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行的。”
“誰說你不行?”王言笑著說道,“你得先做了,拚儘全力的做了,才知道自己到底行是不行。我覺得你能行!”
許三多瞪大了眼,說話的音量都高了三度:“真嘞呀?”
“真的不能再真。”
“說什麼呢?啊?要不我給你倆拿點兒瓜子?”一個長臉的男人走了過來,盯著兩人喝道。
這是新兵班長伍六一,兩人都是他的手下。
王言跟許三多站好,目視前方,再不說話。
伍六一也沒有發作,瞪了兩人一眼,隨即目光掃視了一下本班的十多人,喝道:“都把嘴給我閉上,老實站好。”
divid="gc1"css="gntent1"script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catch(ex){}/script很快的,隊伍分配完畢。由各位班長帶著散開,各班聚於一處,互相的認識了一下。最出眾的,當然還是王言,畢竟他表現了麼。
一個班的人對他的態度也是兩方麵的,如許三多者認為他牛逼,也有其他人認為他裝逼。
讓人們都喜歡的隻有錢,沒有人可以做的周全,王言對此很無所謂。
如是一番之後,伍六一帶著眾人到了新兵營房。
如同電視劇中那般,這是簡易的鋼構大營房,新兵連百多號人都在這裡住。儘管還沒睡,場麵已經可以想見了。
因為才一進來,入耳的就是嗡嗡嗡,哪怕老兵一再喝罵,也止不住這熱鬨。
這邊罵消停了,彆的地方還有人嘟嘟囔囔的說話,如此十多人一說,就又是嗡嗡嗡起來。於是另一邊控製,這一邊又嗡嗡起來……
伍六一領著班裡的十二人到了一塊區域。
“這六張上下床就是你們睡覺的位置,睡覺老實的不害怕的,睡上鋪,不老實的睡下鋪,互相照應一下。你們自己分配吧。”
許三多一下便拉著王言的胳膊,咧嘴傻笑:“王言,咱倆一起吧?我睡覺可老實,睡上鋪就行。”
王言含笑點頭:“可以。”
許三多是介於內向與不內向之間的,彆人對他釋放了善意,他就不內向了,彆人對他凶一些,他就又內向了。
或許有一個字就概括了許三多,孬。
許三多不傻,也不笨,甚至他的記憶力很變態,彆人說一遍他就能記住。他在部隊裡看書,是按照圖書館的目錄從a開始看,初時不求甚解,讀的多了,也就其義自現了。在征兵的時候,他的老師說他是讀書的好苗子。也可見他是一個會讀書的人,是一個讀下去,有望成為大學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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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是零四年,這時候的大學生雖然已經不少,但仍舊可以說是人才,還沒有成為牛馬。
但是許三多這人沒主見,為人不硬,腦子一根筋,種種之下,就成了一個孬的人。是一個又一個人,幫助他成長,找到了自己。
他的成長過程中,沒遇到一個壞人。
最壞的就是成才,許三多一個村的老鄉,從小欺負許三多到大,村長公子,尋常時候呼朋喚友,總糾集三五人霸淩許三多,以戲耍許三多為樂。
不當兵,這就是標準的成事不足的小混子,監獄常客。後來也被部隊這個大熔爐給煉了,也算得成才了。
說來,王言與成才也有不解之緣,在久遠的從前,成才有另一個名字,叫做程鋒,他的結局不是很好……
眾人都各自找了上下鋪的床友,伍六一開始教給眾人各種物品的擺放。
伍六一是一個好心的人,卻不是一個耐心的人,他是直性子,脾氣很暴躁。對於新兵的笨手笨腳,感到無奈,所以他隻能不斷的喝罵,以此來讓新兵蛋子長記性。
王言當然是省心的,這套業務他很熟練。
當兵的東西有很多,一部分是當兵之前地方的武裝部給發的,還有一部分是到了新兵連裡發的。在伍六一的指揮下,成功的把各種東西都擺好。
距離午飯還有一段時間,又才是第一天到位,所以老兵們都教起了新兵疊被子。
總有機靈的人,在老兵疊被子的時候把自己的被子送上去,期望著疊一個現成的。然後老兵疊完了以後,就會毫不猶豫的又給拆散了。
伍六一也是這樣,他看著那個明顯失望的新兵,喝道:“部隊不是你耍小聰明的地方,你要是疊不好,看我怎麼收拾你。”
他掃視了一圈,繼續說,“好了,都自己疊被,一會兒我來檢查,保持安靜,不許講話。”
如此說了一遍,他趕緊的轉身離開。
他本身是七連一排三班的副班長,作為骨乾抽調新兵連,負責新兵訓練工作,任班長。他之前很高興,但現在很暴躁。不過總也算欣慰,總算是骨乾,也不是誰都能來新兵連帶新兵的。
部隊裡就是這樣,有紅旗就扛,有榮譽就爭,讓你上就上。
如同伍六一這般,其他的老兵班長也大體都是一樣狀態,心中同感一屆不如一屆。他們想不明白,新兵怎麼這麼差勁,感覺自己那時候也沒這樣啊。渾然忘卻了,他們是早都融入了部隊的戰士,是尖兵……
在老兵們都離開以後,營房內霎時間鼓噪起來,儘管老兵們都留了不許講話的命令,但是沒人聽。在封閉的空間裡,儘管這空間很大,也架不住幾十人一起熱聊。
有人抱怨先前軍姿站的久,有人說跟想象的不一樣,亂七八糟,說什麼的都有。
成才跑了過來,從背後拍著正忙活著疊被的許三多的肩膀:“許三多。”
後者轉過頭來笑的開心:“成才。”
“會疊嗎?”
“不會。”許三多乾脆的很,“你會嗎,成才?”
“疊被有什麼難的?我之前在家就練過,簡單的很。”
“你真厲害。”許三多咧嘴笑,很能提供情緒價值。
他這點挺好的,不記仇。從小被成才欺負,當兵之前還給揍了一頓,現在也還是笑的開心。
從另一方麵來說,不記仇也安全。畢竟他真要記仇了,乾死了成才,那得槍斃。乾不死成才,反被成才更狠的欺負,他卻一腔熱血消退,那也是再沒了反抗的勇氣,人也廢了。
成才看著周圍疊被的人群,有些小得意。
“也沒多厲害,你多疊一疊也就會了。我有個哥當過兵,他跟我說的,疊豆腐塊的關鍵在於壓。咱們的被是新被,太軟了,沒有形,得給它壓實了,那就好疊了,有棱有角的。我那被武裝部發下來以後,我在家就壓了。你們多壓壓就好疊了。”
他是給周圍人說的。
許三多隻當是說給自己呢,他笑道:“謝謝你啊,成才,我就不知道這些。王言,咱們趕快壓,這壓了好疊。”
王言含笑點頭:“你們之前就認識啊?”
成才說道:“我們倆一個村的。哦,對了,你們班長,伍六一,那也是我們老鄉,是我們隔壁村的,離著不遠,就二裡地。我們村叫下榕樹,他們村叫上榕樹。”
“這麼回事兒啊。”王言一臉了然,隨即搖了搖頭,“哎,不對,既然你們倆一個村的,你之前咋沒告訴告訴許三多壓壓被呢?現在跑這教什麼玩意兒?”
“呃……”
成才的笑臉有些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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