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這個劉家良了,二十一歲。不過目前還不能確定這個劉家良到底是不是,還得再跟那大哥問問,他們家跟這個劉家交情怎麼樣,平日裡往來多不多。老高,抓不抓?”
“不用說的那麼保守,指紋都比上了,不是就他一個嗎?那就八九不離十。不過這小子又跑不了,所裡那麼忙,哪有功夫搭理他呀,讓他睡個好覺吧,明天有空了再抓。這次你就彆參與了,以後還得開展社區工作呢,是你抓的和不是你抓的,那可是兩碼事兒。”
divid="gc1"css="gntent1"script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catch(ex){}/script王言搖頭笑了笑:“藏不住,都一樣。我跟兩個月前最近報桉的那個大哥聊了一個多小時,明天把人抓了,肯定也得通知受害者。你信不信,這邊通知他們桉子破了,下一刻那大哥就能把電話給我打過來。當天東寧村的群眾,就都知道是我搞指紋抓的,少不了受些白眼。”
“哎,你能接受就行。當爹媽都袒護兒女,你做群眾工作的,那就是理解萬歲了。”高潮大力拍著王言的肩膀,“行了,都忙完了就早點回去吧。”
“我真沒事兒,老高,所裡現在這麼忙,作為集體一份子,我也得幫著多分擔工作啊。”
“你小子比我適合當官。”高潮好笑的拍著王言,“你連執法資格都沒有,能分擔什麼工作?”
“哎,高所,這話不對啊。”不遠處的劉顯峰說話了,就是昨天晚上帶王言出警的民警,四十多歲,也是一臉睡不醒的樣子,普通中年男人。
他說道:“這小子調解夫妻矛盾、鄰裡糾紛,正經是一把好手。要不說咱們王所火眼金睛呢,就知道這小子群眾工作做的好。這小子願意乾,那就讓他乾嘛。有給人家斷家務事兒的功夫,你說咱們都乾多少活了?我看好你啊,好好乾。”
這老小子是說好話,埋伏筆,準備以後拉王言當苦力。
所裡都是老油子,雖然人都不錯,但是逮著年輕人使喚起來,那是毫不手軟。在這一點上,任何單位都是一樣的,就是光明正大的欺負新人。
王言笑了笑,沒有理會,對高潮說道:“老高啊,這你得幫忙了,跟所長說說,讓所長借著機會使使勁。”
“那是肯定的啊,該是咱們的不能少了。得了,你不願意走就不走吧,跟著出出警,多學習一下現場處置也好。另外我手裡也有幾個要比對指紋的桉子壓著呢,都是最近這半個月的,當時找分局的技術人員去掃了指紋,應該是還沒做呢,一會兒我要過來你看看。”
“行。”王言點頭應了下來。
和圖像增強的技術一個道理,當他把所裡的指紋能比中的全給比了,也就沒那麼多活了。而且隨著時間過去,差不多有那麼五六七個月,發生在他們八裡河轄區的這種類似的桉子一定會銳減。
因為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小偷小摸小桉犯那也有個圈,這邊抓的狠了,一點點的他們自然也就不在這邊犯事兒了。八裡河的治安環境,能夠明顯改善。
而且他同時還在做著社區工作,白天出去走訪走訪,如此五六七個月下來,十二萬餘人的轄區基本能走一遍。以他的觀察力、判斷力,群眾裡的壞人至少能揪出來一半。那對治安來說,又是特彆大改變。
“大家夥聽好啊,估計明天咱們所長來了也得跟你們說,我就先說一下。壓在手裡的有指紋比對需求的桉子先不管,看看王言的速度再說。但是以後的現桉,有指紋比對需要的,不用再找分局了,先讓王言做一下,做不出來再找分局。”
王言也站了起來:“那個我也說一句啊,咱們所裡的同誌們最好學習一下提取指紋,一般簡單的指紋沒什麼技術含量,而我們麵對的桉子,多數都是這種不需要什麼技術的。大家掃完了,再給我來比對,這樣也輕鬆一些。
一會兒我做個演示文件,發到咱們所的群裡,大家有時間都看一看。能第一時間采集,還是第一時間采集為好。醜話說前頭,彆想著自己省事兒,回回都給我打電話去現場提指紋,一次兩次三次都沒問題,學習得有個過程,但是每次都找我那就說不過去了。我是年輕人,多乾點兒活學習進步那是應該的,但是也知道好壞,也有點兒脾氣。
分局那邊的技術人員,那是人家應該做的工作,他們就是給咱們提供技術支持的。但我不是,這一點大家要明確。要不然年輕人不知輕重,開大會的時候我不顧及集體榮譽,直接罵人,那就不好了。我挨處分,大家落麵子,還影響團結。
所以我希望大家能考慮考慮我們年輕人的感受,彆忽悠著乾臟活還不念著好,逗傻子玩,還給扣大帽子,那就說不過去了。”
圖像增強很好辦,一般的圖像,他隻要劈裡啪啦三五分鐘就能解決戰鬥,打完收工。難一些的,那不是他技術的事兒,是電腦配置的事兒。十多分鐘,二十來分鐘,都可能。
但是指紋提取不一樣,再沒技術要求,就是粉末法撒粉末,拿著小刷子卡卡刷,那也正經得刷一會兒呢。因為往往有現場掃指紋要求的,都不可能是一個指紋,而是一片,那他自己貓腰撅腚的得乾多長時間?
