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王言也講道理,但他已經不是讓對方明白道理,而是讓對方不敢做什麼。換個說法就是威懾,就是恫嚇。不聽人話,那就狠狠的收拾,他的道理果然行的通了,聽他道理的人果然試圖去明白道理了。
像郝淑雯這樣的選手也是一樣的,她的性格、認知都已經養成了,有自己的認識,哪裡會聽王言的屁話。儘管她也承認王言說的有道理,但她不會承認自己的驕縱。她會認為,她就是這樣的性格,跟她的父母沒什麼關係。
就這樣的想法,哪裡是道理能說通的。
不過王言還是多說了,他畢竟不能真的大嘴巴子招呼這幫人。部隊是講紀律的,哪怕是文工團也是一樣,何況郝淑雯還是個女同誌。
至於男人,那就看情況了。沒原由的打人,肯定不對,就看誰不懂事兒。
王言沒有走遠,隻是去到了樓後。
這邊是樓的背陰麵,在後邊就是柵欄。不過儘管是樓的背陰,尋常都沒人來,但是這裡也不臟亂,一樣收拾的很乾淨。
已經有不少男同誌聚在這裡,嘴上叼著煙,或是手中夾著煙,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這屬於是大家公認的抽煙的地方,此外還有寢室、廁所也是抽煙的所在。
這畢竟是部隊,畢竟講紀律,不好大鳴大放的叼著煙到處跑,更不好在文工團以外的大街上,叼著煙招搖過市,那實在影響軍人形象,太不好。
當然現在這時候還沒有軍改,很多之後的規矩都是沒有的,何況這裡是文工團,更加的鬆散一些,紀律差一些。即便如此,也絕對不敢那麼的無組織無紀律。就算現在這裡已經有些東西違背時代了,也不是說就真的什麼都行。
從兜裡掏出一盒大前門,三毛五一包,在這裡自然算不得什麼好煙,王言還看到有人叼華子呢,七毛一包,都是有錢人啊。
“王言,抽我的,中華,這可是下了血本買的,你也嘗嘗。”
“不用,都一樣。”王言搖頭婉拒,叼上一顆抽了起來。
說話的人是陳燦,就是蕭穗子喜歡的那個吹小號的。這小子為人比較低調,沒幾個人知道他爹是這邊軍區二把手。也是後來文工團要散夥了,他的身份才暴露出來,而後就跟郝淑雯門當戶對了,可憐的蕭穗子含淚撕碎了她的情書。
“哎,王言,那個新來的怎麼回事兒啊?我看你們一起回來的,你認識啊?”
說話的是朱克,也就是嫌棄何小萍身上味道大,不跟何小萍配合跳舞的那個選手。
王言解釋道:“我不是在外麵溜達麼,回來的時候正好趕上之前下大雨,就在對麵供銷社那邊躲了一下。正好遇到了劉峰帶著何小萍,也在那躲雨,就先一步認識了。怎麼了?”
第(2/3)頁
第(3/3)頁
“沒事兒,我就順嘴一問,新同誌來了我不是好奇嘛。”朱克的話語之中,有幾分輕視。
據王言了解,朱克的家庭條件也不錯,京城人,也是乾部家庭出身。若沒有幾分依仗,在劇中他也沒膽子因為排擠何小萍,不跟何小萍一起跳舞,從而頂撞分隊長。畢竟分隊長在是藝術家之前,首先是個官,還是直接管理者。
何小萍的穿著打扮不很體麵,都是舊衣服,當然這時候也沒很多人穿新衣服,但即便如此,人們的衣服總是乾淨整潔的。何小萍的則不然,有些汙漬是漿洗不掉的,不很體麵。再者何小萍的畏縮,不敢同人對視的怯懦,也讓人看著便小覷好幾分。
不過這也沒辦法,人都說要自信,但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事。真的沒有依靠,憑著自己就有強大自信的,天下之大又有幾個人。窮橫窮橫那種不算,那不是因為他們自信,隻是因為他們無賴。碰到了強人,哭爹喊娘一個比一個痛快。
對於朱克的態度,王言並沒有什麼表示,隻是微微一笑罷了……
與此同時,在另一邊,何小萍隨著蕭穗子去了後勤處,領著被褥、盆、香皂之類的生活用品。如同王言提前告訴何小萍的一般,說沒了夏裝,給何小萍量了一下衣服的碼數,就把二人打發走了。
看著幫忙拿東西走在前的蕭穗子,何小萍終究還是想起了王言的話,通過短暫的接觸,她認為蕭穗子還不錯,跟她說了許多話,應該挺和善的。
憋了半天,她終究開了口:“蕭穗子同誌……”
“大家都是戰友,我也才比你大兩歲,叫我穗子就行,大家都這麼叫我。”蕭穗子問道,“怎麼了?”
