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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仲久是跟石東出混出頭的,但行走江湖,大家都是渣滓,要說有多少感情那就是鬨笑話了。尤其他還是一個比較自我,比較驕傲的一個人。
每遇大事有靜氣,保持清醒的頭腦,優雅、從容的姿態,不被情緒左右,是上位者的必修課。
所以他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是確認石東出的生死,接著分析在石東出死了之後,對他有利的是什麼,怎麼做才能利益最大化。最後,才是研究到底是誰弄死了石東出。至於石東出死了他心裡有沒有這個那個的,沒那說道。
要是麵前站著的不是一個高級警官,說不得他還能做做樣子表現一番。但現在人家給了說法,他還是不鬨事兒的好。要不然一個阻礙執法罪名扣下來,少說關兩天,那可就沒有他什麼事兒了。
這個正常車禍的說法嘛,還是算了吧。誰信誰傻比。
這點他可太有發言權了。除了被填海最後報失蹤的,他弄死的都是正常死亡。都不是好東西,誰不知道誰啊。
金門集團權利最大的人,除了石東出,就是他和丁青。他自問沒乾,而且大家都是在虎派的,本身石東出坐在大哥的位置上對他就是最有利的,那是誰還用說嗎?
權利是毒藥。就連他這個原來的二哥,現在的三哥都想做大哥。更彆說丁青這個原來的大哥,現在的二哥了。任誰大哥做慣了,也不喜歡頭上有個傻比指指點點。
無非就是趁著現在他們在虎派是乾天下會的主力,損失較大,而丁青覺得有機會徹底一統金門集團,所以弄死了石東出。再和天下會那邊在苟且一番,許個重利讓他們逮著在虎派乾牽製他們。而本身丁青是二哥,怎麼說也不是白給的,在金門集團內部就有一定的威望,上位做大哥多順理成章啊。
“哎,李仲久,你這話什麼意思,嗯?”丁青瞪大眼睛看著李仲久:“你懷疑車禍是我指使的?那對我有什麼好處嗎?”
他還特麼的懷疑是李仲久乾的呢。畢竟這逼的野心毫不掩飾,想做大哥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弄死了石東出,他就可以徹底的掌控在虎派的所有力量。再和天下會苟且一番,讓他們牽製住北大門派的主要力量,那不就上位了嗎。
“有沒有好處你不清楚嗎?”
李仲久是個執拗的人,他認定了是丁青,那就是丁青,天王老子來了也是丁青。
丁青皺眉:“警官說是一場正常的車禍你沒聽見嗎?醉酒司機都被抓到了你們聽見嗎?”
他真的沒有理由弄死石東出。本來下一任會長就是他,而且現在和天下會乾的正狠,他把石東出弄死,內憂外患的對他能有什麼好處?既削弱了金門集團的凝聚力,進而被天下會趁機占便宜,又耽誤了他正常的發展規劃。
要知道雖然金門集團和天下會都快打出狗腦子了,但是天下會非常講究,正經生意,就正經競爭,不正經的生意,就看誰手段硬。哪怕他的勢力地圖被侵占,但是一點兒沒耽誤掙錢。
所以他的物流雖然沒乾過四海集團,但是正常的送貨以及盈利都是沒受太大影響的。建築公司也是發展的如火如荼,因為四海集團與天下會暫時都沒涉及建築行業,其他的幫派又不是他的對手,那是大把的鈔票賺著。
要不是每天乾仗得掏錢給醫藥費,給獎金,被弄死了還得給撫恤,那真是美滴很。
李仲久不想跟這嗶嗶沒有用的,大哥屍骨未寒,他得把態度擺出來。
“好了,不要再說這些你我都不信的話了。現在會長的屍體還在流著血呢,先把會長的後事料理了,咱們再來算賬。”
說完,給了一邊看熱鬨的老王八一個眼神。
“對,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把會長的後事辦好。有什麼事,等之後再說吧。”收到眼神的謝頂老王八心領神會,從隊伍裡走了出來說道:“至於會長之位空懸,而我們現在還要應對天下會,不能沒有主事的。所以,我提議,先讓張秀基張董事處理一些日常事務,丁董事,李理事,以及在場的諸位理事,你們覺的怎麼樣?”
沒等彆人說話,張秀基就直擺手:“哎,我早就不理這些事情了,還是要看丁董事,李理事的。”
謝頂老王八說道:“張董事不要謙虛,你的能力我們是知道的,你的資格也是擺在那裡的。是不是啊,諸位?”
“張董事可以。”
“信的過。”
…………
一票老王八捧場,其他人見此也都看向了丁青、李仲久兩人。
李仲久微微一笑:“當然,張董事是現在最有資格的人,就他吧。你說呢,丁董事?”
