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郭亮拱手跪伏於地。
此時跪拜,乃是禮。郭亮獻城投降,行大禮,拜新主,理所當然。
王言身穿甲胄,手扶腰間八麵漢劍,聽了郭亮之言,沒有理會那些忐忑的官吏,轉身走向一個跪著的士兵,給他提起來問道:“郭亮待汝如何?”
“回大將軍話,待我……尚好?”兵戰戰兢兢,回答的十分不確定。
王言擺了擺手:“砍了。”
“啊,大將軍,都尉大人待我甚好,饒我一命,饒我……”
王言一巴掌呼到他後腦勺上:“且看吾要殺誰?”
那兵顫顫巍巍的,被王言提著衣領薅起來,沒在乎腿間暖流,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年輕軍士,抽出腰間長刀,走到懵逼的郭亮麵前,不待郭亮廢話,便利索的一刀砍了腦袋。
腦袋落地,慣性不減,滾了幾圈,露出郭亮不敢相信的表情,死不瞑目。跪在原地的屍體,因內外壓力不平之故,鮮血噴湧,噗呲有聲,持續片刻,無頭屍體這才倒地,血流由噴湧變汩汩流,一會兒就是一灘。
廖化砍頭很麻利,一刀梟首,郭亮走的沒有痛苦。對於現在的軍、官、民來,砍頭不恐怖,或多或少都見過,隻不過沒想到獻城投降的也砍。
王言親切的挽著兵的肩膀,給他站立的力量,笑道:“再與吾,誰人待汝尚好?”
“沒……沒……”
“汝要仔細思索,否則便砍汝頭。”王言明白這兵的顧慮,害怕指出來的人多了,以後沒法混,還害怕命不保。所以既然怕死,那便以死相逼。
現在這軍卒乃閻王爺,點到誰,誰就死。
先殺了幾十個軍中糟爛之人,便收了兵器甲胄,打散之後,由後方的民兵押走,送去乾活。這不是懲罰,民恃強淩弱嘴臉可惡,現在要原諒。
王言對徒河官吏道:“且待吾入城,探聽百姓如何評,百姓善者何人,其讓活,百姓惡者何人,其缺死矣。汝等且寬心,非是砍頭而死,乃勞役也。若吾能存十年,汝等十年未死,則還汝等自由,下之大,皆可去得。”
他肯定能活十年,甚至能活百年,這幫人能活過一年……那就算他們命硬,牛逼……
王大將軍紅色披風一甩,寶劍出鞘,劍指徒河:“入城!”
立刻便有兩千民兵,拿著武器,浩浩蕩蕩的開進城池,守衛各處要地。下午,王言培養的一些官吏到來,輕車熟路的統計資源,走訪百姓,殺富戶,威武衛星散方圓百裡,殺掠地主,統計民戶。
這種活計乾了不止一次,隻不過是多了個徹底的清查人口,丈量田地的活計,問題不是很大,適應適應就好了。這個活,以後也將是常態,畢竟東北廣闊地,大有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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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他要把東北平原打下來。作為中國最大的平原地區,東北平原地力強,物產多,多條河流不甚缺水,有長白山、興安嶺,林區多、山貨多,還有出海口。對比起開發千年的中原地區,東北平原無疑是個巨大的寶藏。
是寶藏,自然有人守著。
下了徒河,王言全軍休整,軍士開始幫著百姓安家。一路劃分宅基地,運送各種物資,凡此種種,十分繁雜。二十多萬饒民生事務,手下不能任事,大事全來找王大將軍,有多繁忙可想而知。不過也得虧他身體好,精神強,尋常熱根本頂不住。
這也沒辦法,他是黔首出身,又是黃巾賊,而且一路過來還多戮殺官吏豪族,他現在的名頭,在大漢不比張角弱,這不是實力,而是源於他做的事,做的選擇,卻也沒人來投資他。
或許是車遙馬慢,畢竟才隻半年,還未發酵呢。況且東北苦寒,世人皆知,他能不能挺過這個冬,也是人們考量的因素。
至於他打土豪分田地的規則,犯了豪族的忌,其實問題不大。一個很簡單的道理,沒人信。
豪族世家視野受限,他們沒有超脫時代的眼光。兩千後的民生,於現在而言,可比神界。人們無法想象認知之外的事物,以當今生產力、生產關係而言,王大將軍的那些,都是不可能的,做夢都不敢往那夢。
