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站起了身,看著戰士們哈哈大笑:“你們是不是忘了,我還是個作家呢?”
“作家也沒有那麼多錢吧?我聽說不都是按字算的嗎?”
“恢複稿費製度以後,我的稿費是定格的千字七塊。這個意思很簡單,就是我寫一千個字就值七塊,不滿一千字按一千字算。你們也知道,我這些年寫了不少的書,到現在都有七百多萬字了。算出來多少錢了嗎?五萬!我可正經是個有錢人。你們覺得,咱們昆明軍區五百多號弟兄,能給我吃窮了?”
王言並不在意他的財富暴露,畢竟都是清清白白的錢,所以也就沒什麼不好說的。人們其實都好奇他的收入,隻不過不好意思問罷了。
果然,他的話說完,車廂中的氣溫都一下子低了兩度,落針可聞……倒也沒有那麼誇張,畢竟這時候的火車可沒空調,此時正處夏季,窗戶都是開著的,哐當哐當的聲音還是在的。
“就這麼定了,到時候都吃到飽啊。”王言又說了這麼一句。
這時候,車廂內的突然便又喧囂起來。
“連長,那你存錢一年利息多少錢啊?”
“連長,是不是你們當作家的都那麼有錢啊?”
“連長,你看我像不像作家?”
……
一行熱熱鬨鬨的到了京城,王言說話算話,沒有同大部隊一起走,而是先去了東來順預約明天中午過來吃飯,又去全聚德以及其他的烤鴨店,定了五百多隻烤鴨,打算明天中午帶到東來順一起吃。戰士們都是能吃的,一人一隻鴨子,都還能再吃二斤羊肉。
之後便買了不少的東西,去到了他在什刹海的三進大宅子。
“怎麼,這才一年不見,不認識我了?”
王言提著一堆的東西,拐過影壁,跨過拱門,微笑的看著在石桌邊百無聊賴的翻書,聽到動靜直愣愣看著他的兩個姑娘。
“好你個王八蛋,可算是讓我逮著了。”郝淑雯蹬蹬蹬的幾步殺過來,一巴掌呼到了王言的後背上,發出哐的聲響。
“嘶……”王言好像很疼的樣子,遠離她,“你怎麼下死手呢?還得是穗子好,知道幫我拎東西。”
卻是一起過來的蕭穗子,眼波盈盈的看著王言,伸手要幫王言提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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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聽此言,蕭穗子也是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沒好氣的給了王言一巴掌:“你太魯莽了,戰場上多危險啊,你都不知道,我一想到你在戰場上打生打死,我就……嗚~”
說著說著,她已是再說不下去,哭出聲來。
王言趕緊著將手上的東西放到石桌上,伸手捧住蕭穗子的臉,擦著洶湧的淚:“我怎麼說的?不要為沒發生的事擔憂,不要自己嚇唬自己。你看看,我這不是好好的麼,活生生的站在這,一點兒影響都沒有。”
蕭穗子也不說話,湊近了兩步,伏在王言的胸口就是嗚嗚哭。
這邊哭,那邊當然也不會好。
郝淑雯一定是一樣的後怕,但看見倆人當麵擁抱,未必沒有說不出的心酸委屈,總之各種滋味頂在心頭,她的大眼睛也是決了堤,站在那哭了起來。
或許女人多了的麻煩,也在這裡。王言其實喜歡的是深入淺出的過程,當然靈魂的交融也必不可少,隻是哄女人哄的多了,難免也會覺得有那麼幾分疲憊。
不過麵上可是一點兒沒有得,王言摟著蕭穗子挪了一步,順手的就將郝淑雯也摟到了懷中。二女都伏在他的胸口,嗚嗚嗚嗚嗚,還是很吵鬨的。
“好了好了啊,我不是都好好的回來了麼。”
王言一手一個,摸索著他們的麵龐,口中說的卻是大義,“我請戰的時候,首長們也勸過我,不過是我一力堅持。當時我說上戰場就要有傷亡,我也是一個兵,都是爹生娘養的,都是肩膀上架個腦袋,我同其他的戰士們沒有什麼不同。他們沒有選擇,不管能不能去,必須都得去,我憑什麼在後邊呆著?
何況我還有著偌大的名頭,號稱打遍昆明軍區無敵手。戰士們在戰場上打生打死,我背著這麼大的名頭在後邊呆著,那也太不像話了?再說,我寫了那麼多的英雄故事,都是男子漢大丈夫,我如何沒有報效國家的誌氣?也就是這一次了,以後估計也到不了我上戰場。
哦,對,你們倆還不知道呢。戰功都統計完了,最後認定我自己一個人打死了三百六十五個越南猴子,我帶領著一個連隊的戰士,殲敵兩千餘,俘虜敵軍團部包括團長、政委、參謀以及機要人員在內共八十九人,是這一戰俘虜的最高級彆的敵軍軍官。
首長們跟我透露,這一次表彰大會,要給我特級戰鬥英雄的榮譽稱號,還給評特等功。多好的事兒啊?
還有一個更好的事兒跟你們說,還記得之前勸你們上大學的時候說的吧?部隊要整編、裁汰,這一仗打完,這個事兒現在已經是注定的事兒了,文工團也留不了兩年了。所以我準備調到北京工作了。”
這話一出,兩個嗚嗚哭泣的姑娘都抬起了頭,眨巴著眼睛看著她,齊聲問道:“真的?”
“當然,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們?不過……”王言轉了個折。
“我很想把這一次的戰鬥寫成書,另外還要寫一寫經驗教訓給首長們看看。這個我之前來信已經跟你們說過了,接下來要在所有的參戰部隊的團級單位進行演出,了解情況,不過也不會太久,一年多也就差不多了。到時候文工團的事兒,肯定已經有著落了,我也算是走到了最後,那時候就調到北京。”
“還有那麼長時間呢,你說著什麼勁。”郝淑雯紅著眼睛,也紅著俏臉,說話間又是沒好氣的給了王言一下,同時脫離了懷抱。
“就是,為什麼非要去演出啊?他們肯定都會彙總詳細情況的,你打報告申請調閱一下資料不行嗎?”
“總有出入嘛,他們彙總的,和戰士們以及領導們口述的,總是有不同的。我又不是寫資料,雖然我寫的也是戰場紀實,但是在不違背事實的情況下,難免也有一些藝術處理嘛。聽戰士們說,比看資料的收獲更多。”
“你就是想要拖著,拖到最後,我們都成老姑娘了……”蕭穗子的話裡滿是怨念。
這是正常的,誰攤上王言這樣的男人,又能沒有怨念呢?
不等王言說話,邊上的郝淑雯嚷嚷道:“我說,差不多行了啊,你們倆還要抱到什麼時候?”
蕭穗子沒什麼慌張,不輕不重的打了王言的胸口一下,順勢脫離了懷抱,自己擦著眼淚。
“好了啊,你也擦擦眼淚。不是早都說想我做的紅燒肉了嗎?今天呐,咱們就好好吃一頓。彆閒著,趕緊收拾菜。我再跑一趟,買了不少的東西呢。”
王言招呼著,又轉身出去,到停在路邊的車上取了一趟東西。
二女相顧無言,眼神卻交流著,似乎都藏了許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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