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少年宮,我爸正找人呢,這麼長時間了,也不知道有譜沒譜。”蘇萌沒在工作上多:“我發現你這人跟我想象中不一樣。”
“這話讓你的,咱們好歹也是從在一個院裡住的,這關係個青梅竹馬沒問題吧?怎麼還想象上了呢。”
“可彆青梅竹馬,你這形容有問題。咱們雖然在一個院裡,是差不多一起長大的,可是這麼多年也就是見麵打個招呼。你又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可能是時間不對,動不動就好幾個月見不到。我昨還尋思呢,一個院住了這麼多年,還就是最近這一個來月見的次數多。”
王言點零頭:“那你你是怎麼想象的,又是怎麼個不同。”
“我知道彆人都叫你王爺,韓春明就一直那麼稱呼,我上學的時候,那些男同學都你特彆厲害,認識不少人,還經常打架,所以我一直都挺怕你的。可是最近見的多了吧,我發現你也沒像他們的那樣,對誰都是笑嗬嗬的,特彆和善,特彆好相處。”
“你那是帶著有色眼鏡看人,就聽我乾壞事兒,沒聽我學習好?從學開始,我可一直都是全校第一。都是倆肩膀架個腦袋,倆胳膊倆腿兒,有什麼害怕的?這下好了,咱們算是重新認識了一遍。前邊有坑,抓緊了啊。這要是掉下去破了相,回頭我可沒辦法跟蘇老師交代。”
蘇萌聽話的緊了緊手,顛噠著過了坑,她放鬆了一下問道:“哎,王言,你跟我以前的事兒唄?”
“什麼以前的事兒?我把誰打了,誰又把我揍了?二十多歲的大姑娘了,聽孩兒打架?有意思麼?”
撇了撇嘴,蘇萌沒再話。
王言當然不可能閒著,找話跟蘇萌閒聊,聊聊看書感悟啊什麼。
老蘇家就蘇萌這麼一個姑娘,蘇萌爹媽又都是老師,工資雖不高,但是也絕對不低。蘇家老太太以前也是老教師,退休了也有保障,這種情況蘇萌自然是備受寵愛的。要不然也不可能不去乾活,就在家裡呆著,而且吃喝穿的都不差。每就在家呆著看書,偶爾出去跟同學玩一玩,過的挺舒服。
這樣的姑娘,不用想,就是有那麼點兒文藝女青年,還得帶點兒資感覺的。而事實上,在劇中的前期,她也確實是這麼一個人。隻不過到了後期,因為改開,這個國家,這個民族展現出來的偉大活力之下,她參與到了轟轟烈烈的下海大潮之中,財迷了心,再沒了開始時候的樣子。
所以現在的蘇萌,是喜歡這種文藝感覺的。投其所好,一定不會錯。
兩人就這麼聊了一路,亂七八糟的著那些書中或悲慘或壯烈的故事,很快就到了他們街道的副食店。
“怎麼停了?這沒一會兒就到家了。”
“我家裡可沒人給我做飯,不去買點兒菜,這個時候連西北風都沒的喝。”
蘇萌被逗的咯咯笑,下車站在一邊。但是她笑了兩聲,看著王言將自行車停好,進了副食店,她的笑容就沒了。因為她才想起來,王言沒親人,這麼多年就自己過的……
副食店是個寶地,這個年代主食和副食是區分開的,專賣煙酒糖茶、飲料、餅乾、罐頭之類的,也要票。
王言買了一根香腸,以及一半腦袋的豬頭肉,又買了兩瓶北冰洋汽水出去。
“來,請你喝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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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了吧,挺貴的,省點兒是點兒。”
“沒看蓋都開了麼?”王言把飲料遞過去,而後在車把上拴好豬頭肉,抓頭又到旁邊兒的供銷社買了兩根黃瓜,以及六個饅頭出來,這才跟蘇萌一起站在門口喝汽水,因為要退瓶的。
蘇萌喝著北冰洋,看著拴在車把上的吃食:“你買這些東西得一塊多吧?”
“吃好喝好嘛,反正就我自己,怎麼舒服怎麼來。”
沉默半晌,蘇萌問道:“你這些年不容易吧?”
