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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叔啊,聽說這個新老板是個有錢人啊?”
工地上,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一邊混著水泥,一邊叼著煙問著不遠處的一個對著圖紙看建築的四十多快五十的男人。
六叔頭也不回:“你問的不是廢話嘛,不是有錢人,還能接這個什麼民宿?”
“可不是,就咱們這破地方,乾啥啥賠。前一個老板不是也挺有錢?結果還沒開張呢就乾不下去了。這個老板肯定更有錢呐,要不怎麼可能那麼頭鐵,明知道賠錢還盤下來了?”
“城裡人就是腦子有病,那城裡樓房住著多好啊?還往咱們這地方跑?”
“哎,你要這麼說,那不還是咱們這破地方好嘛。要不然人家有錢人是傻子啊,賠錢也來?現在啊,這大城市裡的人就是喜歡這個調調。”
“不過這個老板確實有錢,我可是聽村裡年輕人說了,他開那車是外國進來的,落地就一百多萬。還搞了什麼改裝,說是都得有兩百多萬了。”
“好嘛,人家一個車停在那,就是咱們累死累活乾一輩子的。”
“好了好了,都彆說了,新老板帶著女朋友過來了。都好好乾活,是阿遙給咱們擔保的,乾不好活阿遙是要遭麻煩的。而且這個老板是行家,人家比咱們還懂呢,都乾活吧。”
眾人尋聲看去,就見遠處一男一女溜溜達達的向這邊走來。趕緊著各自乾起了活,不再閒聊,要給新老板個好印象。
倒也不是他們怕什麼,而是現在活乾大了,工期更長了。這一年已經過了大半,錢賺的沒差太多,又是在家門口,誰也不想因為一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兒被開了。到時候還要再出去打工,忒犯不上。
許紅豆耐著身體的不舒適,不緊不慢的走著,看著身邊挎著電腦背包,背著手跟老大爺似的王言:“以前咱們路過好幾次,還真沒仔細看過這裡。”
“跟咱們沒關係,仔細看也沒什麼用。現在不是成咱的了麼,可不是就要看仔細。你有什麼想法就提,現在建框架結構呢,改動的餘地很大,我昨天改的並不太多。”
王言帶著電腦過來,就是為了這麼個事兒,讓許紅豆有些參與感,他直接現場出圖。沒人能抵禦建設自己喜歡的房子,所帶來的那種成就感。畢竟即便買個房子不裝修,單純敘利亞戰場風情,光是買些東西都很高興的。當然這裡也有房子所屬的原因,總歸都是成就感。
說笑間,兩人已是到了民宿的工地,王言拿著工頭遞過來經他修改過的圖紙,給許紅豆比劃著建成以後的樣子。
許紅豆聽的很認真,很有幾分主人翁的意識,聽過了之後,就在工地裡晃悠,想像建成以後是什麼樣的格局。看過之後,又給王言提了許多建議。
她的要求並不是針對外麵的,而是針對裡麵的。她其實不很關心外麵看起來到底什麼模樣,因為村裡有規定,建築風格必須統一,不能突兀的壞了村裡集體的地域民族之美。所以說想要真的搞什麼奇形怪轉的藝術設計,是行不通的,做一些改動也就挺好了。
她針對的內部格局,有兩方麵。一是她作為女主人,對自己生活空間的想象設計。二是她作為酒店從業者,以專業的服務角度,為客房考慮的良好的居住體驗。
該說不說,許紅豆提出的建議還是可以的。當然了,即便是不可以,王言其實也不會說什麼。他的要求其實一直不很高,在這地方,有個大落地窗,有一間大書房就足夠了,剩下的無論怎麼樣他都無所謂。所以他是一頓好誇,適當的還給許紅豆補全一下,就這麼過了一個下午,他在電腦上建模還原了許紅豆的夢想屋,得到了許紅豆的高度評價。
此行圓滿成功,許紅豆挎著王言的胳膊,二人又溜溜達達的往回走去。
許紅豆一邊走,一邊張開另一隻手臂,擁抱著晚間的風。她的頭發迎風飛舞,她忍不住的閉眼感受著拂麵的清涼。
如此陶醉一會兒,她哎了一聲:“剛才忘問師傅們了,民宿得什麼時候能建成營業啊?”她的話語中包含著對未來的期待。
王言想了想:“差不多三四個月吧,咱們做了不少改動,還增加了施工難度,所以時間要長一些。應該就是兩個月蓋完房子,兩個月做完裝修,再放兩個月咱們就能住進去,到時候再跑一跑手續,基本就能開門營業了。”
“還得那麼長時間啊?那不是要到過年以後了?”
