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倒是很清閒,他認識的人不多,隨意的跟兩個敬酒的人喝了兩杯之後,他就不跟彆人喝酒了,隻禮貌的言說不剩酒力,拒絕了兩個之後,剩下有心思過來跟他說話人也就不再近前。他就跟蘇萌一起,坐在那裡吃吃喝喝。
熱鬨總有結束的時候,七點多,楊華劍去結了賬,此次的同學會也就散了場。
在飯莊的門口,韓春明扶著自行車來回晃悠,楊華劍使勁的拍著他:“春明,還能行嗎?”
“哥們兒一點事兒都沒有,你快回去吧,有時間咱們再聚啊。”韓春明眼神迷離,含湖的回話,讓好朋友放心。
“程建軍這人真不行。”楊華劍幫忙扶著自行車:“王爺,蘇萌,春明這樣肯定是不能騎自行車了,你們倆能帶他回去嗎?要不我跟你們一起送他一趟?”
沒等王言說話,韓春明自己擺手:“哎呀我沒事兒呢,你趕緊走吧。”
divid="gc1"css="gntent1"script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catch(ex){}/script“沒事兒,肯定安全到家,你回吧。”王言把自行車交給蘇萌推著,自己去推了韓春明的車:“腿兒回去吧,溜達溜達醒醒酒,走了春明。”
在楊華劍搖頭苦笑中,三人溜達著離開。
蘇萌穿著方跟的小皮鞋,走路腳疼,又穿了個長裙,騎不了大二八。即便能騎,在這個時間點也不能讓她自己蹬回去。回城的知青,沒工作的地痞,實在是太多了,又沒有如四十年之後那般到處天眼,走夜路並不安全。
所以她側著身,右腳搭在車蹬子上,左腳蹬地,借著這樣的一股勁兒,自行車慢慢的蕩開好遠。似乎好像還找到了久違的樂趣,在並沒有很多人的馬路上來回的繞圈,自己玩的挺開心。
韓春明是三步一晃悠,五步一趔趄,落地的腳步聲很重,真的如同小沉洋演小品那般,piapia的。喉結不時的上下聳動,介於吐與不吐之間。
七月下的夜晚,不燥不熱,乘著夏日的晚風,呼吸著雖然並沒很清新,但遠比四十年後要強很多的空氣,抬頭仰望著照見萬古的星河,彆是一番趣味。
王言寬慰著韓春明:“程建軍那麼小的心眼兒,這事兒肯定過不去,我估計啊,他也得喝悶酒去,喝的比你還得多。”
“我就是賤的。”韓春明拍著自己的嘴:“王爺,您說的對,我就是沒腦子的傻子,大傻子,您說我沒事兒跟他打什麼賭啊?這下好了,給我自己裝進去了。我算是看明白了,這人啊,就不能太得瑟,得意忘形,必有災殃啊,現世報來的忒快了。”
“行了,爺都叫出去了。雖然以後肯定是有人拿這個事兒打趣,但是就跟你站台上說人家毛地圖似的,你怎麼調侃人家的,人家到時候怎麼調侃你就是了,這會兒知道不好受了?沒地兒後悔去。你還算好的呢,雖然確實叫了爺,可也落下一個玩的起的好名聲,以後那些同學肯定跟你更好三分。程建軍就慘了,自己挑的事兒,自己還不認賬,隻能贏不能輸,他這次是徹底臭了。”
“就是該!王爺,以前您沒跟他玩過,您不知道,他以前雖然有些小心眼兒吧,但其實也還可以,不像現在這麼招人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這小子自從回城以後就越來越鬼,到處耍心機,真是……”
“你管天管地,還能管人家怎麼變?”王言搖了搖頭,又走了片刻,看著韓春明已經算是清醒了,說道:“之前總聽你念叨那個破爛侯怎麼沒動靜了?這都一年多了,也沒喝上酒。”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反正他就是死活不往咱們胡同來,問他也不說。他收破爛,家裡堆了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進去都沒地下腳,去他那也喝不了,這就一直沒再提這茬,等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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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春明情緒變化的很快,之前還悵然呢,這會兒就精神起來,因為說破爛侯,就說到了那些個老物件兒:“我在他那看到了三個琺琅彩的小碗,碗底兒落著款,分彆寫著茶飄香、酒罷去、再回樓,應該是一套四個,破爛侯說少的那個叫聚朋友。做工精致,保存完好,真是好東西啊。我一定得把最後的那個找出來,到處來讓您瞧瞧。”
王言笑了笑,沒有說話,他對那玩意兒興趣不大。不過倒是也沒有劇透,讓韓春明自己玩去吧。
自從他拿下了蘇萌,劇情就已經麵目全非。沒了蘇萌,就沒了很多的亂七八糟。
而按照補位遞進的原則,蘇萌跟了王言,韓春明娶了蔡曉麗。那麼原本跟著苦守了七年的濤子就沒人守了,他又到了結婚的年紀,總也不能繼續單著。所以就跟之前韓春明結婚時候,馬都說的找回城的知青,濤子真就找了個北大荒回來的,人也挺漂亮,去年十月結的婚。現在懷孕六個月,也是挺著大肚子,現在濤子就是跟著韓春明一起,有散活賺外快的時候,倆人就去掙錢,沒活就在家伺候媳婦,正經的好男人。
那麼濤子提前好多年有了媳婦,目前還在遙遠的大洋彼岸,還隻是個十五歲毛孩子的關小關,自然又是另外的人生走向。
已經大不同……
就這麼,三人走在寬敞的長安街上,蘇萌一襲白裙,小孩子一樣的晃悠著,後邊,雖然算是醒了酒,但依然迷迷瞪瞪的韓春明,跟著身邊推自行車的王言一起漫步溜達。
走了一個來小時後,到天安門,韓春明才清醒過來,蹬著自行車不過一會兒就回了家……
院子門口,程母正在那拿著撮子往一灘穢物上灑土,而後用著掃帚一點點的將穢物掃儘撮子,倒進一旁的一個小鐵桶中。
韓春明一看就知道怎麼事兒,他下了自行車,笑嗬嗬的問答:“姨,這是我叔喝多了,還是建軍喝多了啊?”