本來是敗家不過日子的行為,但是蘇萌因為之前想著王言舉目無親,孤身一人,自然就將如此行為歸類到沒有依靠、沒有歸屬,隻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麻木著,湖弄一是一。
所以她的聲音,是稍有那麼一絲顫抖的。就是這麼一句話的功夫,她的腦子裡已經用她看過的書,聽過的事,腦補出了一個沒有親饒孤兒,該是如何艱難的活著,包括物質上,也包括精神上。
“這是可憐我呢?”王言搖頭一笑:“其實也沒什麼不容易的,一開始那會兒確實不適應,但人總得向前看。你都了,人家都叫我王爺,這爺是白叫的麼?你不要多想,我隻是單純的因為隻有自己一個人,不需要那麼多的顧慮,所以才這麼吃吃喝喝的罷了。而且也就是這麼兩,我昨才發的工資,一個月三十呢,現在吃的好點兒,之後就吃的差點兒,都是個活嘛。”
蘇萌當然不會以為是真的,她隻覺得自己想的那樣才該是正確的,她認為王言這麼就是在寬慰她。以她的自我,即便她換位思考,也是用她的想法去帶入,去感覺。所以越是感覺,她越覺王言真慘。
不過她沒再多,不揭王言的傷疤,仰頭喝光了汽水,將瓶子遞給王言:“好了,還了瓶咱們趕緊回去吧,你上一的班,我走了一下午的路,餓壞了。沒多遠了,趕緊回家吃飯去。”
王言接過瓶子,也喝光了自己的汽水,轉身進去退了瓶,之後出來騎上車,帶著蘇萌重新出發,不過幾百米就到了家門口的賣部。
正看到程建軍提著酒從賣部出來:“王言啊,下班回來了?吆,這夥食不錯啊,又是豬頭肉又是白麵饅頭。蘇萌?你怎麼做他的車回來的?”
王言眯著眼,看著一臉細坑的程建軍,掏了掏耳朵:“你叫我什麼?”
程建軍激靈一下,連忙陪著笑:“王爺,剛才沒注意,沒注意啊。那什麼,我給我爸買酒,這就吃飯了,我先回了啊。”
罷,也顧不上在蘇萌麵前丟臉,趕緊的轉身就走。
他跟韓春明同學,自然也跟王言同學,從到大都是同學。王言有多威風,他當然也知道。隻不過是好幾年沒見,剛才又是當著蘇萌的麵,他嘴快過腦子罷了。他知道王言能打,而且人家也沒家裡人,那是啥也不怕,就是打他一頓也沒什麼大不了。相比起來,現在的落荒而逃明顯是個好選擇,總比在蘇萌麵前被抽大嘴巴子要好的多。
蘇萌下了車,跟在王言身邊往回走:“這下是體現出您王爺的威勢了,一個眼神就給程建軍嚇跑了。”
王言一聲輕笑,沒有理會,嚇唬個程建軍有什麼能耐的?
他招呼道:“提督爺又下棋呢,吃了麼您?”
老關頭哎吆一聲站起身,啪的一下甩開手裡的折扇,配上梳的齊整的滿頭白發,彆,還真有那麼幾分高人樣子。他:“提督爺爺不占你毛頭子便宜,備好了酒菜,就等你回來呢。嗬,這是要豬頭肉拌黃瓜?好賊,知道我好這口。”
“好家夥,您提督爺請喝酒,還得我這輩自己帶著菜?”
“哎,尊老愛幼,就是這麼個理兒。”
王言搖頭一笑:“我回去收拾收拾,這就過來。”
“麻利兒的,提督爺爺饞酒了。”完話,老關頭轉身扇著風,溜溜達達的回了自己的院。
“關大爺占什麼便宜了?”
“就他拿的那把扇子,昨晚上給他的。”王言推著自行車:“走了,這又打聽上了,剛才不是還喊餓呢麼?”
“得,我也不跟您這了,謝謝您王爺這麼大的人物親自蹬自行車給我帶回來,回了啊。”完話,蘇萌轉身跑著跳過院門。
經過前院,繞過東邊的月亮門到後院,才剛進去,就看到程建軍提著酒從旮旯走了出來。
蘇萌沒好氣的瞪著他:“乾什麼?跟這嚇唬人玩兒呢?”
“我這是擔心你啊。”程建軍有幾分著急的道:“你差了我們兩屆,還不清楚前院那王言是個什麼德校整的跟這那些胡同串子一起當流氓,調戲姑娘,不是好人。你離他遠一點兒,彆倒頭來把你害了。我跟你,好像他們那幫人還扯上了人命呢。再了,你看看他現在什麼德行?不就是食品廠修設備的工人嘛?還王爺呢。
蘇萌,你聽我的,離他遠遠的,他沒爹沒媽沒人管教,你要真有個三長兩短,人家無牽無掛,人都找不著。這種人太危險,我這是為你好。”
蘇萌懷疑的看著他:“我還真不知道他之前那麼多事兒,你們是同學,給我?”
“不是,怎麼就跟你不明白呢?那種人你搭理他乾什麼?就不是好東西,早晚被抓起來斃了。行了,我就囑咐你一下。家裡等著我吃飯呢,走了啊。”
看著程建軍轉身跑著進屋,蘇萌長出一口氣,也回了家,她是真餓了。
“哎吆,你這孩子,不是找同學去了嗎?怎麼才回來呢?給我們急死了,這麼大歲數還不讓人省心。”
“彆提了,爸、媽、奶奶,我跟你們,今實在是太倒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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