王言嗯的點頭說道:“下一個春天,那時候遊客也多,咱們正好開張大吉。”
顯然許紅豆的重點不在這裡,她問道:“那你就在這一直住到開業?過年也在這?”
方才還在期待未來的民宿,兩句話就開始拐彎抹角的研究旁的事了,女人,果然是變化快的。
王言笑道:“你跟家裡人說了麼?”
“還沒,不過他們應該有感覺吧,我往家庭群發小視頻,你沒少出鏡,那他們還能不多想?隻是一直沒問。這兩天我鋪墊一下,找個機會告訴他們。”
“咱們房子還有一個半月到期,那時候就是一月份了。把我那間留著,回來也好有地方住。過年我跟你一起回去,醜媳婦得見公婆,我這靚女婿也得拜會老泰山。”
“我同意了麼,你就老泰山?”
“呀嗬,這你可就彆怪我家法伺候了。”
“什麼家法?”許紅豆還不很明了,問的很呆。眼見王言曖昧的挑眉,手還不老實的落在她的屁股上,腦子裡一下塞滿了昨夜的歡愉時刻,霎時間就紅了臉:“煩人呢,我現在還有些疼呢,你就彆想好事兒了。再說大麥看我那個眼神,我真受不了,現在她肯定跟娜娜說了,我還怎麼在小院繼續呆著啊,太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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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人倫大道,有什麼尷尬的?要不然咱們倆怎麼出來的?”
“歪理,我是說那個嘛?我是說隔音不好,咱們趕上現場直播了。昨天他們是喝了酒,要不然我才不乾呢。”
王言笑嗬嗬的攬著她的肩膀:“忘了跟你說,今天吃早飯的時候娜娜跟胡老師都說昨天晚上,朦朦朧朧中,聽到了什麼奇怪的聲音。不過也沒什麼,他們都沒當回事兒。”
許紅豆的臉更紅了,張牙舞爪的要跟王言玩命。
嬉鬨片刻,王言又重新攬著紅豆:“你父母還有你姐姐都喜歡什麼?”
“什麼都不缺,我姐是公司高管,姐夫上海土著,他們有錢,平日裡也沒少給我爸媽買東西。家裡親戚也不少,來往也挺密切的,平日裡有什麼東西也互相送。我爸媽雖然不是職工,但是開了不少年的小超市,去年因為我爸乾不動才關的,手裡也有不少的積蓄,保險什麼的全都有……”
“我就問個愛好,你說那麼多乾什麼。你放心,我絕對沒有其他的什麼想法。你長的漂亮,性格也好,生育你的父母肯定也是頂好的人。況且我是跟你過日子,你家裡什麼情況我都接受,不要胡思亂想。”
“那我不是也得介紹一下,讓你知道情況嘛。”許紅豆心裡美滋滋的,但麵上卻是翻了個白眼,說道,“用我爸媽的話說,能把人帶回去就行,其他的全都不重要。”
“那也不行啊,哪有上門空著手的,還是第一次去,還是奔著你爸媽的寶貝女兒,不拿東西像話嗎?”王言額想了想,“這樣,給我老丈人買塊手表,給丈母娘買個玉鐲子,滇省這邊有玉石,算是特產了,另外再買一些營養品什麼的,差不多了吧?”
“這都多了,你少花點兒錢,意思意思就行了。”許紅豆擺了擺手,“不說了不說了,這還有挺長時間呢,到時候再說就來得及。你一說這些吧,給我弄的怪緊張的。”
“緊張什麼?”
“就感覺……”
兩人說笑著走在路上,天邊夕陽染紅了晚霞,遍布了天,將他們的影子拉的很長……
大麥並不是一個很八卦的人,但她總也想要與人分享一下,娜娜就是很好的傾訴對象。正如在此之前,娜娜跟她碎碎念的那些雲苗村的亂七八糟的事一樣,她也把上午看到的事分享給了娜娜。
不出意外的,娜娜看王言跟許紅豆二人的眼神也不一樣了。不過娜娜還好,沒有再繼續告訴胡有魚,算是到此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