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是她心裡頭沒底,三十多歲了,不是二十來歲的姑娘。日漸消瘦的存款,競爭激烈的求職場,沒看到結果的愛戀,都是讓她焦慮的源頭,因為她耗不起。她忙起來不會想,閒了就總忍不住的焦慮,是安全感的缺失。
這很好解決,一張結婚證足矣。
隻不過要隨著許紅豆去魯省過年見家長,還要十多,所以這焦慮也將存在這麼十多的時間而已,沒什麼大問題。
過了這麼長時間,雲苗村的熱度仍舊沒有下降,反而更添了一把火。在進村的這一條兩公裡的馬路邊,有著許多自發過來的吃攤子,政府還弄了移動衛生間過來,跟美食節似的,相當熱鬨,但也相當擁堵。
人們的跟風追逐熱度的從眾行為是極其可怕的,但也確實是賺錢,對此,很多人都是樂見其成的。最高心當然要數大理政府,再高心就是下邊的,繞著洱海一圈的各級領導班子。畢竟來雲苗村又接待不了那麼多人,而大理本身就是旅遊熱點城市,來一趟不能白來。隻不過雲苗村居功的是,人們是為了雲苗村,才來的大理,這是緣起。
好不容易蹭出了雲苗村的路,寬敞能疾行的路,竟讓人覺得鬆了老大一口氣。
許紅豆很享受洱海的風,她站在洱海邊,張開雙臂,擁抱著不溫暖的寒風,長發飛揚,遮了眼,擋了嘴角,她伸手捋著頭發,轉身回眸,向著拍照的她的男人走去。這一套動作下來,就是一堆美麗的照片,她很能打的。
恰在此時,一輛出租車開過,正向著王言過去的紅豆愣在了原地。
王言自然的順著她的目光看向遠去的出租車,奇道:“怎麼了?”
“我好像是看到我許紅米了。”許紅豆搖了搖頭,“可能是我看錯了吧。”
一家裡有多個孩子,稱呼還是比較奇怪的。時候就是哥哥姐姐的劍長大了,懂事兒了,就是有時候叫哥叫姐,有時候直呼大號,有時候叫名。在對爹媽稱呼的時候,還會‘我爸’,‘我媽’,少有‘咱爸咱媽’的時候。到了年歲更大,四五十歲了,則又回歸了哥姐的稱呼。深度反應了隨著年齡的變化,對於一母同胞的親人之間的感情品味的不同。
王言問道:“你跟家裡人咱們倆的事兒了?”
“早都了啊,還有不到半個月咱們就回去了,怎麼可能不啊。要是給我爸媽他們來個突然襲擊,他們還不得把我罵死。”
“那你可能真沒看錯,萬一你姐真來了呢?想著提前過來看看我這妹夫什麼樣,給你把把關?”
“嗯?”許紅豆愣了一下,“你彆,還真有可能,這是許紅米能乾出來的事兒。我打電話問問她。”
著話,她從兜裡掏出手機,扒拉了兩下,直接給親姐姐許紅米打了過去。
“喂,許紅米,你在哪呢?是不是來雲苗村了?”
“什麼?你還真來了?自己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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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跟鈴鐺一起啊。哎,剛才過去那個出租車是你吧?”
“我還尋思我看錯了呢。那行了,你讓師傅掉頭回來吧。去村裡也是人擠人,吃不上喝不上,關鍵還堵車。我們出來都開半,彆你進去了。咱們在城裡吃完飯,等晚上再回去。對,我們在道邊等你們,就是改裝的黑色猛禽,你過來就看到了,特彆好認,我們也在路邊站著呢。”
一通電話打完,許紅豆一臉的沒奈何:“這個許紅米,她還真過來了。不光是她,還帶了孩子過來。真能折騰,你讓我什麼好。”
“這是親姐嘛,要不然也不能大老遠的帶孩子跑過來人擠人?”王言挎著相機,拉著紅豆過馬路,“你過的,你姐姐是工作狂嘛,這麼一個大忙人要是不關心你,大老遠拉扯著孩子跑過來給你添堵啊?”
“那我能不知道嗎,就是吧,這麼多年在她的魔爪之下艱難成長,有點兒應激反應了。我跟你過吧,她那嘴才毒呢,在她嘴裡就沒好話。”
王言好笑的搖頭:“哪有你的那麼嚴重。”
“你看著吧。”
倆人在路邊站了一會兒,經過了不知道多少出租車,終於,有一輛車打著轉向燈緩緩的靠邊停在了他們幾步遠的地方。
許紅豆著不待見,還是顛顛的跑過去打開了車門,迎接著家裡的祖宗:“鈴鐺,有沒有想姨。”
鈴鐺是許紅米的孩子,是個可愛的五歲姑娘。她高心招呼著姨,在紅豆的懷裡折騰著。大抵如同狗見到主人一樣,熱烈的擰著屁股,搖著尾巴那般。
至於許紅米,她就不管了,當沒看見,甚至還先送上一個白眼:“你你也是,現在都到冬了,帶著鈴鐺跑這麼遠乾什麼,生病了怎麼辦。”
“姨,我想你了嘛。”鈴鐺的奶聲奶氣,全是感情。
“姨也想你。”許紅豆跟孩子貼著臉,漫不經心的道,“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王言,這是我姐,許紅米。這是我姐的女兒,鈴鐺。”
“紅米姐你好,還有鈴鐺,你也好啊。”此時的王言已經跟著出租車師傅,在後備箱拿出了許紅米帶來的老大的行李箱。帶孩子出行麼,亂七八糟都得帶著。
“你好,那我就叫你王言,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
倒是此時的鈴鐺眨著大眼睛,看著王言問好:“姨夫好。”
這一看就是認學的孩子,許是在路上問了許紅米其中的親屬關係,彆的沒記住,就記住了這麼一個稱呼。
王言哈哈笑,看著意味不明的許紅米,在親人麵前不好意思紅了臉的許紅豆,對鈴鐺道:“你好你好。不過現在沒紅包,等過年的時候給你補上。”
“要大的。”
“必須的。”
“鈴鐺,媽媽是怎麼教你的?”許紅米不高心看著女兒。
王言擺了擺手:“孩子嘛,當然熱心紅包了。姨夫都叫了,不要也得要啊。我看她啊,人鬼大,自己心裡有主意著呢,知道遠近的。是不是啊,鈴鐺。”
他伸手點著不點兒的鼻子,笑嗬嗬的,一臉寵溺。
許紅米一時有些無語,她很驚訝於王言的自然,真不見外,更彆什麼初見女方親饒緊張了。她給紅著臉的許紅豆使眼色,姐妹倆隔空用眼神傳著信息。
王言可不管她們倆擠眉弄眼的乾什麼,打開車鬥,輕鬆的將行李箱塞進去。
“紅米姐,也快晚上了,估計你們倆趕路坐飛機也沒吃好,咱們先去吃飯。聽紅豆你也是第一次來大理,咱們就去嘗嘗這邊的特色菜。都是我跟紅豆之前吃過的,紅豆對這家店的評價很高,味道不錯的。”
許紅米自無不可,仨大人一孩兒上了車,行駛在洱海旁的公路上,歡聲笑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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