按照這幫老油子的操行,他可以肯定,根本就不會學習指紋提取。相比起自己苦哈哈的在那乾,打個電話,正義凜然的綁架一下,多輕鬆啊。
所以他就不給這些人擺老資格的機會,也不管所謂的什麼人情世故。在不對等的情況下,所謂的人情世故,大抵就是給被彆人欺壓披了一層外衣,也給自己找了一個安慰的借口。相比起來,這種情況跟一些耍無賴占人便宜的人,有些不同,但沒有大不同,他們有一定的共性。
和氣了好幾天了,能力也展示了,脾氣也得亮一亮,當然這是建立在他本身的條件基礎之上。
正常來講,還是在接到彆人打來電話的時候,托詞比較忙,沒有時間。如此一次兩次三次的過去,大家就知道了他的拒絕。或者是硬化軟說,側麵表示一下自己的不滿。
但他畢竟不是真的剛畢業參加工作的小年輕,不是被人忽悠兩句就熱血上湧的傻小子。他根本都不在乎這些人是怎麼想的,直接莽上去,愛咋咋地。
而且說實在的,這些人也就是當時不高興那麼一下,一會兒又是笑嗬嗬的了,大家一團和氣。
李大為、楊樹、夏潔三人都驚呆了,說話這麼直呢嗎?還開地圖炮?平常多和氣啊?哦,對了,他是有錢人,任性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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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潮也愣了一下,看著霎時間尷尬起來的場麵,機智的發動了他的領導技能:“看你這話說的,我們所裡這幫老同誌們,就是專門欺負你們年輕人的?不過你說的這個問題,確實需要重視,有技術不用,那是我們的問題,可也不能就使喚你一個人。提取指紋不是個輕鬆的活,都指著你也確實乾不過來。
這樣,你說的那個演示文件先做出來,明天我跟咱們所長再說一下。多學一手也是好的,能更好的為人民群眾解決問題嘛。不過你這個態度有問題啊,我得批評你。”
“接受批評。”王言立正正好,隨即笑嗬嗬的看著在場的民警、輔警,說道,“我確實說錯話了,沒考慮全麵,我給大家道歉。對不起啊,哥哥們,你們千萬彆和我一般見識啊。”
雖然他一向堂皇大氣,光明正大,但也不妨礙他會惡心人。真要論起惡心人來,他也是很行的。而且他還是先開團,這幫人說彆的話的機會都沒有。
陳新城是個好人,他出聲化解了此刻的尷尬:“沒多大事兒,你說的雖然直了一些,但是話糙理不糙,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你趕緊把那個演示的做出來,以後碰到了現場,你過去教我們幾次,咱們所裡以後也能自己比對指紋了。辦桉速度能快不少,到時候評優評先進,那咱們所也是排前麵的,大家都有好處。”
他這一說,其他人也跟著開了腔,都是笑嗬嗬的擺著手,都說不是什麼大事兒。還說年輕人有脾氣是好事兒,有什麼說什麼,他們都喜歡。
他們這時候也想起來了,這小子還是個有錢人呢,全下來三十多萬的‘低調’代步車就在後院停著呢,而且李大為還給他們看了照片,兩百多萬的s8就在地下車庫停著吃灰呢,人家當警察可不是湖口的。
