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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時之氣,常如初春,寒止於涼,暑止於溫。大理的四季溫差並不很大,比較宜人。
九月裡的微風拂起,吹揚著三十二歲美麗女人的秀發。女人穿著休閒寬鬆的黑色牛仔褲,踩著小靴子,上升白色的大v領打底,外麵套著綠色的輕薄風衣,戴著墨鏡,長發隨風飛舞著。
她站在路邊,用腿擋著銀白的行李箱,低頭擺弄著手機。
這樣的畫麵,是很引人注目的。平日裡和氣生財,坐上主駕方向盤在了手,便暴躁的老司機們,在這女人之前五十米的距離便稍稍減了速。一輛慢,輛輛慢,大家很有默契的在女人麵前駛過,這是男人。
生活是生活,老妻是老妻,如何也不耽誤男人欣賞美。在這方麵,女人也該是一樣的,看到帥的總也會多看兩眼,這是人們對美的共同追求。
許紅豆當然是察覺不到的,畢竟這裡車道通暢,少少的踩一腳刹車並不會很明顯。她站在街邊左右張望,想要等個車。之前路過了幾輛車,沒談好價格,她就沒坐,反正她這一次時間很充裕,現在又才是早上,不急的。
正在她又一次的拿起手機,與人打字聊天的時候,她的餘光被一輛車擋住。
她抬頭看去,隻見一輛車身滿是灰塵以及汙點的黑色皮卡緩緩的停在眼前。這皮卡十分高大,後邊的鬥經過改裝被封住,頂上有著帳篷架子,一看便是經了遠行的。
在她的注視中,副駕駛的車窗降下,一個有著深邃雙眼,麵容堅毅,散碎著不長的頭發隨風揚起,嘴角掛著和善的微笑,給人一種無害感覺的男人笑嗬嗬的說話:“嗨,美女。我要環洱海一周,看你這樣就是來旅遊的,上車吧,我捎著你。”
說話間,王言打開車門從主駕下了車,到了後邊打開車鬥說道:“把行李箱放這裡。”
見許紅豆有些呆,他招手道:“哎,行李箱拿過來啊,愣著乾嘛?哦,擔心我是壞人?放心吧,你看這四周,全都是攝像頭。看我車牌,也不是套牌的,這遼n看到了麼?我要是犯點兒什麼事兒,可到不了大理,咱們倆也無緣相見。”
許紅豆趕緊擺手:“不是不是,隻是你太熱情了,我一時沒反應過來,那就麻煩你了,謝謝啊。”她將手機揣進兜裡,拖著行李箱走過來。
王言很清楚,許紅豆其實是想拒絕上他這個陌生人的車。這與他是不是壞人一點兒關係都沒有,隻是一個人該有的對陌生人的防備。不過他從開始就沒有問過許紅豆是不是願意上他的車,人也下了車,沒有許紅豆拒絕的餘地。說出來的話,也還算是有趣,眼神清正,長相不醜,許紅豆本就是出來玩的,看風景,也看有趣的人,當然沒必拒絕的必要。
“我理解你,這很正常。現在社會發展快速,人際關係變換的也快速,人與人之間保持著距離,對於陌生的社交不適應。不過你現在可能要適應一下了,因為你是自己一個人。人終究是群居的社會動物,少有人能真的獨自做很多事,尤其還是出來玩的,畢竟總有些風景要分享嘛,放輕鬆一些。”
王言一手提起她的行李箱:“謔,東西不少嘛,看來你在這邊呆的時間不短啊。”
“為什麼不能是我什麼都想帶著,旅遊像搬家?”
“因為你的身上有一種乾脆的氣質。”王言輕鬆的將行李箱塞進車鬥,關了車鬥的門,“好了,上車吧。”
來到車上,許紅豆打量著車內的環境,在後座上,有著一些功能飲料礦泉水之類的,還有電腦包,以及其他各種大大小小的包裹,就是擺放的比較隨意,倒也說不上亂。
她挫著手好奇的問道:“你怎麼看出來我乾脆?”
