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關押的,除了兩黨成員,除了外圍的進步者、愛國者,同樣也有不少作奸犯科的流氓,毫無疑問,這個時候一心跑路的,大抵是那些流氓,這也是王言為什麼不先放人的原因。
他要保證的是,名單上的人全部帶走,其他重要人員,能救多少救多少。如果一窩蜂的全放出來,那會衝散了他們,致使行動失敗。
等到這些人全都上了卡車,a棟樓裡的人也開始出來了,不少人都是目標明確的往小日本的宿舍以及倉庫跑,他們對這裡都比較熟悉,所以還是很果斷的。
王言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已經到了十二點十五分,日軍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他看著跑到麵前的,先前的那個憨厚的遊擊隊領導人,說道:“蹬車的兩黨人員共計八十七人,名單上的全都在內。日本人現在應該已經反應過來了,已經分兵在往這邊趕,按照現在四處受襲的情況,綜合這個監獄的規模,我估計他們派來的兵力不過五百,我是神槍手,可以牽製他們一段時間,現在趕緊撤退,再晚就走不了了。同誌,保重!”
divid="gc1"css="gntent1"script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catch(ex){}/script“我們有三十人,就在他們來的路上,已經布置了地雷,再有五分鐘他們就會撤退。”那隊長立正敬禮,重重的點頭:“保重!”
他沒有多問,一個人有沒有能力牽製可能的四五六百援軍。他收到的命令的是,這個人說什麼是什麼,他隻要照做,配合好就行。
王言沒有說話,轉身從一個路過的小戰士手裡搶走三八大蓋,擼下了他裝子彈的袋子,大步流星的向著遠處的一輛老爺車跑去,快速的發動汽車,從大門出去,轉道向北。日軍的駐軍,會在那個方向過來。這裡其實還是比較偏僻的,主路就是那麼一條,日軍增援的部隊過來,就是那麼一條路。
他拿槍,也隻是為了掩飾空間。要不然他赤手空拳的出去,拿什麼跟敵人戰鬥?
一路開車遠離監獄,王言觀察著兩邊的情況,路上已經被放了炸彈,要是先給他炸飛了那可就不妙了。幸好,他發現了那些阻擊援軍的遊擊隊戰士的藏身之地。
他一個漂移,調轉車頭的同時,將車停在路邊,而後提著槍下車,對著黑暗中擺手:“行動成功,趕緊撤退,我來阻擊敵人。”
話音才落,隨著一聲聲保重傳來,藏在附近的三十人紛紛漏頭,轉身就跑。絲毫沒有發生電視劇中演的,來回拉扯的事情。組織紀律在那裡,而且現在撤退的時間已經到了,既然有人斷後,那就斷後,不趕緊跑還等什麼呢?哪有那麼多囉嗦。
王言爬到路邊的一處民房的房頂,占據有利地形,點了支煙趴在那裡看著很遠處閃現的汽車大燈的燈光。
日本人的反應很快,在那麼多地方需要出兵增援的情況下,也隻用了二十多分鐘,就派人趕到了這裡。他們應該是聽到不斷響起的槍聲,判斷方向,然後緊急聯係監獄,確認聯係不上,又聯係的駐軍,以及憲兵隊等等。可以說基本上就是第一時間決策的,不會超過七八分鐘。算上士兵集合出發以及趕路的時間,才有了現在。
似乎看起來忠義救國軍和紅黨遊擊隊的聯合行動沒有什麼幫助,但實際上並非如此。因為沒有他們的行動,派過來的兵力就不是他預估的五百人,搞不好都能拉出一個千人大隊出來,同時還會有好幾百的憲兵增援過來,那不是他們能對付的力量。
下邊的房子裡是有人的,王言甚至聽到了孩子的哭聲,緊接著就消失不見。想來在這個時候,這一家人一定戰戰兢兢的躲在一起,無助的顫抖著。
同時他也看到了在黑暗中,有幾個蠢貨從監獄的方向跑過來,這邊也通碼頭,他們應該是想偷偷混過去,隨便藏到一條船的貨艙裡,然後逃離上海,去到其他的隨便什麼地方。
王言很相信,這些人絕對不會是兩黨的,隻能是那些有著小聰明的流氓,因為兩黨的人沒有這麼蠢的。他們會往法租界、公共租界跑,或者是跟著撤退的大部隊玩命的跑,直到跑出上海。至不濟,也會去到上海周邊的鄉下,裝要飯的。一點點的養好身體,尋機離開上海,尋找回家的路。