程母瞪眼看了一眼韓春明,又看著後邊從自行車上下來,整理長裙的蘇萌,再看看邁著大長腿正下車的王言,冷哼一聲,沒有回話。
這應該是程建軍說了什麼話,叫程母大致知道了一些事情,對王言跟韓春明倆人有意見了。想也正常,程建軍那種小心眼兒是骨子裡的,他即便喝醉了,說的話也是對他有利的,也是再說王言跟韓春明怎麼怎麼排擠、欺負他,因為他就是那麼認為的,說的是他的大實話。
“姨,您忙著,我們回了啊。”韓春明是個懂禮貌的好孩子,即便這個長輩不怎麼樣,他也依然禮貌。
王言就乾脆多了,跟本沒話,最後的蘇萌倒是招呼了一聲,而後便進了院。
“王爺,我看那地麵,好像是程建軍摔那了啊。”才進院,韓春明就張嘴偷笑。
“我看著也像,雖然沒看太清,但那地上還有印呢。”王言笑嗬嗬的點頭:“行了,趕緊回吧,明天就知道了。”
見著韓春明停好了自行車回屋,蘇萌說道:“你先進屋吧,我去後院看看孩子。”
王言嗯了一聲,自己開門進屋,脫衣服換上大褲衩子,光著膀子抱著盆到院裡洗漱。程母收拾了寶貝兒子造下的爛攤子,關了大門回來路過的時候,又瞪了王言一眼……
對此,王言隻是笑了笑。這才哪到哪,程建軍的好日子還在後麵呢。
洗了漱回到屋裡,弄了些熱水泡了菊花茶,隨便扯了本書翻看著。過了一會兒,蘇萌回到屋裡,叫王言拉上窗簾,一邊換衣服,一邊跟王言念叨:“兒子挺好的,一點兒沒哭沒鬨。咱們兒子啊,就是這點好,帶著省心。我同事她們的孩子,哎呀,一聽我就腦仁疼,天天哭啊。”
“小孩子不懂,那就要培養他,咱兒子以前不是也哭也鬨麼。這個好帶、省心,有些先天的原因,但其實沒有那麼多。就得讓他自己玩,現在就是玩習慣了。要是一直那麼當祖宗似的供著,他該哭也哭,該鬨也鬨。”
“是是是,您王爺多厲害啊。”蘇萌翻了個白眼兒,換好衣服,湊到王言跟前小聲的說道:“剛才聽我媽說,就咱們回來之前沒多大會兒,程建軍在院裡耍酒瘋了。說是罵罵咧咧的,不過沒有指名道姓的罵咱們。看看您多大的威懾力啊,那程建軍喝多了都不敢罵您老先生。哎,彈鋼琴之前你跟他說什麼了?給他嚇的魂不守舍的?”
“我說就這一次,下不為例。如果他還這麼找我麻煩,那我就打斷他的腿。”不給蘇萌插話的機會,王言搖頭道:“就是嚇唬嚇唬他,省的跟蒼蠅似的,不咬人膈應人。再說了,就是真要打斷他的腿,也不是我親自上手。黑燈瞎火的,找個麻袋兜頭一蒙,他都不知道是誰乾的,根本找不到我的頭上,警察調查都沒用。”
“你都想這麼清楚了,還說你是嚇唬他?”蘇萌瞪著眼睛,狠狠的一記小拳拳捶到王言身上:“我警告你啊,你老老實實過日子彆惹事兒,兒子才要滿周歲,你就進去了,你讓孩子怎麼辦?讓我怎麼辦?”
“看你說的,真就是嚇唬嚇唬他,讓他長長記性而已。”王言將蘇萌轉過身,挪到門口,拍了拍她的屁股:“去,趕緊洗漱,回來給爺侍寢。”
“德行吧。”蘇萌拋了個媚眼兒,扭著屁股從外屋拿起盆還有毛巾什麼的,去外麵的水池子洗漱。
王言是有自己想法,並且從來不會改變,一起睡了兩年,蘇萌對這一點很清楚。所以她把該說的說了,剩下的她就沒辦法了。
不能改變愛的人,那就為愛的人改變,蘇萌很為王言的魅力沉迷,即便睡了兩年,還已經有了將滿周歲的兒子,也依然不減。
羞憤醉酒的程建軍確實摔跤了,還不止一跤,鏘了半邊臉,雖不嚴重留不了什麼大疤瘌,卻也是好幾處擦傷的傷口,暫時性的影響美觀。
為此,程建軍每天早出晚歸,整整兩個多月,直到其結痂、脫落,隻剩一些細微的傷痕,也是等他出醜的事兒在這大雜院中沉底兒,這才重新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現於人前。
讓他傷心的是,好像他兩個多月不見人影,院兒裡的人並沒有如何關注。隻是隨意的問了一句有日子沒見著了,忙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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