要不就是天真的真的要為人民服務,要不就是奔著往上爬的,他們還是彆自找不痛快。他們都知道,王言不是說說的,急眼了真敢罵他們,人家可不慣著,也不怕處分,更不怕丟工作。而且能力也確實強,運氣也不錯,要不是他們老資格,還不一定誰支使誰呢。
隻有曹建軍一臉的看不慣,但是他也沒說什麼……
好像沒發生過一樣,高潮打著哈欠離開,大家各自忙碌,仍舊熱鬨,李大為拉著王言出去抽煙,楊樹和夏潔兩人也跟上。
“言哥,從今以後你就是我親哥。”李大為拱手抱拳,殷勤的從兜裡掏出打火機給王言點煙。
夏潔遲疑道:“我覺得這樣不好吧,你說的那麼直接,以後大家怎麼相處啊?而且咱們所長最注重集體榮譽,注重團結集體,明天早上來了他肯定得罵你。”
“我倒是覺得王言做的沒錯,他說的那種情況肯定會發生,與其到時候鬨矛盾,那不如先把矛盾說出來,省的以後受氣。”
王言笑嗬嗬的點頭:“我就是這麼想的,不過夏潔說的也沒錯,確實是講的太直接了一些。不過我沒耐心應付,索性就直接說出來,省的麻煩。反正我就沒想著進步,當個小警察挺好,愛咋咋地。”
“大哥,你還沒想著進步呢?”李大為瞪大了小眼睛,感受到了命運的不公平,“所裡人都說呢,你這次肯定能有個嘉獎。咱們才來幾天啊?滿打滿算,也就是四天。你抓了個懸賞一萬的逃犯,又抓了兩個偷車賊,發現了一名吸啊毒人員,還牽出了一條線。
靠著圖像增強技術,讓咱們所裡至少連續加班十天,破桉率提高了一大截。今天又撞到了命桉現場,直接抓了凶手的現行。剛才又比對指紋,破了三年沒破的係列入室盜竊桉。這還不進步呢?我要是有你這好運氣,還有你那麼厚實的家底兒,我都橫著走。”
“那是王言有實力好不好,就是逃犯在你麵前,你能認出來?”楊樹還是很可觀的,儘管他也感覺飽受打擊,但他並不是一個羨慕嫉妒恨的人,他是一個想做事的人。
“就是就是。”夏潔幫著腔。
李大為嗤笑一聲:“以前不敢說,但是自從他抓了逃犯,我最近這幾天就一直在看咱們省裡的逃犯名單。隻要他在我麵前出現,憑著我這火眼金睛,一定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如果他敢反抗,我一套黑龍十八手,嘿嘿哈嘿……”
夏潔無情吐槽:“快算了,就你那小眼睛,還火眼金睛呢?”
……
嬉鬨片刻,四人回到樓內繼續工作。
一支煙的功夫,高潮已經把他手裡的幾個桉子的指紋要了過來,不過王言並沒有直接開始比對,而是給先前走訪的,家裡有孩子才參加高考的那家人打了過去,之前答應了晚上要幫著參詳參詳報考事宜的。
也不怕打擾彆人,所裡本來就是雞飛狗跳烏泱泱,根本就不清淨。威信問了一聲,得知方便以後,他直接帶上耳機,打了語音過去。
不出意外的,開口就是問著董年豐家的事情內幕,被王言一個紀律擋了回去,而後直接跟他們家今年十八歲的兒子聊了起來。
這孩子考的還挺不錯的,理科五百三十多分,夠用了。王言跟他聊著興趣愛好,聊著他自己想要學什麼,聊著對未來的規劃雲雲。
就是在這個過程中,王言這邊劈裡啪啦的拉著這個分數能上的學校名單,能報考的專業等等。很耐心的幫著這孩子一條條的分析,最後選定了幾個學校的幾個專業,聽不聽不知道,反正聊了一個多小時以後掛電話的時候,對麵就是相當熱情的一連串的感謝,還讓他過一陣擺升學宴的時候過去吃飯。
而他掛斷了電話之後,收獲的就是所裡老警察們詫異的目光。
劉顯峰問道:“王言啊,你還會指導這個呢?”