“我想穿著軍裝照張相,給我家裡寄回去,能不能……”
“借我的軍裝穿穿?行啊,這有什麼的。照相館就在咱們文工團對麵不遠,要不要我帶你過去?”
“不用不用,我來的時候看到了。謝謝你啊,穗子。你放心,我一定小心對待你的軍裝,保證不給你弄臟了,回來我就給你洗一遍。”
何小萍想起了先前郝淑雯的嫌棄,又怎麼能忘呢?
“嗨,就穿一下,哪還用再洗一遍啊。不過你身上的味可真不小,坐車捂的吧?一會兒趕緊洗洗去。”
“我本來就愛出汗,再加上坐車……”何小萍大概的解釋了一下,問道,“咱們這洗澡怎麼收費啊?貴不貴?”
“收費?”
蕭穗子也被問懵了,小小愣了一下,笑道,“不收錢,免費的。每天下午三點到六點,都有熱水。”
“那不是能天天洗澡了?我在家的時候,洗澡要花一毛五呢,我都是燒熱水在家洗……”發現蕭穗子似乎並不如何關心,她重重的說道,“當兵真好!”
“那就好好當!”蕭穗子笑著搖頭。
改變人的一些小小命運,就是這麼簡單。這主要是源於何小萍,她聽了王言的話,儘管這並沒有使她以後的處境有什麼改變。
偷衣服隻是一件小事,該被排擠,還是要被排擠,這源於彆人對她的看不上。當然彆人想的可能是,何小萍自己不合群,她們怎麼會承認那是排擠。
抽過了一支煙,跟這幫人閒聊著,聽他們說著亂七八糟的事過後,王言隨著他們一起回去各自排練。
王言也終於找到了他吃飯的家夥什,一把嗩呐。
對於樂器,他當然是會的,樂理知識也都了解。不過要說他多麼精通,那是全然沒有的。他確實會很多樂器,但全都是v1的水平,就是勉強夠用而已。
這還是他閒著沒事兒,自己練的呢。對他而言,這些技能是沒用的,有個了解就好。畢竟他主要還是在於音樂鑒賞,在這方麵他是很專業的。卻未曾想到,也有用吹拉彈唱立身的一天。
雖然許久沒有練過,技能都好到消失了,但他的鑒賞能力是在的,理論知識也有,撿起來沒什麼問題,混到v3也用不了太久。
嗩呐有音高長短之分,流派也有很多。他手中的這把是中鎖呐,被北方人稱為‘南方鎖呐’,聲音較為柔和,用作歌舞伴奏很好,非常悠揚,不會太過搶眼,更不似北方用的大鎖呐那般一響就催魂。
當即,王言拿著鎖呐跑到了角落,打開窗戶對著外麵,起手就是一個百鳥朝鳳。
他當然不會,這玩意兒技法很多,是鎖呐技法最全的一首曲目,曆經多次改編。
但是不會也要吹,不吹怎麼會,吹著吹著就會了……
/body/ht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