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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紅色的寶馬車行駛在上海夜裡的街頭。
坐在副駕駛的朱喆說道:“陳祖法這次既然是步步算計,我相信他等到結婚以後,卷款失蹤,肯定不會在這一段時間他呆過的地方,那他會呆在哪裡呢?我又想到,他這人的性格極端保守,極其不能適應陌生環境,尤其是在這種風聲鶴唳的時候。他會不會躲回到原來生活過的地方,來尋求一絲安全感呢。”
開著車的葉蓁蓁回應:“那他不怕以前的同鄉想起來啊?”
“不會的,那時候窮,住的都是很破的地方,他又特彆愛麵子,從來不肯向熟人說出地址,更彆說請人去做客了。也是我當年瞎了心的跟他生活過,這才知道那幾個地方。再說我也沒有上當,他可能覺得我不會多管閒事兒,這就放鬆了警惕。
讓人們以為他可能已經不在上海了,但是偏又本著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的想法來一出燈下黑。他這人愛泛酸,沒準就在那安逸的躺著自鳴得意呢。”
朱喆歎了口氣,“誰不愛麵子呢?我也愛麵子。我當然也不希望讓人知道,我曾經跟那樣一個人,在那樣的地方同居過,最後更是被那樣的人嫌棄的一腳踢開。但是沒辦法啊,我還是做不到見死不救,隻要有一絲絲的可能,總得試試才好。”
“好人難做嘛,壞人可以心安理得,好人就要飽受煎熬,彆想太多,問心無愧就是了。”葉蓁蓁安慰了一句,轉移了話題,“那這麼說咱們有很大的概率找到陳祖法啊。”
“那可不好說,所以咱們還是小心為上。”
葉蓁蓁點了點頭,抬頭看了眼後視鏡:“渣男,你這個老奸巨猾的,怎麼不說話啊?”
“聽你們聊的挺好,我插什麼話?我又不是神仙,也不知道陳祖法藏在哪。反正咱們就去找,要是找到了那就直接報警,再把餘飛雪那一幫苦主找過來,咱們就是功成身退。找不到,那就打道回府,也算安心。不過真要是找到了你們兩個離遠點兒啊,彆濺你們一身血。”
“還是彆吧,他們肯定人多,太危險了。咱們真找到了人,就悄悄離開,把這個消息告訴餘飛雪他們就好了。他們自己的事兒,咱們也算是仁至義儘了,不能再以身犯險。萬一出了什麼事兒,後悔都來不及,也更加的沒有必要。”朱喆連連搖頭,說的十分誠懇。
王言持不同意見:“受害人都是陳祖法的老鄉,那些人什麼德行你這次也看的明白。但凡陳祖法偷偷找個人,許諾擔保的錢一定還,再給個三五千塊錢,讓人給他通風報信,那肯定是願意的,就是記吃不記打嘛。所以咱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真找到了人必須一鍋端,免除後患。
真要是讓人走脫了,陳祖法他們報複怎麼辦?何況我還是你有錢男朋友呢。他們不滿足騙婚的那點兒錢,打算勒索我這個有錢人怎麼辦?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必須把他們解決掉。你安心,我安心,大家都安心。
況且我又不是奔著直接乾他們去的,目的是悄悄的,是不讓他們跑,等著警察過來,那就萬事大吉了。危險肯定是有一些,但是沒有那麼大。而且這次我可是充分吸取教訓,帶著家夥什來的。”
說話間,王言拿出了甩棍在朱喆麵前晃了晃。
許是想到了之前的對話,想起了王言複盤的說法,朱喆莞爾一笑,說道:“總之萬事小心,具體怎麼樣到時候再說,能不能找到人還不知道呢。”
就如此,三人一路閒聊,去了幾處地方,朱喆舊地重遊,也勾起了那麼一些回憶,往事浮現心頭,昔日齷齪都在說笑中過去,便是所謂的釋懷。
