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我安排工作?”程建軍瞪著眼睛,空著的手握拳,豎起大拇指,指著自己,他一聲嗤笑:“真是風水輪流轉呀,爸,當年可是您東奔西跑的弄了食品廠的工作名額給他,他那媳婦蔡曉麗不就是在那認識的麼,要是沒有食品廠這一遭,能有他今天嗎?剛才那韓春明什麼態度您不是沒看見,他一個初中都沒畢業的,教育我呢?就他那樣的,真要讓他給我安排工作,他肯定不會拒絕,但是他肯定給我弄個什麼服務員,再不就是乾廚師,他好整天的教育我,羞辱我,哼……”
divid="gc1"css="gntent1"script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catch(ex){}/script“那你要乾什麼?你能乾什麼?”
“爸,你放心,我自有安排。哎呀,不用那種眼神看我,你說這麼多年,我什麼時候騙你們了?我什麼時候說過大話?”
“不是騙不騙,是你要遵紀守法,彆再乾那些違法亂紀的事。我知道你鬼點子多,主意正,但是你折騰不起了。”
程父歎了口氣,語氣中滿是無奈:“你想想我和你媽,我們倆早都退休了,為了給你還債,退休金全都拿出去還錢不說,老胳膊老腿的還要出去打零工。眼看著今年就能把欠的錢還完了,咱們家這日子也就熬出頭了。你弟弟也二十多了,因為你的事兒耽誤了不少,現在也到結婚的歲數了。這不都得操心?你媽我倆對你的要求不高,就老老實實的,彆再出事兒了,我們折騰不起了。”
程建軍心裡還是有些歉疚的,但是就一些,不多。
原劇中,他拿了蔡曉麗給他的用以給父母買樓房的錢,但是後來到底也給買了,另外再跟孟小杏搞到一起之後,也拿錢給他弟弟買了房子。
他的行為看起來像是一個有些孝心的敗家兒子,但實際上,按照他的操行,更多的可能是要享受那種孝順、照顧弟弟、有出息的成就感,以及外部正麵評價的虛榮心。
當然,論跡不論心麼,好歹也算是孝敬了,也還湊合吧。
不過此刻,親爹掏心窩子的話語,程建軍是聽不進去的,他搖頭道:“爸,你就放心吧,用不了多久就能還上那些錢,另外還能給你們買套樓房,給我弟也買一套,那多有麵子是不是?韓春明那可是出了名的大孝子,結果呢?又開車,又開飯館,那麼得瑟,他媽不是還住這大雜院呢麼。爸,你就看著我有多大的能耐,不出一年,保證讓你們住樓房。”
程父累了,沒有搭這個話茬,他搖了搖頭,當先離開:“都到家門口了,快走兩步,你是不知道你媽有多急。”
程建軍長出一口氣,跟在親爹的身後,進了院內……
一個蹲四年監獄出來的人,一個甚至已經快被遺忘的人,重新出現在大家的視線中,那麼當年在這附近紅極一時的事情必然翻紅,再一次的成為焦點。
人們茶餘飯後,又一次的說起了程建軍當年被抓的事。他們都不是經曆者,不知道具體過程,但知道程建軍以權謀私、判四年就已經夠用。剩下的,人民群眾會為他補上。尤其這裡還是京城,這裡的人民熱衷於建政,還是高強度的。所以他們由程建軍開始討論,逐漸偏離軌道的話題,是要靠想象的。
大人們在討論,小孩子就一定會受影響。而且幾乎都是所有父母同步的,調皮搗蛋不學好將來就跟老程家那個小子一樣進監獄……
儘管人們見到程建軍的時候都非常和善,還比較關心他,但是在背後的閒言碎語他是能知道的,總有話茬收不住的時候。更過分的是,甚至有人當麵詢問他監獄中的細節。畢竟不是誰都能蹲監獄的麼,也沒人想去,卻也不妨人們的好奇心。
他一走一過,那些人的眼神真的令他如芒在背,如鯁在喉,讓他心中無比憤怒,卻偏偏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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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麼好麵子,小心眼兒,當然不會就這麼整天的讓人戳脊梁骨,他是早有準備。這次他栽了,可也沒栽。跟他一起蹲監獄的,各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廝混了四年,對他來說,是相當於再教育上了一次進修課。
在裡麵蹲著雖然脫節,但又不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畢竟還有報紙等等,他在裡麵蹲了四年,自覺神功大成,可以在這江湖中來去自如……
他跟蹤了韓春明幾天,大致了解了一番韓春明的情況,又打聽到王言現在的住址,看著真正皇城根下的大宅子,看著開車上下班的王言與蘇萌,打聽王言此時的身份地位。雖然王言已經更加的讓他絕望,但是人活一口氣,他就是不服。