沒有理會他們,地雷是在大路上放的,他們也不敢在大路上奔逃。王言扔掉煙頭,擺正身形,調整射擊姿勢,拉動槍栓上膛,耐心的等著日軍增援車隊過來。
卡車的速度的很快,已經開到了不遠處。當先的一輛車不出意外的壓到了地雷,威力很大,直接將車整個的掀翻在路上,一車的士兵也是死傷慘重。卡車被掀翻的角度很好,是整個的橫在路上,可見布置地雷的也是人才,這嚴重阻礙了後邊車隊的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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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邊的日軍開始跳車,警戒的持槍瞄準路兩旁,同時有士兵快速的過來,查看傷亡情況,一切都是有條不紊。
王言瞄準著一個領頭模樣的人,距離近百米,又是黑天,他也看不清什麼軍銜。憑著感覺,直接扣動板機,很幸運的一槍就撂倒了那個小隊長一般的小鬼子。又是快速的拉槍栓上膛,打死了那個小隊長身邊的人小日本。
這兩聲槍響,成為了一場一對五百遭遇戰的導火索。王言的槍聲才剛落下,下一瞬,密密麻麻的子彈就打了過來,使得他根本無法抬頭。
王言也不著急,跳下房頂,飛簷走壁,跑到了另一個房頂,砰砰又是兩槍,撂倒了一個機槍掃射的小鬼子,以及他身邊的小鬼子。
而後他又跳下房頂,跑到另一處牆頭,過程中收槍進入空間,借助空間之力快速裝彈,過去又是兩槍乾倒了兩個。
然後他就不放槍了,默默的向前潛行,距離日軍更近距離。
六槍打死六個,已經將信息全部暴露出去。隻有一個人,是個槍法很好,開槍很快的神槍手,距離不遠。王言就是要讓他們知道這些信息,就是要營造一種緊張的氣氛。
因為他的任務,不是跟這些小日本放風箏,殺死多少人,而是儘可能的拖延他們的時間,讓大部隊能夠安全撤離。每一次,他能快速的放兩槍,乾死兩個日本兵。很顯然,沒有人想做那兩個人,無形中,他們的心裡就會有很大壓力。
很顯然,日本人也是明白他的意思的。所以在一陣呼喝怒罵之後,好幾隊的兵力,分散在街道兩側,進入路邊的人家,尋找掩體,開始向他所在的方向接近。後邊還有小鬼子開始架設機槍,提供火力壓製。
王言乾倒了機槍手和其旁邊的小鬼子,又一次的冒著槍林彈雨轉移陣地,向前接近,瞅準了一隊摸過來的小日本,從空間中取出手雷,拉下拉環,很有把握的等了兩秒,這才輪著膀子扔了過去。手雷在那一隊人的身邊炸開,四散的彈片,瞬間讓這一隊的小鬼子倒了一半。
為了這一次的行動,他可是基本把空間清空了,裝的全都是彈藥。兩立方米並不大,但要是隻裝那麼幾把槍,剩下的全是子彈,手雷,那火力也足夠了。
他就這麼用槍打著遠處提供火力支援的小日本,偶爾還放槍打爆卡車輪胎,不時的從空間中掏出手雷扔到摸過來的日軍那裡,同時還極度靈活的不斷轉換陣地,借著夜色以及地形,拉扯出有利的作戰空間。
他有空間,可以提供彈藥還不負重,此刻是夜晚,他要是不開槍小日本都找不到他的人,地形有利,都是民房,有騰挪空間,甚至他都跑到了小日本的後方打冷槍,再算上他本身的強大體力以及百發百中的槍法,這些綜合下來,就是他為什麼有信心,敢一個人堵著五百人的原因。
如果是白天,小日本這時候都開始架炮轟他了……
激烈的交戰持續片刻,王言又不放槍了。方才摸過來想要包抄他的小日本,不是被他開槍崩死,就是叫手雷炸上,躺地上疼的滋哇亂叫哎吆吆呢。汽車的輪胎的也全都被他打爆了,還弄死了好幾個看起來是指揮官的小鬼子。
小鬼子被打的已經不敢有多餘的動作了,因為在過去的時間中,王言在他們的前後左右四麵八方都開過槍,打一槍換一個地方,他們鎖定不了位置。而且槍法神準,誰呼喝著發號施令,下一波襲擊中肯定會死。導致他們現在已經沒有幾個指揮官了,高級彆的都被冷槍打死了。
普通的士兵也失去了鬥誌,因為這實在太恐怖。他們不知道敵人在哪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飛過來一個手榴彈,每一次連響兩次槍聲,他們就會死去兩個人。這仗還怎麼打?
