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憲帶著孟都一邊跑,一邊不停的回頭看。
見雙方的距離差不多了之後,令旗一揮,高速移動著的嶽家軍將士們開始一分為二,慢慢把自己置於敵方的側翼。
而這一切看在阿奴陀律的眼中,卻以為是對方已經慌不擇路。
於是,他追的更興奮了。
隻是,追著追著,前麵突然飛來一支弩箭直奔他的麵門。
弩箭來的太過突然,以至於他連反應都來不及,隻是下意識的一側頭,弩箭在他的頭盔上擦出一溜火星。
然後,箭的軌道一偏,射進了他身後一人的眼裡,那人連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已經落馬,隨後便被身後的躲避不及的戰馬踩成了肉泥。
而這支弩箭隻是一個開始,隨著那一支弩箭而來的,是密集的箭雨。
而且,這些箭雨根本就不是奔著人射的,而是奔著他們身下的馬。
一時間,阿奴陀律的軍中便是一陣人仰馬翻。
見到這個情況,阿弩陀律心裡就是一覺。
但是很快,他就注意到了自己在自己左邊的敵人。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就覺得從這支敵人的中間部位插進去一定會有所斬獲。
於是,他連一秒都沒耽誤,但向著左邊敵人的中間位置衝了過去。
而左邊正是張憲帶領的嶽家軍,見對方反應這麼快,而且這麼堅決的向著自己隊伍的中間部位進攻,張憲也被嚇了一跳。
對方的指揮官雖然明顯不懂騎兵作戰,但他的戰場嗅覺確實屬於頂級水平。
想到這裡,他一邊指揮軍隊快速撤退,一邊死死的盯著了那個穿著金色盔甲,還披著個紅色披風的將軍。
大爺的,敢跟我們元帥披同一個顏色的披風,你死定了。
阿奴陀律並不知道自己因為一個披風被張憲給盯上了,此時在他的視角之中,自己做出這個決策之後,對方明顯出現了慌亂。
雖然因為對方騎術的精湛,自己這一次突襲並沒有占到什麼實質性的便宜。
但是,他終於找到了應對對方的辦法。
於是,看著斷成了兩截的敵軍,他再次選了其中一截的中間位置,帶著衝了過去。
而很不幸,他連的這一截,還是張憲所在的那一部分。
眼見對方還要故技重施,張憲難得的怒了。
你他娘的沒完了是吧?
就我有中間部位,你就沒有是吧?
心裡發狠之下,他同樣選定了對方的中間部位之後,對衝了過去。
而且,他可不像阿奴陀律一般,隻知道埋頭衝鋒,他們的手裡還有弩箭。
一邊衝一邊射的情況下,對方的軍陣同樣很快被他打穿,變成了兩截兒。
成了兩截兒之後,張憲還不過胤,再次選了個位置,繼續一邊撤一邊衝。
雙方就這麼互相瞄著對方軍陣中間位置不斷衝鋒之下,很快兩支大軍都特麼成了散兵遊勇,基本沒有了成規模的騎軍,戰場形式一下子變成了兩支騎軍的大混戰。
但是,嶽家軍遠程有弩箭,中程有長槍,近程還有樸刀,蒲甘大軍相對就慘了一點兒,他們沒有遠程武器。
也不能說完全沒有,隻能說騎射水平太差,混戰之下,根本沒有他們拉弓的時間。
而至於近戰對砍,嗬嗬,嶽家軍連金軍都不怕,更何總來自於叢林的蒲甘大軍?
於是,一場混戰隻持續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變成了單方麵的屠殺。
見到自己身邊的部下一個一個的倒下,阿奴陀律終於慌了。