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正是因為清楚這樣的情況,所以隻做著我份內的事,處理經濟上的問題,而沒有插手七十六號的事。我搞經濟上的事,就算是有些情報泄露了,那也是無關大局的吧?畢竟新政府的經濟情況所有人都清楚,我做的是努力讓新政府的經濟穩定、向好。
南田課長派人跟著我回家,可以是因為覺得兩黨的特工潛入了領事館的酒會,竊取了機密情報,她不放心我的安全,故而要人保護。也可以是因為不放心,她想看看我是不是去與她想象中的人聯絡,一經發現,便立刻秘密逮捕我。
我一向認為,不論是說話,還是做事,都要講證據。所以李主任的惑,我是解不了的。藤田將軍,我認為當務之急,是向南田課長身邊的下屬,以及之前帶隊跟著我回去的行動隊的領頭人,詢問最近有關南田課長的情況。另外,也要儘快確定一下,南田課長到底都把什麼情報帶回了家裡,畢竟裴旻可是把這裡翻了一遍,現在紅黨應該已經掌握了一些情況,我們要早做應對。”
他的一番話,沒有為自己開脫爭辯,一副清者自清的無奈樣子,很好的將自己放到了一個無辜的,飽受懷疑,不被信任的受害者的位置。並且在這種時候,又展現了一下他為大日本帝國的憂慮。
相比起周福海的更關注自己的安全,李士群的將懷疑目標放在自己人的身上,他的做法,無疑是挑不出任何毛病的。
當然也不能怪周福海關注安全,畢竟他是汪偽政府的三號人物,也是排位第三的大漢奸。這一次裴旻殺的是南田洋子,若是將目標換成了周福海,周福海現在想想都脊背生寒,實在太可怕了……
藤田芳政深深的看著明樓,又轉頭看了目光陰翳的李士群,以及最後的根本沒把心思放在這裡的周福海,他擺了擺手:“好了,現場的情況都看過了,就到這裡吧。你們都有自己要做的事,尤其是你,李桑,要穩住七十六號的人心,不要讓他們亂說,另外也要確定一下情報泄露的事,要抓緊。
李桑、明桑,還有你們兩個,我希望你們今天回去好好準備一下最近的情況,明天上午,到特高課的辦事處開會,我要了解一下具體的情況。”
他說的‘你們兩個’,是更後邊的,一直默默不出聲的汪曼春、梁仲春。
聞言,眾人皆點頭稱是,而後轉身走人。
作為最高長官,周福海交代了幾人幾句話,也沒什麼緊要,大意就是讓他們配合特高課,不要擅自做主,打擊兩黨的事不能停。說完之後,他就鑽上了汽車,快速的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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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後跟明樓等人說的是,有些事要回南京……
明樓等人也沒有再過多的交流,隻是簡單的誇張感歎了一番裴旻的行動能力,大致的說了交換了一下掌握到的信息,而後便各自上車,穿過擁堵著的記者群,各自去做事。
不是他們不想交換意見,而是這不是一個好時候。之前在屋子裡的時候,李士群很明顯的就是在把火往明樓的身上燒。汪曼春、梁仲春這兩個做下屬的,不適合多話。
車內,明誠說道:“大哥,要不我們乾脆把李士群也除掉算了。”
“是裴旻強大的行動能力給了你自信?”明樓搖了搖頭,說道,“我們隱秘戰線的鬥爭,不是殺人,而是搞情報,做到先知先覺先應對。此次若非明台疏忽大意,在現場遺落了手表,我是斷然不會想要除掉南田洋子的。熟悉的對手,比陌生的對手更有利於我們,這一點你要牢記。不要碰到難搞的對手,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殺了他。長此以往,我們就成了沒有腦子,隻會打打殺殺的蠢材,那樣反而死的更快。”
“是,大哥,我自我檢討。不過裴旻的行動能力實在是太強大了,一想到剛才周福海的樣子,我就忍不住笑。”解決了最大的麻煩,明誠緊繃的心也放了下來,有心思笑話彆人了。
明樓也是莞爾一笑:“是裴旻的威懾力太強,周福海是一個沒有立場的小人,比誰都惜命,害怕裴旻也是正常的。即便你我,處在對立方,知道有裴旻這麼一號惦記著,也是難以安眠啊……好了,說正經事。雖然李士群引導藤田芳政懷疑我,但是也不必擔心,畢竟我們背後還有岩井英一。不過這到底也是個麻煩,需要解決。
裴旻的行動太快,我們的布置甚至都沒有展開。這幾天,你要抓緊時間,殺了那個在醫院休養的叛徒,轉移一下他們的視線。我們回到家之後,要製造恐慌,讓孤狼去找藤田芳政重新建立聯係,她自然會幫助我們取得藤田芳政的信任。”
“讓藤田芳政知道了孤狼的存在,那我們以後如何處置?”
“用不著咱們動手,我聽阿香說,她還不死心的去王公館找那個梁大嬸說話。等到過幾天,她惡心到了王言,自然就會消失。就是苦了你了……”
“沒什麼苦不苦的,什麼情分在國家大義民族存亡的麵前,都不夠看。死了也好……”
明誠就是還念著當年把他從孤兒院領出來,並撫養長大的好。至於其他的情分,當年因為那個桂姨發瘋,想要掐死明誠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了。
可是人麼,隻要不是白眼狼,就是能記住那一點好。由此承受著,一些人利用這點好去不斷的索取。
南田洋子的死亡當然是大事,這也是一個凶名在外的狠人,造下的孽欠下的血債很多。更何況,這麼一個人,死在了紅黨裴旻的暗殺之下,自然更是大大事。
消失一年多的裴旻重出江湖,便製造了如此驚駭的大事件,尤其是在有著多重守衛的情況下,無聲無息的暗殺成功,如何能不大報特報。
記者、報社、印刷廠,又一次展示出了他們強大的效率。南田洋子的死訊,是上午傳出來的。新鮮的,甚至還熱乎的報紙,是在午飯後開始向上海灘的人民群眾兜售的。
更有甚者,有報社出了專刊,細數流傳出來的自裴旻出道至今的每一次殺人事件。
“號外!號外!裴旻再現,上海特高課課長南田洋子遭割喉放血而亡!號外!號外!裴旻重出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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