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準確的說,他提供的情報,很多都是他自己編的。其中的度,則是他自己把握好了的……
而明樓不同,他雖然接觸不到更高級的情報,但是以他汪偽政府經濟司司長、特務委員會副主任,以及岩井公館成員的身份,可以接觸到許多具體的情報,將這些傳遞給上海地下黨組織。如此,上海地下黨總是快日特一步,數次遇難呈祥。
正是因為明樓的出現,位置還比較關鍵,所以王言已經許久不曾與上海地下黨組織聯絡,也沒有收到緊急聯係的暗號。
從這個方向來說,明樓的出現是幫助了王言,使得他能更專心的經營生意,他裴旻的身份已經許久不曾動用了。
不過他安安穩穩的不找麻煩,身邊卻總也少不了麻煩。
這天,王言吃過晚飯,帶著於曼麗回到王公館,在進大門的時候,門口的守衛攔下了車,顛顛的拿著一個請柬跑過來:“言哥,這是日本領事館的請柬,邀請您三天後去參加酒會。”
王言接過翻開看了一眼,抬頭看著手下欲言又止的樣子,說道:“有事一起說,彆吞吞吐吐的。”
“是,言哥。”那手下撓了撓頭,“言哥,上周吳大叔跟梁大嬸出去逛街買東西的時候,跟隔壁明家的傭人認識了,那個老女人比較熱心,跟老兩口溜達了半天,今天下午,那個女人過來又找梁大嬸說話。不過他們沒在王公館裡,而是在外麵的路上走了一圈。回來的時候,看梁大嬸的樣子,他們好像聊的很開心。”
王言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有心了,好好乾。”
隨口給手下打了雞血,司機懂事兒的腳踩油門開進了院裡。
跟著於曼麗一起下車進屋,客廳中,收音機播放著這個年代不多的枯燥節目,老兩口坐在沙上,吳大叔呆呆的手上纏著毛線,梁大嬸則是在那搗騰著理線,看著很是和諧。這是已經吃過了晚飯收拾了東西,基本結束了一天的工作,開始休息了。
笑嗬嗬的回應了他們的招呼,王言坐在一邊問道:“梁大嬸,剛才聽門口的大頭跟我說,隔壁明家的傭人來找你說話了?”
“你說小桂啊?她是來找我了。上周我跟老吳出去的時候碰到她了,這人可熱心,幫我們兩口子忙活。今天下午是閒了,就過來找我說說話。”
王言點著頭,又問:“都說什麼了?”
“也沒什麼,就是問我們來這邊多久了,平日裡忙不忙,您對我們兩口子好不好。她又說她自己……也是個可憐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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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梁大嬸也反應過來不對,同吳大叔對視一眼,吳大叔緊張的問道:“先生,是不是我們不該跟她來往啊?”
他渾濁的老眼中,都是小心、忐忑,害怕出了什麼事兒,又讓他們老兩口成了無根的浮萍,死在臟臭的角落,直到爛了也無人管。
“不用害怕,沒要趕你們走。”王言擺了擺手,笑著說道,“你們老兩口也清楚,以前我家裡也有個傭人的事兒,這才找了你們過來。不是不讓你們跟人交往,而是要小心。我的身份太敏感,很多人想從我這裡找到突破口。所以有生人突然出現,還是要小心的,萬一出了事兒,那可就是要命的事兒。”
“那是那是,可得小心。”梁大嬸附和著,她想了想又接著說,“不過你現在這麼一說,我倒是覺得她真有點兒問題。她好像是在跟我套近乎,勾著我說話呢。”
“你看看,這是不是就危險了?不過你們不用擔心,畢竟你們字都不認識,什麼都不知道,就是想告訴她也說不出什麼。把心放肚子裡,沒什麼事兒,以後注意一下就好了,至於那個什麼小桂,我會讓人去查查的。最近她要是過來找你們,就彆見了,萬一被她發現什麼,提前跑了就不好了。行了,你們歇著吧。”
安撫了有些慌張的老兩口,王言帶著於曼麗上了樓。
到了樓上,於曼麗問道:“怎麼人家一過來找,你就覺得有問題?”
“我說了麼?”
“沒說,但是給我的感覺,你好像很確定。”
“那是錯覺,隻不過是這些小事無法惑亂我心,麵若平湖罷了。如此說來,我對什麼事都很確定。真要讓你這種水平的看出所想,我不是早都死了?”王言搖頭一笑,話鋒一轉,“不過你說的不錯,我還是有幾分確定的。明家的傭人我知道,是大年夜的時候從東北乘火車來的。她才沒回來多長時間,就去跟梁大嬸說閒話,你說她有沒有問題?”
這個孤狼不是受命於南田洋子,就是汪曼春。倒也不是故意的,臨時起意的可能更大,畢竟王公館跟明公館相鄰。
門口的守衛,都是很少去院子裡的,基本就是在門房呆著,吃飯也是老兩口給送過來。他們若是胡亂打聽,那是四個人一起,總不能四個人都被收買。
他們雖然都是底層的小流氓,但是能加入到王言的手下,本身就已經有些腦子了。畢竟王老板手下待遇好是出了名的,而且牌子又夠硬,誰不想加入?流氓同樣也要競爭的,本身已經經曆過篩選。
給王言看門守衛,看起來是閒差,但也不是誰想來就能來的。畢竟那是頂了頭的大老板,萬一入了眼,不就飛黃騰達了麼,這也是有競爭的。所以都沒有傻子,真有什麼小動作,早都揭發了,想藏都藏不住。
說話間,二人已經來到了書房,王言直接走過去,拿起電話,撥動著輪盤打到了隔壁,邀請明樓過來喝茶。
有問題就要解決,這個孤狼留的時間長了也不是什麼好事兒,他要看看明樓是什麼態度,不行就直接弄死得了。畢竟這孤狼就在明鏡的身邊,實在礙事。
這裡還有一個問題,顯示著這是個偶像愛情諜戰故事。那敵人安排的特務都到家裡了,明樓跟明誠等人竟然還敢在家裡說些情報信息之類的,還敢在家裡用電話聯絡通訊,這是非常不現實的。
雖然這個年代科技並沒很發達,但監聽器的水平也是有的,成本並沒有多高。這個桂姨又是明家傭人,平日裡打掃衛生什麼的,實在方便的很,尤其還是在汪曼春、南田洋子對明樓一直保持些許懷疑的情況下,那還不裝的到處都是?
可他們竟然堂而皇之的說著一些事情的得失,計劃著一些行動的安排。正常角度來講,早都該死八百回了。
這還不算,彆看明樓一副智珠在握的裝逼犯樣子,真被抓起來上刑,招不招還未可知。按照明樓的身份級彆,軍統跟上海地下黨遭受的損失絕對稱得上慘重。
那就是兩個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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