索性他們也發現了,隻要在原地不動,不去想著往監獄的方向趕,更不去想著派人包抄弄死那個該死的支那人,那就能相安無事。再加上指揮官都死差不多了,剩下的那些級彆夠的也不敢再發號施令,這些大頭兵甚至槍都不舉了,就這麼抱著槍站在那裡,仰頭望著黑暗天空中的繁星,思念著他們的家鄉,出來已經一年了,也不知道家裡怎麼樣了。甚至有人已經叼上了煙,排解著生死線上的緊張,以及對家鄉故土的卷戀……
打破他們思念家鄉的,是遠處汽車引擎的機動聲,他們眼睜睜的看著那個汽車開走,直到了這個時候,隊伍裡剩下的指揮官借著身上裝著的火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一點了。那個恐怖又該死的支那人,隻憑一個人就讓他們五百人的隊伍,在這裡停留了三十多分鐘的時間。
指揮官絕望的大聲呼喊,讓他們趕緊集合,一部分收攏戰死的帝國士兵的屍體,救助傷員,另一部分立刻向監獄方向支援。至於那一輛光明正大遠去的車,沒有人提起,他們隻是快速的向著監獄跑去。
王言開車路過監獄,被先行過來的憲兵攔下,他大大方方的掏出日特的證件,而後就得到了放行,甚至沒有詢問他的去向。至於所開的監獄用車的問題,這年代沒有聯網的計算機,一時半刻查不到的。
他大大方方的開車到了茂海路,換了之前開過來的那輛車,而後就光明正大的在馬路上開著。現在整個虹口都已儘戒嚴了,憲兵們來來回回的跑過,挨家挨戶的盤查,他們已經開始尋找逃跑的犯人。就是將證件遞過去,而後一口正宗的關東腔,說他有要務在身,又罵了一下該死的支那人真是可惡,大半夜的不讓人睡覺,憲兵隊的兄弟們真是辛苦了。
就這麼,他堂而皇之的開車進入了公共租界,就是來時的那個路口,同樣的還是那一套說辭,隻不過是加了南田洋子派他去做自己的事情。洋鬼子那邊就更簡單了,還記著他呢,又使了些錢,就這麼到了公共租界,完美脫身。
他去到了一處安全屋,先換了車牌子,這是有登記的。至於車的問題,他的車就是銷量最多的福特,沒有絲毫特色。上海灘有車的人家多了去了,找不到他的頭上。
而後跑到樓上,打開窗戶,拿出提前放好的電台,架設電台天線,調整完畢之後,噔噔噔的開始向重慶發報。有行動,要報告,他做了什麼,看到了什麼,都要詳細彙報,到時候會結合其他方麵的報告,互相左證,劃清功勞。
又一次的得到組織上的肯定與表揚之後,王言在這房子裡就著涼水洗了身上的硝煙味,又換了一身衣服,重新化了個妝。重新清理了一下空間,將電台裝進去,其他的槍支彈藥弄了個箱子裝好。他開門下樓,開著車到了一處隱秘的倉庫中停好,連帶著那些武器彈藥也扔在了車裡。他順了一輛自行車,回到了法租界之中,而後又去到了來時的安全屋,恢複了自己的本來麵貌,又換回了先前的裝扮。
儘管王言沒有打算騎自行車回去,但是看到方才他停好的自行車又不見了,還是忍不住的搖了搖頭,這才轉身離開,隱匿著身形,向著法租界的王公館回去。
這一晚的行動,沒有那麼多康慨悲歌。毫無疑問,那些被捕的同誌們很慘,他們被救的心情很好,救人的,心情很糟糕。但是救人的,沒有多說一句話,被救的,也沒有磨磨唧唧,扯什麼組織上沒有忘記我,強自加戲的事,有的,隻是緊張的與時間賽跑,與敵人周旋。
之前向重慶彙報,王言並沒有收到關於那些人的消息,一定是還沒有脫離日本人的追擊,正在逃亡的路上。不過想來問題不大,因為一切都很順利。
若撤離之路不順,王言也沒有辦法,因為他已經做到了他能做到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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