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就這麼走了。
看著越走越遠的韓常,金兀術的嘴角好像更歪了一點兒。
開穎鎮,劉光世正看著韓世忠快馬送來的信。
信裡邊韓世忠用了近一半的篇幅,大肆吹捧官家先是斬了金兀術的使者,又把這一切畫成畫大肆宣揚的動作,還在信裡邊暢想,這一手要是把金兀術氣死的話,那可就太好了。
暢想完了之後,他才終於說到了正題。
按照他的分析,金兀術在得知了官家的態度之後,有極大概率將會撤軍。
而且他分析,以金兀術的尿性,在走之前,很有會強勢反打一波。
所以他在信裡建議,雙方同時派出斥候開始監測敵軍動向。
一旦敵軍出現大麵積調動,而且對方突然強勢起來,那就證明對方真的要跑了。
到時候一定不要猶豫,第一時間就要追上去,絕對不能讓他安安生生的走。
劉光世收到信之後,暗讚一聲英雄所見略同。
因為一天之前,他也給韓世忠寫了一封內容差不多的信,此時應該是正在路上。
而事情的發展,果然跟兩人預料的差不多。
三天之後,原本在對峙之中處於下方的金軍突然強勢了起來。
這段時間,他的大軍駐紮在開穎鎮一帶,而與他對峙的金軍則駐紮在一個叫做丁塔的地方。
他這邊因為有意要給嶽飛創造時間,所以並不急著進攻。
而對方在等著朝廷的動向,所以同樣不急。
雙方之間雖然看起來劍拔弩張,其實隻是有一搭沒一搭的過一段時間打一架,而且打的也並不算太過激烈。
可是今天剛一吃過早飯,對方大將就帶著一萬大軍前來叫陣。
而且前來叫陣的,還是金兀術手下第一猛將韓常。
劉光世的陣前,韓常將囂張二字演繹到了極致,宋軍將士氣的恨不得立刻衝出去跟他決一死戰。
但劉光世看著韓常的表演,卻隻感覺想笑。
嗬嗬,看來這是真要跑啊!
連續十幾道軍令發出去之後,劉光世才親自帶著一萬大軍出營應戰。
雙方在陣前鏖戰一天,到了天快黑之時,劉光世假裝不敵,做出一副要逃跑的架勢。
但韓常卻並不追趕,反而主動撤軍。
一見韓常的反應,劉光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斷,韓常這是想要拖住自己,不讓自己前去追趕他的大軍啊。
想到這些,劉光世大大方的回營。
守緊了營門之後,裡麵就開始大張旗鼓的生火做飯。
到了晚上之時,劉光世也做足了防止他偷營的架勢。
到了第二天一早,不出所料的韓常再次前來叫陣,劉光世同樣出陣應戰。
雙方就這麼你來我往的打了五天,韓常突然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對方出戰的人看著怎麼都這麼臉熟呢?
而且,對方的狀態明顯的越來越差。
劉光世這一次帶的大軍將近五萬,而且還是據營寨而守。
正常情況下,他有足夠的時間讓手下的五萬大軍輪換著出戰。
劉光世帶了五萬人,而他每次出戰隻帶一萬人。
換句話說,他手下的普通將士們出戰一次能歇四天,足夠他們他體力休整過來。
可是,他們的樣子看起來一個比一個疲憊,根本就不像是歇了四天的狀態。
而且,連著打了四天之後,他很確定其中有很多兵丁他見過不止一次。
想到這裡,韓常心裡就是咯噔一聲。
難道,這些天和他耗在這裡的,一直都是這一萬大軍?
如果這樣的話,剩下那四萬人跑哪了?
一想到這裡,韓常心裡就是一沉。
莫非,我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