葉蓁蓁駕車輾轉多地,不覺已是到了半夜,三人停在了郊區的城鄉結合處。這裡路燈昏黃,密度低,又是半夜時分,靜悄悄的。再加上本身就是為著尋找犯罪分子的目的,平添了幾分壓抑。
“到了,就是這裡。”朱喆說道,“我以前跟陳祖法在這邊住過,從這個胡同進去左拐第六間就是。這是最後一個地方了,要是再沒有,那咱們就回去吧,餘飛雪怎麼樣跟我都沒關係了。”
“這黑燈瞎火的,你們倆就在車裡呆著吧,我認識陳祖法,我去看看就行。要是見到了人,就給你們發消息,你們直接報警,等十分鐘以後,再聯係餘飛雪他們。”
“那你小心啊,千萬彆逞強。”葉蓁蓁囑咐著。
“對,真說起來,跟咱們也沒關係,就是受不了良心拷問。”朱喆連連點頭,看著王言的目光隱著幾分擔憂。
“把車往後倒一下,熄火。”
如此交代了一句,王言便打開車門下了車,點了支煙抽著,奔著那個胡同就走了進去。
正在他往裡走的時候,一個男人吊兒郎當的叼著煙走出來,這是原劇中的場景,這人是陳祖法一夥的,這是宿命的相遇。
同王言對視了一眼,那人奇道:“哥們,你找誰啊?”
“有個朋友住這。”
“誰啊?我就在這住著,附近的都認識,看你麵生,八成是找不著,我帶你過去吧。”
這就是做虧心事的防備了,而且他一臉的狠戾,有幾分威脅恐嚇的意思在內。
“我找陳祖法。”王言笑著回應。
……那人滯了一下,隨即笑道:“祖法哥我知道,大家都是朋友,我帶你過去吧。”
王言含笑點頭:“好啊。”
“那你跟我走吧。”那人轉了身,緊跟著王言一起……
車內,葉蓁蓁掐著手機,手機的屏幕常亮,上麵的110已經準備好了,隻待收到消息,便能快速的報警,不讓陳祖法走脫。
朱喆也拿著手機,上麵正在計時,計著王言進去多長時間。
她看了眼手機,說道:“八分鐘了。”
“離得遠嗎?”
“不遠,兩分鐘就能到,報警吧,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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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時,葉蓁蓁的手機一震,新消息狀態欄通知。葉蓁蓁隻掃了一眼,便打起了報警電話,對朱喆說道:“是王言的消息。”
朱喆長出了一口氣,撲通通急跳的心臟也終於趨向平緩。
葉蓁蓁很快的跟接線員說了情況,掛斷了電話盯著胡同口。
又是安靜了一分多鐘,朱喆說道:“要不咱們過去看看吧?萬一王言……”
“好。”
不待朱喆說完,葉蓁蓁就應了下來。隨即掏出了一罐防狼噴霧交給朱喆,商量著到時候如何行事後,這才下了車,小心翼翼的進了胡同內。
兩人一路貼著牆根,躲在車以及堆起來的雜物後邊。
“亮燈的那個就是。”朱喆指了一下地方。
隨即便同葉蓁蓁一起,緩緩的湊過去,不發出聲響的悄悄扒著窗台向裡看。
這一看,兩人的眼睛差點兒沒瞪出來。
隻見王言靠著門框抽煙,而在屋內的地麵上,七八個人鼻青臉腫的抱頭蹲在地上,蹲的最靠前的,就是陳祖法。
王言也注意到了她們兩個,笑道:“都擺平了。”
“不是吧,這麼多人?”
“我神功大成,當世無敵,你們說是不是?”
“對對對……”一片的忍痛附和之聲。
王言滿意的點頭,又擺了擺手,這幫人立時收聲,噤若寒蟬。
葉蓁蓁和朱喆兩人走了進來,隻見滿地的酒瓶子碎渣,桌椅也全都散落在地,亂的不行,顯然是經曆了一番雞飛狗跳,可見交戰之激烈。再一看看蹲在地上,儘管疼的呲牙咧嘴,卻是都不敢吭聲的眾人,便也可以見到敵人之淒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