丁青點了點頭,算是默認。
帝日派都被他們兩個刮乾淨了,手裡根本就沒有什麼力量,暫時做個中間人還是比較合適的。又不是真讓那個老王八做會長,就是擺在上麵當個吉祥物,給手下兄弟一個名頭,不要以為石東出沒了,金門集團就亂了。穩住陣腳,不能被天下會趁虛而入。
真正的權利還是在他們兩個手中,張秀基要是不懂事兒,不出三天,他就得去填海。
“那就這樣。一切等會長的後事辦完再說,最近都小心一點兒,不要讓天下會有機可乘,都散了吧。”
李仲久深深的看了眼丁青,帶著小弟們走了。
大哥的後事不重要,他的安全才重要。現在丁青都敢下手弄死石東出,那必然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的。他也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還是小心為上,萬一被弄死怎麼整。還是先來個戰略撤退,避一避丁青的鋒芒。要是他有準備,今天彆說大哥的後事,就是他親爹的後事都不好使,高低得決出勝負來。
丁青很冤枉,被李仲久看凶手的眼神看的甚至感覺有點兒委屈。他堂堂一個幫派大哥,明麵上的成功商人,什麼時候受過這窩囊氣。
看著一雙雙懷疑的眼,丁青罵了一句西巴拉。這特麼還解釋不了,越描越特麼黑。
搖了搖頭,和李子成上車離開。
石東出的後事,自然有人操持,用不上他們。而且他也得趁著這段時間做好準備,要不然李仲久發瘋,直接弄死他怎麼辦。
車上,丁青看向一旁的李仲久,憋了半天問道:“你動手了嗎?”
李仲久一愣,皺眉狠狠的給了丁青一下:“開賽給,西巴……你怎麼想的?石東出死了我們有什麼好處嘛?嗯?”
丁青罵罵咧咧的揉著挨打的地方嘟囔著:“我這不是找不到是誰動的手嘛,現在石東出一死,我們麻煩大了啊。你說會不會是李仲久和天下會……”
李子成側頭看著車窗外,聽見話說道一半沒有動靜,轉頭看著皺眉沉思的丁青說道:“喂,繼續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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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著太陽穴,丁青沉吟道:“你說,有沒有可能不關其他人的事,而是天下會,或者說是王言乾的?他想讓我們和李仲久拚個你死我活,最後他坐收漁翁之利。”
聞聽此言,李子成愣了一下,想了一會兒搖頭說道:“不一定。要知道在這一年多的交鋒中,除了一開始在光州我們打了個僵持不下之外,其他地方我們可一直是處於劣勢。天下會的實力完全可以堂堂正正的打敗我們,沒必要玩這套把戲。天下會有自己的節奏,他們一直都穩紮穩打,絕對不會輕易冒進。一年多都過來了,還差那點兒時間嗎?”
“而且要真是王言做的,他更應該殺我們兩個,畢竟我們之前槍殺過他,還弄死了樸正義。以這一年多我們掌握的關於他的信息來看,他不是一個喜歡玩弄陰謀詭計的人。要真想殺我們,估計早就動手了,不會等到今天的。所以,我覺得天下會的嫌疑不是很大。”
聽了李子成的一番分析,丁青點了點頭,暫時放下了這個想法。
“嫌疑最大的就是兩個人,一個是李仲久,一個是張秀基。畢竟李仲久惦記上位不是一天兩天了,張秀基嘛……”丁青揉了揉腦袋:“算了,不想了,石東出已經死了,是誰都不重要了。我們要做好準備,不能讓李仲久上位。若不然,咱們兩個都得死。”
李子成點頭。這不用說,就是他們上位,李仲久也得死。
“你聯係一下韓永正,讓他把那邊的事情叫接一下帶人回來吧。天下會的事情另外派人去做,現在我們需要他。”
“好。”
到了自家的會所,丁青、李子成以及幾個心腹人員連夜的討論了起來。
現在火燒眉毛了,哪還有心思睡覺了。不做好完全準備,在座的各位都得死,誰都跑不了。
………
翌日。
研究了一夜,隻稍稍小憩了一會兒的眾人各自散去。
分開之後,李子成獨自駕車去了那個常去的棋藝館,找到了他的接頭人。
把他這段時間收集的各種證據交給了宋信雨,兩人下起了圍棋。
隨意的落了一粒子,李子成問道:“昨天的事情都知道了吧?”
宋信雨隨手撩開額頭前翹起的細碎頭發:“知道,薑隊長他們連夜開了會。”
divid="gc1"css="gntent1"script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catch(ex){}/script“怎麼說?我是不是……”李子成有些忐忑,儘管知道結果,但他還是忍不住會想,畢竟這是他盼了許久的:“是不是能夠回警局報道了?”
不出意外的,在李子成失望的目光中,宋信雨對著他搖了搖頭:“還需要你繼續潛伏下去。”
“我知道了。”李子成自嘲的搖了搖頭,起身說道:“就到這裡吧,我去找薑科長談一談,相信具體的計劃他沒有告訴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