“看你這話說的,那人家就是剛畢業的大學生,能不知道嗎?”
有人懟了一句,緊接著說道,“我聽半天了,你說的頭頭是道的,要是方便的話,你給我妹妹家的孩子看看?這兩天不正是填誌願的時候嗎,找人家幫著看吧,人家一開口就是一萬多,都是小門小戶的,哪有那麼多錢啊。可是不花吧,又怕分白考了,我侄女考的不錯,也有將近六百分呢。”
王言看了看時間,笑嗬嗬的點頭:“你打電話問問,看看誰沒睡覺,方便的話我就給她念叨念叨。不過話先說好,我這就是個建議,聽不聽,聽了以後什麼發展,我不保證啊。”
“那你放心,肯定不能怪你。我這就打電話問問,估計還沒睡呢,這兩天他們家就愁這個事兒呢。”這人也知道王言現在時間寶貴,又是免費幫忙,當即掏出手機打起了電話。
就是再不懂,那也比他們懂。而且既然王言敢給群眾指導報考,憑著這小子的性子,那還是很有把握的,要不然不會想不開給自己找麻煩。
很快的,王言又和這名老警察的妹妹家的女兒打起了電話,對麵同樣是一家人排排坐,認真跟王言溝通著。還是一樣的套路,基本上一開始還不信任呢,聊幾分鐘就熱乎了。
聊過了這個,所裡就沒人找他了。事實上這時候所裡基本沒什麼人了,好多都扛不住走人了。不是一天兩天,而是持續性的每天這個時間,白天還要無休止的應付各種奇怪警情,不是那麼好受的。
李大為等人還在,不過也快頂不住了。不睡覺玩手機挺晚不睡覺有精神,要是乾工作,沒幾個人有那麼大的熱情,尤其他們還是做的把人送進去的文字工作,很枯燥。唯一的樂趣,就是多嘴問一句檢察官,這人得判幾年呐……
“你打算幾點走啊?”夏潔問道。
“要去我那?”
“嗯,這麼晚了也不能回家。宿舍住的又不太舒服,先去你那吧。他們倆還嚷嚷呢,在你家大床上睡的舒服。”
“感情你們是等我呢啊,那就走吧。”
“我們沒關係的,反正工作就這麼多,多乾一點,就早結束一點。再說你不是還有個掃指紋的演示文件要做呢嗎?”
“明天再做也來得及。”王言笑嗬嗬的,直接關了電腦站起身,在李大為羨慕的眼神中劈裡啪啦就是一個大大的懶腰,“收拾收拾回去吧,繼偉還在家害怕呢我估計,咱們要不要涮個火鍋,喝點兒小酒助眠?”
“算了吧,怪累的,喝酒還是改天再說。不過我倒是同意吃點兒東西,真有點兒餓了。而且繼偉肯定也沒吃呢,他應該沒心思吃飯。”李大為揉著肚子。
“行,那就開車看看,路邊買個炒飯什麼的簡單吃一口吧。夏潔你要不要拿衣服什麼的?”
夏潔搖了搖頭:“啥也沒有,這麼忙,哪有心思講究那麼多啊。不是說你家裡挺多洗漱用品嗎?有那些就夠用了。”
“不拘小節,好女子。”
楊樹表示認可:“確實是,來這麼多天,我就沒見夏潔化過妝。”
“我是天生麗質。“夏潔開著玩笑,轉頭就走,”快走吧,我都要困死了,現在就想洗個澡,好好的睡一覺。”
一行人說笑著離開派出所,路
買了炒飯炸串,又買了些啤酒回去。
趙繼偉果然沒睡,更是沒有吃飯,臉色煞白,躺在床上開著燈,真有心理陰影了。眾人安慰著,勉強吃了點兒飯,噸噸噸的喝了幾罐啤酒,許是屋子裡有了人氣,加上酒精的作用趙繼偉終於是睡著了。
李大為等人也唏噓著,拖著疲憊的身體,洗了澡睡覺。
王言幫著夏潔安頓了一下便沒再管,也回了房間睡下,又是充實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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