“車臟了一些,擦擦手。”王言從中控台上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她,“至於怎麼看出來的,這是一個經驗的問題,見的人多了,再有意識的去關注分析,很自然的就有一種感覺。我相信你也有感覺,否則又怎麼會上我的車呢。”
許紅豆莞爾一笑,她在酒店做經理,見的人多了,當然也有這樣的感覺,誰好說話誰難搞,這些心裡要是沒有數,她工作很難做。
見她笑而不語,王言操作著放起了音樂:“去哪兒啊?我看看路怎麼走。”
“雲苗村,你知道嗎?”
“當然知道。我猜你是要去有風小院吧,那老板叫……哦,想起來了,謝曉春,是吧?”
“嗯?你怎麼知道?”許紅豆睜大著眼睛,隨即反應過來,問道,“你不會也要去那裡吧?”
“巧了不是。”王言鬆手刹掛檔起步,改裝過的猛禽皮卡駛入主路,不快不慢的開著,“那在古城附近,我是想著繞遠一些,圍著洱海轉個大半圈過去,你要是不著急咱倆就順路。要是著急的話,我可以先給你送到古城,你在那邊想辦法過去,我繞完了再去,你說呢?”
“算了吧,既然都是有風小院,那咱們就一起。反正我這兩天也打算環洱海的,都說這是必經的項目,我不做一下總感覺不完整。”
許是因為知道是住一個民宿的,放下了那麼一些戒心,也許是許紅豆本就如此,總之說話的感覺是輕鬆了不少的。
她說:“我叫許紅豆,怎麼稱呼你?”
“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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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從遼省一路自駕過來的?真厲害。”
王言搖頭一笑:“算是吧。”
嗯?見他如此,許紅豆起了好奇心:“那就是不是嘍?”
“我是七年前從遼省出發,先在東北、內蒙、西疆轉了一圈,又去到了甘寧京津冀等等,雲省是最後一站了。”
“謔,這是走遍中國了呀,真厲害。”
王言擺了擺手:“可不敢說走遍,中國九百六十萬平方公裡的土地,哪是那麼好走的。不過是走馬觀花的去了各地的大中城市,遊曆了各地有名的景點罷了,還有很多地方都沒去過的。真的走遍中國,哪是短短七年能做到的。”
“那也很好了,又有多少人能做到你這樣?哎,那個……”許紅豆遲疑了一下,雖然有些忌諱,但還是本著出門在外,江湖兒女不拘小節的精神問道,“我冒昧問一下啊,你自駕遊七年,而且我看你這車也不便宜吧?一路上的油費、過路費也不少,你還有其他吃喝玩樂的開銷,那你是靠什麼生活的?”
“當然是家裡有錢。”王言搖頭一笑,解釋道,“其實也不算特彆富裕,就是父母給留了些家底兒,我又懂一些金融理財,收益還算不錯。另外我在路上也會攝影,給國內外的網站、雜誌什麼的投稿,還會弄一些收費的攝影教程,也能賺些錢。”
說起來,這劇算是難得的比較正常的了。沒有那麼惡心的價值觀,也沒那麼惡心的女角色,就是還算是正常的小資文藝生活,還是能接受的。
按照許紅豆的旅遊消費來說,三個月住民宿的錢不到一萬,正常的花銷一個月差不多三四五千,加一起就是兩萬多。許紅豆在北京的五星酒店做經理,一個月也得一萬多,兩萬左右,畢業乾了那麼多年,攢下一些錢也是正常的,出來玩一趟花兩萬多也是常事。而全劇下來,劇中人物也沒什麼驚天言論,沒讓人那麼反感。
這劇傳達的,也是有些文藝的追尋詩和遠方,或者說是努力做自己,過想要的生活,還不錯的。
許紅豆把握到了‘父母給留了些家底兒’,錢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也是這人父母雙亡。她點了點頭,感歎道,“你這是神仙生活,真是讓人羨慕啊。不像我們這樣的打工人,每天在上司與客戶之間周旋,勞心費力,磨滅了精神,拖垮了身體,失去了理想,沒有了方向,看不到希望啊……”
divid="gc1"css="gntent1"script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catch(ex){}/script“但也有的人在工作中找到了價值,感到了快樂,不能一概而論。”
恰在這時,車內播放的音樂結束,切換了下一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