導,那就派人進京述職。若是不服從,那就斷了西軍的糧草供應,戰場上見。
作為大宋戰鬥力第二高的軍團,又是守衛著西域的邊軍,王言還是想要爭取一下的。內亂,儘量彆生外患。
但該說狠話就得說,該乾還是得乾。他並不怕西軍作亂,因為西軍亂不起來。那些將領,就算再愛國,現在趙宋都完了,在能保證自身利益的情況下,那對抗意誌就不堅決,都能談。畢竟再是為國為民,總也要為家的。這又不牽扯到什麼民族大義,隻是一個野心家造反罷了。再說王言的能耐,他們都知道,怎麼也該比趙佶強的。所以對於王言的許諾,他們持懷疑態度,但是對於兵戎相見,他們也不是很堅決。
而且就是西軍真的亂起來,他在西軍中也有人,雖然沒辦法控製很多部隊,但是背後捅刀子還是能做的,打起來的傷亡不會太大,完全可以承受。這是暗戳戳窩了十餘年的好處,哪裡都有自己人。
在汴京皇宮中的王言,相信那些人不會讓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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