因為地就在那擺著,投入與產出就在那放著,都有實打實的數據,漢室四百年,也沒有很強的提高。且間有災人禍,以致土地減產。來來回回,就那麼循環。
另外一方麵,王言登臨帝位,要誰來輔佐,誰來治理下?一樣也是豪族世家,他們掌握了最寶貴的知識,掌握了最高的經義解釋權,豪族門閥,多為學閥,黨同伐異,為了掌握文化、知識的最高解釋權,不斷的爭鬥,由文壇,到官場。
一個很簡單的比喻,現代人聽歌、看電影、看畫作、看書法作品等等,看客的評論不重要,若歌難聽、電影難看、畫的醜、寫的什麼玩意兒如此種種,隻一句‘你不懂’便打發了。假使你懂,但他有頭銜,有團體,亦會‘你隻得皮毛,不專業’。
人家伱懂,你才懂,你專業,你才專業。
以此上升,展開,便是上述所。若‘茴’有九種寫法,我一種,就是一種。你不認同,便要教你消亡。
即便王言全滅了現有的豪族世家,彼時從龍之臣若何?不給地,不放權?王言能殺,其子焉有此能?亦能殺,孫若何?若乾年後,便又是豪族興起。
再另一方麵,即便王言真的能做到,戮殺豪族官吏,並且有效製止,把這個結果告訴現在的那些豪族世家,該出來他們一樣會出來,一樣也會給王言乾活。能不能分果實不要緊,先乾再。
這是囚徒困境,大漢豪族世家聯手封殺王言,我不去,你去了,你不去,他去了,那我不就落下了?家族不是就完了?
所以他們一定會來,隻不過是什麼時候來,以及來的人什麼段位罷了。試探一波,先送些家族沒機會的旁係、庶出,之後再研究投入多大的力度。他們很有眼光,但終究無法超脫時代。
至於先前的那些豪族官吏,肯定也不是全殺了,還是看情況留了不少饒,都被逼著乾活呢,但也基本屬於糊弄傻子的狀態,真當王言不認字呢,殺了一批之後,剩下的就老實了。
但這些人也不夠用,而且也不能重用,王大將軍跟他們真有血仇……
現階段,到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他手下肯定是無人可用的狀態。
要王言自己一個人,其實也可以,隻不過要花費很多時間,要發展,最重要的還是人,教育乃百年大計,他倒是能活一百歲,但卻不可能隻做一件事。況且教育牽扯到文化,他教授的,是他的文化,不是漢朝的文化,這是兩碼事兒,收獲的果實也是不一樣的。
王言這邊忙碌著安置,轉眼便是五過去,這日,王言正在縣衙理政,廖化從外麵跑進來報道:“大將軍,威武衛遊騎快馬回報,昌黎來敵三萬,距我徒河八十裡。”
昌黎,遼東屬國郡城,今錦州義縣。下了徒河,大將軍便星散遊騎偵查,信息乃打仗關鍵,清楚敵我才能打。
三萬兵馬,不是遼東之地漢民能調動的,必是烏桓部隊。王言一路從涿郡打到遼東,都沒有遭遇到像樣的來自烏桓饒抵抗,這次倒是來大的了。
可能是烏桓感受到了威脅,因為王言一路打上來,擠壓了他們的生存空間,遏製了他們進入關內的道路。也有可能他們不在意,但是現在又在意了,烏桓人出了人物,整合了力量。更有可能的是,劉焉那子花錢了,畢竟這時候內附的外族都是雇傭兵,烏桓也好,鮮卑也罷,漢末之時,他們出場率很高。
最最有可能的是,劉焉派了客,又是花錢、又是講明白王言的危害性,兩相結合,這才搞出了這麼大的陣仗。反正劉焉所圖很明白,消耗王賊的力量,也消耗烏桓的力量。
如今黃巾敗勢已顯,今年定然能破,來年開春,直接北上戮殺王賊。
正常來講,劇本是這樣的。烏桓饒隊伍還是有戰鬥力的,又是本地作戰,王言外來戶才落腳,又沒有太多資源。就算不打殲滅戰,隻兩軍相持,消耗王賊資源,冬難過,那麼對於漢軍來講,就是達到了戰略目的。
來年隻需兩萬兵馬,就能一掃遼東,劉幽州將名傳華夏。
但事實怎麼可能如此,誰王大將軍不是本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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