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著過來幫幫你……”
沈星這邊挨著親舅舅的訓,王言提著一個兜子,排隊領著東西。
倒還真不少,有毛巾、麵盆、洗衣粉、香皂、牙具、被褥,還有乾活的破迷彩服、膠鞋、安全帽等等。雖說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人家免費發,給人的感覺就很不錯。
一下就把沈建東的好人形象立住了,以後工人們乾活肯定好管理。當然,不發工資肯定是不行的,天王老子來了也不好使……
相對來說,敢於出國賺錢的工人,是要比在國內賺錢的工人,更加的有脾氣的。畢竟一想到出國,那麼遠,人生地不熟,不少人都是人還在家沒動地方呢,心裡就打鼓了,何況是背井離鄉直接出來的呢……
沒什麼波折,王言隨著隊伍領了東西。
“上麵那些板房看見了吧?那邊一排都是空著的,八個人一屋,你們自己找位置啊。都好好收拾收拾,今天晚上歡迎大家過來,吃紅燒肉。我就在那邊,有事兒找我就行。就這樣,大家自己忙活吧。”
先前那人喊了一嗓子,於是眾人踩著鐵架子的樓梯,去到了二樓的板房宿舍。
郭立民抱著一大堆的東西,就默默的跟在王言的身後……
王言是排在隊伍的最後位置,工人們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進滿了去,等到了他的時候,就一直走到了最裡麵把邊的一間屋子。
才一進屋,有人便竄到了靠窗的位置,占了下鋪。這人說道:“後來的住外邊啊。”
於是眾人的目光就落到了王言以及最後的頭也不敢抬的郭立民的身上。
王言看了一眼說話之人,隻見這人五大三粗,膀大腰圓,並不是工人們乾瘦的身型。
顯然,也是這一份強壯,給了這人勇氣。讓他直接挑戰一身花裡胡哨的王某人,想要在一眾工人中,取得話語權。
這並非小事兒,其實很重要。
在任何時候,話語權都是重要的,哪怕這隻是一幫出賣苦力的工人之中的話語權。這人可能不明白道理,但他天然的就想這麼做。
王言笑了。
對著那人揚了揚頭:“衝我呢?”
“誰後來的說誰。”
“來來來,彆磨磨唧唧的,咱倆乾一架。你給我乾趴下了,你說啥是啥。”
“你怎麼那麼狂呢?你裝啥呀?我就看你不順眼,還紋身,牛逼你來這乾什麼呀?”這人脾氣也很不好,說話間已經走了過來,想要推王言。
沒人勸,都默默的看著情況。有人甚至還點了煙,看著熱鬨。
變故很快,快到人們都沒反應過來,煙都沒點著呢。
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就看到王言已經騎在了那人的身上。
“啪……”
王言抽了這人一個大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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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不服?”
“我草……”
“啪!”
“就問你服不服……”
於是在接下來的兩分鐘,人們就看到王言一下又一下的扇著嘴巴子,將那人的嘴都抽的腫了起來。
終於,那壯漢眼泛淚花,帶著少許的哭腔,大喊道:“服了!服了行不行?”
“啪……”王言又給了一巴掌,“服不服你自己不知道?你問我呐?”
“服了,我真服了。言哥是吧?以後你說啥是啥,行不行?”
“非得裝個逼。”
王言這才站起了身,隨即指著門口靠牆的床,“你睡這。”
“是是是。”
壯漢老實了。因為剛才他不知道自己怎麼倒下的,他瘋狂的掙紮,卻根本掙不脫王言的禁錮,隻能被動的挨著嘴巴。他知道,這是練過的,身體也很好,不是他乾的過的。於是他從心了,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他忙不迭的過去,從那邊的床上搬走了東西。
王言將東西扔到床上,收拾著床鋪。
眼見郭立民還在那抱著東西來回的晃悠,他說道:“你晃啥呢?誰不讓你睡了?你來我上鋪。”
“哎,謝謝言哥。”郭立民趕忙哈腰感謝,而後顛顛的過來把東西放到了上鋪去。
“你叫啥?”
“言哥,我叫郭立民。”
“你這膽子也太小了。大方的,沒啥好怕的。”
郭立民笑了笑,沒說話。
或許心裡已經罵開花了,你他媽能打,你不怕,我他媽出來掙錢親媽看病的,萬一出了事兒怎麼辦?
王言當然是明白郭立民想法的。
但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很多時候受氣,就是因為已經受過氣了。人們都是習慣性侵略的,一旦發現了可以欺負,那麼就會變本加厲,沒完沒了,不斷的去突破人的底線。
當然,這很多時候沒有辦法,總有各種的不得已。
但現在情形畢竟不同,這裡不是國內,這是勃磨。是一旦道歉、退縮,那麼就會被欺負的更狠的地方……
眾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各自的收拾著東西。
稍許,沈星抱著一堆東西走了進來。他掃視了一圈,最後將東西都放在了方才那個被王言揍了一頓的壯漢的上鋪。
他笑問道:“大哥,你這臉是咋弄的?”
那人瞪了沈星一眼,沒搭理他。
隨即他轉頭看著坐在床鋪上,翹著二郎腿抽煙的王言,試探著問道:“言哥?”
“我打的。”王言笑嗬嗬的,“他剛才要睡我這,讓我睡他那。這邊有窗戶,舒服點兒,那啥也沒有,悶的慌。他要是不說話,那就先到先得了,結果他非得欺負我,沒辦法,我就跟他切磋了一下。星兒啊,你看看,我長的很好欺負嗎?”
沈星連連搖頭,轉過臉去對那壯漢說道:“大哥你也是,你看言哥那一身,你咋想的?”
“滾滾滾。”壯漢不耐煩的擺手。
“不是,你是衝他呢,還是衝我呢?啊?”王言嘶了一聲,好像不滿意要動手似的。
“沒有沒有,言哥,我這不是還疼著呢嗎。咱們說心裡話,誰被揍一頓,也不舒服,你說是吧?”
王言擺了擺手,沒說什麼。
他是不愛欺負弱者的,在這些出賣苦力的工人中耍威風,沒意思。
沒一會兒,外麵響起了招呼。
“新來的工友們,收拾完的出來一下。都不用下來,咱們沈哥給大家講兩句啊。”
等到眾人都出來,沈建東對大家揮了揮手,說道:“今天大家都熟悉熟悉環境,明天咱們就正式開工掙錢。另外有一點兒我要強調一下,也是給大家提個醒。
這勃磨不比咱們國內,治安差了很多,這邊的人也很凶。沒有工地的批準,誰都不能私自出去。真要是出去了,出了什麼事兒,工地概不負責啊。我話說前頭,彆到時候真出了事兒,你們找我負責,我可負不起。都聽明白了吧?”
眾人稀稀拉拉的應聲,有人本就重視,有人無所謂。
來之前,當然都對勃磨有過了解,心裡也都有數。隻不過是,在沒有真的經曆之前,人們心裡的數,難免的匹配不上實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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