在知道了這兩個仇人的情況之後,他又去看了看老婆孩子。一個十分讓他心痛的消息是,他媳婦帶孩子嫁人了。男方是一個帶著兒子的,跟他媳婦組成了一個新的四口之家,而且竟然過的還很好。
他被抓的時候親兒子才七歲,如今四年過去已經十一歲,過了四年沒有親爹的日子,而且程父程母雖然偶爾也來看,但真的沒有多親近。這就導致他的親兒子對他這個親爹沒什麼感覺,這讓他十分痛心,也更加的憎恨王言與韓春明。最後也隻能是給兒子買了些好吃好喝,以及一點兒錢。
做完了這些,在一個下著小雨的清晨,程建軍背起行囊,在父母的歎息中,帶著他的心酸委屈,帶著仇恨,帶著他那一口氣,出了家門,出了院子,拐過了那家小賣部,離開……
“王爺,程建軍回來了,在家裡呆了沒到一個月,又走了,也不知道乾什麼去了。我還問他爸媽了呢,結果他們也不知道。你說說這小子,我感覺他肯定乾不了什麼好事兒,哎……”韓春明看著對麵吐煙圈的王言,如此說道。
這又是一次的聚會,還是那麼些人。隻不過現在聚的時間越來越少了,一年到頭也就是三四次。這主要是因為經濟騰飛,馬都跟韓春明都在忙著做生意,另外也忙著到處的收古董,因為他們比較信王言的說法,而且也越來越有感覺,最好的時機就剩下那麼三四年了。再往後想要收到好東西,那就不是一般的有難度,所以眼看著時間越來越少,那自然是爭分奪秒,一如臨考複習的學生。
老關頭跟破爛侯這兩個衣食無憂的,在故宮博物院發揮餘熱,很是有些工作熱情,正經當個班上。當然他們也沒忘了尋摸東西,所以作息非常固定,一三五準時上班乾活,二四六則是出去壓馬路買東西,挺有意思的。
也是如此,沒了原劇中被氣的腦血栓影響,老關頭眼看著是越活越精神。老小子自己也有數,現在酒是越喝越少了,但是不管多少,得喝。
王言倒還是一如既往的那般悠閒狀態,但是在他們眼裡不一樣,畢竟主導著那麼多的研究項目的大科學家,他們以為王言很忙,不好過多打擾。所以如此種種,導致了不再如原本那般沒事兒就是喝。
聽見韓春明的話,馬都插話道:“就是你們後院判四年那個?”
“可不就是他麼,算算時間也確實到時候了,這一晃就是四年,真快啊。”王言笑嗬嗬的點頭,感慨了一下,對韓春明說道:“你說他還能乾什麼去?肯定是出去賺大錢了。程建軍那麼小心眼,肯定是堅持認為是我把他送進去的,這不是就記仇了麼。當然即便他沒進去,看我也不順眼,他不光小心眼還好麵子,總是憋著勁要過的比咱們好。
他出獄回來看你又是開車,又是開飯館,再一打聽我都混成國企董事長了,他哪兒能咽下這口氣。就想著出去發財,以後回來打咱們倆的臉,還得找機會再弄咱們倆呢。不過你小心了,他肯定是先找你麻煩,就好像之前扣你的貨一樣,做事周全點兒吧,小人難防啊。”
程建軍出獄的消息,王言早都知道了,哪裡需要韓春明來告訴他。甚至程建軍跟蹤韓春明,找同學打聽,還到他王某人的家門口晃悠過幾圈,這些他都清楚。
至於程建軍去了哪裡,發財麼,肯定是去南方的。因為被判的事,他在京城已經臭了,以前的同事朋友肯定是沒有搭理他的。沒了關係,那就隻能拚,隻能闖,或者隻能坑蒙拐騙,就是粵省、港島那地方了。機會多,以程建軍反派氣運加身以及他本身的心機,大概率能成功……
其實程建軍不是不知道,他根本就威脅不到王言,但這小子氣性大,就是能惡心到王言,他也會不遺餘力去做的。
“在裡邊蹲了四年,他人是瘦了,就是這心思是一點兒沒變。”韓春明搖了搖頭……
“不說程建軍了,一個小醜而已,在他身上浪費唾沫星子實在多餘。”王言擺了擺手,哎了一聲,看向一邊默默喝茶的老關頭:“提督爺明年八十了吧?”
“算你小子有心,還知道你提督爺爺的歲數。”
“您老的歲數誰敢忘啊。”同樣抽著煙的破爛侯笑道:“七十九了,耳不聾眼不花腿不瘸,頓頓喝酒都沒問題。我這心裡羨慕著呢,要求不高,就活到您現在這歲數就行。”
老關頭哼哼道:“我看你夠嗆。”
馬都問道:“這都八十了,得操辦操辦吧?”
“那肯定的呀,到時候您幾位可不能小氣。我師父他老人家不看重錢財,就稀罕那些個老物件,到時候給我就行。”
“呔,逆徒。”老關頭拍了一下桌子:“九門提督爺爺還沒死呢,就惦記上我的東西了?”
“哎吆,哪能呢,師父,徒兒就是逗悶子呢。再說您老自己說要活到一百歲,這還二十一年呢,徒兒能不能活過您老都不好說。我自罰一杯,自罰一杯。”
雖然老關頭瞧著還行,但到底歲數大了,老小孩老小孩,韓春明嘻嘻哈哈的也沒在意,就哄著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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